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韵两行清泪,啪嗒啪嗒地砸在刘子弗肩窝里,哭起来一抽一抽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韵,孩子……我是杀死孩子的凶手!”刘子弗极其自责。
夏韵紧紧搂着刘子弗的腰,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子弗,孩子还在!”
“什么?”刘子弗从夏韵怀里挣扎出来,一手抚着夏韵的肚子问:“孩子还在?”
“嗯,我舍不得,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即使你不要他,我也会将他生下来,他是我们两人的爱情,我……”
夏韵还说完便被刘子弗堵住了嘴唇,这一吻吻了好久,早就躲开的周鸣鹿和黄茉并排坐着,挡着宝宝的视线,这样少儿不宜的画面还是不见为好。
接吻后的两个人手牵着手来到客厅,夏韵的脸上依旧挂着泪珠,泪眼朦胧,人见犹怜。
“谢谢,”夏韵对周鸣鹿和黄茉说,“谢谢你们,让我又重新拥有了刘子弗。”
“我们都是朋友,又是亲戚,亲上加亲的关系,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
周鸣鹿冲宝宝招了招手,给夏韵腾了一个位子,刘子弗扶着她坐下。
“你们接下来怎么办?”黄茉问。
“让我好好想想。”刘子弗回道,他还没从刚才的大起大落中回过神来,脑子一片混乱。
“不用想了,我已经给你妈打过电话了,估计过一会就到了。”
“谢谢,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和我妈说!”
程岚接到周鸣鹿的电话便急急匆匆赶来,路上三言两语把事情和刘青山说清楚。一出电梯,踏着急促的步子,一进屋,直奔刘子弗,二话没说,一掌打在刘子弗头上。这一掌用了极大的力气,打得刘子弗一个趔趄。程岚下手极快,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等几人明白过来,程岚也没有再打。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刘子弗垂手站着,没说话,看得出来程岚很生气,再多的解释也没用。
“身为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临阵脱逃,你不惭愧吗?平常嘻嘻哈哈的就算了,到了关键时候这么不经事,我和你爸平常就这样教育你的吗?”程岚越说越气,忍不住又扬起了手。
夏韵离得最近,急忙护住刘子弗,“阿姨,别打了!子弗他知道错了,我们现在不也挺好的。”
程岚狠狠地放下手,周鸣鹿见状忙拉着程岚坐下。
“干妈,消消气,是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都被他气糊涂了。”程岚指着一旁的刘子弗说,“韵儿,你父母手机号多少,我打电话约他们吃个饭,商量商量你们的事,我已经让他爸订好酒店了。”
夏韵拨通了妈妈电话,递给程岚。
“夏韵妈妈吗?我是程岚,刘子弗的妈妈,有件关于孩子们的事我们想和你们见个面商量商量,具体地点等会我让韵儿发给您,那我十二点就恭候大驾了。”
夏韵接过手机愣愣地站着,以前只觉得刘子弗妈妈平和、慈祥,没想到她也有这么雷厉风行的时候。
“子弗,我等会儿把地址发给你,你和夏韵先回家,换件衣服,然后再来。我去找你爸给夏韵父母买礼物。”程岚握着夏韵的手说:“韵儿,这几天委屈你了,看你都瘦一圈了,你和子弗先回去。子弗,在路上给夏韵买件衣服,家里暂时还没有她换洗的衣服。”
刘子弗默默“嗯”了一声,牵着夏韵走了。
“鹿鹿,茉儿,等会儿你们也去,这次多亏了你们!”
“干妈,我们就不去了,你们大人商量事情我们晚辈去了不太好,等你们商量定了,找个时间大家再聚!”
