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湿的不是我的睡衣风外套,是我对夏天的眷恋与深情。
今年的夏天,全球几乎都处在高温酷暑之中,亚洲、欧洲、非洲、北美等全球多地经历了罕见高温天气。韩国江原道洪川郡在8月1日,气温更是飙升至41.0摄氏度。
杭州持续36摄氏度的高温天气,对于自小在四川雨露均沾的我而言,不是考验,是折磨。当然不是心理素质差到这点燥热天气都抵抗不了。
身高反差,确实萌,温差大过8摄氏度,讲真,和萌一点也没关系,只一个字,好热。
想呼天抢地哭一回,怎么会!毕竟我不是盲目的乐观者,因为我是理性的悲观主义者。
堵在心里的那一丝,一不小心就会情绪失控的傲娇,大抵是被去年40度的杭州热到心病爆发,最近后遗症因持续高温而隐隐发作。
谁曾想,最遥远的不是天堂,而是记忆中那个28摄氏度的夏天。
清风和畅,蛙鸣虫欢,草青稻香,每吸一口,都是沁人心脾的希望。菜园里熟透的番茄,冒着青汁的黄瓜,每吃一口,都是诱人舒心的徜徉。
阳光温温热热,斑斓的蝴蝶翩跹起舞,我跑着,追着,一只轻落在我的肩上,忽而静然欢喜。
饷午,外婆烧的饭香,诱得我快步从菜园里跑回家。韭菜蛋汤、青椒土豆丝、老豆腐烧肉、糖拌番茄,三菜一汤,是外婆的午饭日常配方。
土鸡蛋、土蔬菜、土猪肉,各种食材各种土,烧菜的步骤土到令城里人发指。
午饭后,偷偷溜出来,和哥哥到竹林里抓笋子虫,捉足10来只就烤来吃,抹点盐,就能吃得津津有味。屎壳郎也没放过,一堆堆牛粪就是我和哥哥还有发小们的重点目标,每人蹲守一片区域,发现后用准备好的塑料瓶罐水,干干的黑牛粪堆咕噜咕噜像开了花,屎壳郎不想溺水而亡,爬了出来,它万万没想到,它就此成为了我们的口中美食。
屎壳郎都吃,穷得真是没底线啊?啊哈哈,其实我是我们村的村二代。
富二代小时候,住气派的别墅,豪车接送上学,山珍海味是家常便饭。
村二代小时候,住依山傍水的泥巴房,两腿走路在家与学校间往返,没农药的瓜果吃了整个青春期。
正经农活没干过几回,农忙时节,外公花钱雇来不少人手,一天时间,黄灿灿的水稻就被收割回家。
做菜总会吧?乡下孩子谁不会!我还真不会,全靠打下手洗菜切菜,才逃脱“懒鬼”的头衔。
外婆在家,外婆做饭,外婆不在,外公掌管大勺,外公不在,哥哥说了算,哥哥不在,那我只好吃我最最最最讨厌的面条。清水面条,无配菜无酱汁,一碗,我能吃半小时,一根根咽不下?转动筷子,面条卷了起来,一大口咬上去,拒绝咀嚼,直接一口咽,为了不挨饿,我也是够拼的。
你傻,怎么不吃零食。机智的外婆总是把零食藏起来,藏到我们根本找不到的地方,此刻我才发觉,原来那时的我不懂外婆的套路。
后来,我离开了那个土气漫天的小村庄,吃土鸡蛋成了一种奢侈,连蔬菜也变了味,它们不再是记忆中的清香味道。
自打我从那个落后的小村庄混入时尚高端的大都市后,有那么些时光,差点忘记我其实是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
今天,我住在钢筋水泥筑成的房屋里,时而迷茫,时而惆怅,也有能量满满的模样。
那天,我在朋友圈转发了一条假疫苗事件的文章,点赞的人依然朕已阅的操作,一个不曾见面的微友竟满是关心地问,你会忧心国家和人民吗?会,但不会因此抑郁,我已活着,也曾大难不死,所以,我存在的意义,正在慢慢被揭晓。
瞬息万变的世界与高房价让人艰难喘息,不健全医疗体制让不少病者放弃治疗,生者痛苦煎熬,生活的苦涩让那些要强的人咬紧牙关奔跑。
朋友WY28岁,一名编制内小学教师,几年前,好不容易考进事业单位,今天跟我说,她打算离职。她热爱教师这个职业,也爱那些可爱的孩子,选择离开,只是迫于生活无奈。
要培养出更优秀的孩子,理性来看,应当去有着更多教育资源的城市。跳出富不了饿不死的体制圈,WY下定决心与老公一同创业,也为了有机会把自己逼成优秀的那类人。有房有车,背负着两百万的房贷车贷商业贷款的她时常夜不能寐,她焦虑,她怕一个失手就让她的家支离破碎,她不敢怠慢时间,追赶着无尽的变化与无常。
20年前,我还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小孩;没有苹果X与24K项链;不知道这世间还曾有过香奈儿这般神奇的女子;看不懂余华的《活着》与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没见识过沈腾《西虹市首富》中有钱人挥金如土的恣意畅快;不会因假疫苗怀疑人性;更没遇到过道貌岸然却性侵女学生的教授和斯文败类;更不知道死亡意味着再也没有机会跟爱的人温柔地道一声早安......
你不是那个踽踽独行的人,有吃虫子的我在,少年虽不曾鲜衣怒马,但自此活色生香,谁让我是那个看尽黑暗也会拔开迷雾的甜心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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