第十回 擒顽酋季明失手 施冷箭侠女现身
数日之后,常山城西井陉口。
叛军李钦凑正在巡查各处关口。
一探马飞驰而来:“报,常山太守遣使求见。”
李钦凑凝眉自语道:“他会有什么事?”
说着,狐疑地返回大帐。
常山太守使节见李钦凑入帐,忙迎上施礼:“见过李将军!”
李钦凑:“颜太守有何指教?”
使节掏出一封书信呈上:“太守有书信在此!”
李钦凑展信,看毕,道:“原来是安仆射令太守与我商议分兵南下之事。来人!”
帐外走进两名卫兵。
李钦凑:“备马!召集几位将军与李某一同前往郡府!”
傍晚,李钦凑亲率几名将领赶至常山城南驿馆。
颜季明一身儒生装束,谦恭地迎出来,拱手道:“在下受家父之命,前来迎接李将军!” 言罢,向身后招手,数十名随从携着美酒、佳肴列队而出。
李钦凑见太守的公子亲自来迎,本就面上生辉,又见美酒佳肴,更是喜不自胜。忙命自己的卫兵接过。
季明笑道:“在下的礼品尚未尽献呢!”
李钦凑忙道:“还有何物?”
季明又一招手,另一队随从从厢房中抬出了五顶小轿。
李钦凑急步奔向最前面的小轿,揭帘探视,见一美艳女子羞答答坐在轿中,李钦凑馋涎欲滴、心花怒放地对季明道:“太守这等美意,叫李某如何报谢!”
李钦凑忙转身令手下卫兵:“快、快,都抬进去,快请公子入席共饮!”
宴席摆开,五位美女翩然起舞,风情万种,引得李钦凑等五位叛将魂不守舍。
季明频频敬酒。
酒过数巡,几名叛将不能自持,各抱一名歌女入怀,耍弄起来。
季明:“来、来、来,在下替太守再敬诸位一碗。”
众皆一饮而尽。
几位叛将直喝得酪酊大醉,洋相百出。
季明见状,便吩咐卫兵:“快送五位将军入内安歇!”
五位歌女帮着卫士将叛将们扶入内室,很快,内室里传来了叛将们的淫笑及歌女们的尖叫声。
季明向随从递了个眼色,众人便随他离席而去。
驿外小道上。
夜黑风高,四野迷茫。
行了片刻,季明回头看见驿馆灯火俱熄,便令道:“众弟兄,立功的机会到了!快随我杀入驿馆,擒拿叛将!”
众人各自抽出暗藏的短刀、斧头,嗖嗖扑向驿馆。
片刻功夫,众人奔至驿馆的墙外,季明橡一只大鸟一样跃过墙头,悄无声息地落在院落中,随即打开大门,众人蜂拥而入。很快,驿馆里传出了一声声嚎叫。
翌日,太守府衙。
颜杲卿召集众人计议擒了井阱口的叛将头领,接下来该如何处置井阱口的守军。众人正谈论间,一名探马匆匆来报:“安禄山手下大将高邈到常山城南驿馆。”
众人大惊。郡府长史问:“他是否得到了什么风声?”
探子道:“属下探知,他是为了返回范阳征兵!”
杲卿忙问:“高邈带了多少人马?”
探子:“仅带数十名卫士。”
杲卿道:“绝不能让他走漏了风声!”
季明慨然出列:“季明前去将他擒获!”
长史道:“下官愿与公子同往!”
杲卿:“除恶务尽,你二人定不可走了活口!”
二人奉命退下。
长史与季明二人领命,挑选出百余名健卒,迅疾向城南驿馆冲去。很快将驿馆团团围住。二人刚要吩咐动手,驿馆内的叛将察觉有变,突然从驿馆内杀将出来,虽然寥寥十几人,但一则个个久经沙场,骁勇异常,二则常山军卒猝不及防,百余名军卒竟被杀得七零八落。
叛将高邈何等老练,一眼就看出季明和长史是常山军卒的首领,手执一把尖刀,直扑二人。长史是个书生,仓皇之中竟被砍倒在地。季明掣出宝剑,与高邈递了几招,渐渐落在下风,眼看就要丧命刀下。但季明深知,常山大业的成败,在此一举,明知不敌对手,却也不肯退避,挥剑猛刺,不顾生死。
但就在这生死攸关的当口,高邈突然一声惨叫,抛开尖刀,仰面跌倒在地上。季明见状,直扑过去,将高邈摁在身下。叛军见头领遭擒,一连冲上数人,挥刀就要砍向季明,但却连连惨叫着扑倒在地。
常山军卒渐渐稳住了阵脚,重新将其余叛军围住,并帮助季明绑住了高邈。季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遽变,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当他看见高邈的胸口插着一支弓箭的时候,才明白过来:有人在一旁帮他!他举目向远处搜寻,发现驿馆外面的一片丛林中,一个骑马的壮士正在收拾箭囊。
季明忙向那人高叫道:“壮士!”
那人愣了片刻,迅即掉转马头,拍马而去。季明诧异地望着壮士的背影,脱口叫道:“玉娘!是你!”
他转身欲追,却见那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茫茫的小路尽头,季明喃喃地自语道:“玉娘,你如何不肯见我!”
这时,长史被军卒们搀扶着走过来,说道:“公子,叛军已被悉数擒获!我们复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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