“那也好,我先走了,第一次见亲家,不能失礼。”
周鸣鹿和黄茉将程岚送上电梯,才拉着小手回来,一进门便喊:“出来吧,宝宝。”
周鸣鹿怕程岚有什么大动作,吓到宝宝,早早地让他拿着手机去了卧室。
宝宝一路小跑,扑到周鸣鹿身上。周鸣鹿齐腰一拦,将他夹在胳膊里,另一只手依旧和黄茉十指相扣。
下午的时候,刘子弗打电话过来。双方家长已经商量好了,因为情况比较特殊,怕夏韵承受不住婚礼的繁重,所以决定先领证,等生了孩子,婚礼和孩子的满月或百天一块办。夏韵父母都是搞学术的,但一点也不保守。况且,刘青山夫妇在礼节上给了他们极大的面子,他们不知道这几天的事,对刘子弗挺满意,也没说什么。女儿的幸福比那些繁文缛节的东西重要多了。
虽然刘子弗和夏韵没有举行婚礼,但还是弄了一个小型的聚会,人来的不少,比普通的婚礼还要隆重。这一切都是刘子弗准备的,算是弥补吧。
一切都还算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天黄茉喝多了,抱着周鸣鹿的胳膊不松手。周鸣鹿一边扶着她,一边回应着周围的微笑。
第二十一章
周鸣鹿给苗墨送那颗珠子的时候,无意中说了刘子弗要结婚的事情。当时苗墨没说什么,第二天给了一幅裱好的字,说是给刘子弗的贺礼。因为是新婚贺礼,没有用白宣纸,而是粉色的洒金纸。字写得很飘逸,但不轻浮,很空灵,可这幅字被夏韵的爸爸夏炳看到了,老夏爱不释手,说是一幅难得的作品,笔力虬劲,绝对不输书协的人,直接拿走了。
那个珠子也还回来了,说是镶嵌,只不过是用金丝线编了一个壳子,像是用网兜装着篮球的样子。咋一看并没什么稀奇,细看才知道金线上似乎还刻着什么花纹,有点像梵文,但又不是。整个金丝壳似乎用一根线编织而成,根本找不到接头,浑然一体。苗墨特意交代说,这东西比较难得,晚上一定要给宝宝带着。
看苗墨说得神秘兮兮的样子,周鸣鹿也不敢有丝毫差池,一到家就给宝宝戴着,有点像贾宝玉落草时衔在口里的玉。
刘子弗结婚后和以前有很大改变,每天晚出早归,没事就围着夏韵,十足的老婆奴。刘子弗的父母对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很重视,已经让夏韵辞了工作,在家里待产。有时待在家里腻了,也来万卷书屋坐坐。每次都点一杯卡布奇诺,但黄茉只能给她一杯牛奶,程岚吩咐了,咖啡什么的一律不许喝。
周四,夏韵又来了万卷书屋,这次很乖,只点了一杯牛奶,随便找了一本关于胎教的书,慢慢翻着。因为是书屋,即便是慕名而来喝咖啡的也只是低声交谈,整体来说还算清静。
中午的时候,刘子弗带着一大包东西来了,是午饭,还有一些小零食。难得见他这么细心照顾一个人,眼中的温柔能将对方腻死。
“哟——这是谁啊?”黄茉调侃道。
刘子弗不以为意,不动声色回呛到:“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这是羡慕嫉妒恨!”
一句话将黄茉憋得面红耳赤,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气不忿地拍了下桌子,走了,其实是去搬救兵了,没一会儿拉着周鸣鹿过来了。
“哟,这是搬救兵去了。”
“没有,我只是来看热闹的。”周鸣鹿微笑说,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就说你也不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刘子弗给夏韵剥了颗栗子说。
“对,我不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最后那几个字周鸣鹿加了重音,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哎——不是!我说……”刘子弗哑口无言。
“没事,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以前的朋友。”周鸣鹿说完从桌子上抓了一大把板栗给了黄茉。有人要结账,走了。
“这是我跑了好远才给茉儿买的,拿一颗就好了,还抓一大把!”
“要不要这么小气,一把栗子都不给我,”黄茉抗议说,“见色忘友。”
整个过程夏韵一句话都没说,看着刘子弗傻傻的笑。都说孕傻三年,看来是真的。
要结账的是一位大叔,拿走了关于园艺的书,周鸣鹿找了零钱,道了声“慢走”。手机铃声和门上的铃铛一块响了起来。
周鸣鹿抄起电话:“喂?”
“哥!我,我有件事和你说。”
“哦?什么事?你不要说你也把一女生的肚子搞大了吧!”
“啊?!那倒没有,我和几个哥们打赌,输了。”
“然后呢?”
“他们要我请吃饭。”
“一顿饭你应该能请得起。”
“他们想吃你做的。”田子钦说完还特意补了一句,“哥。”
“这个……你们几个人?”
“八九个人。”
“家里太小挤不下,要不还是去你们住的那里吧。”
“这么说你同意了?”
“你不是都答应人家了吗,我要不同意你多丢面!”
“谢谢哥,你真好!”
“我四点半要去幼儿园接宝宝,你那时候来吧,我没有车,带不了多少东西,等会我给你发个位置。”
周鸣鹿挂了电话,给田子钦发了个位置,拿着手机去找黄茉。
“我有个弟弟想吃我做的东西,在郊区,你去吗?”
“哪个弟弟?我认识吗?”
“田子钦,和你说过的,咱一块去吧!”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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