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表叔走了进来,灯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穿着浅色大衣、灰色军裤外加黄色胶鞋。他瞧着门外的对联,喊道:“快把对联撕掉。”
“珠表哥,来了。”母亲看着珠表叔,微肿的眼睛快眯成缝。
我和四姐搬出一张凳子,撕着门口两边的对联。
珠表叔埋怨道:“这由生哥也真是,自己亲哥过世了,也不来这里看一下。”
母亲哽咽着:“他说他手摔了,不好靠近,我又什么都不懂。”
“这对联也不撕,不知里面的牌位有没有用红纸盖住。”珠表叔从门缝张望着。
“这个有了,今天下午刚把我家那个送回来时,他只叫我买了几张红纸,把牌位盖一盖。”母亲擦拭着眼角的眼泪,看着我和四姐在撕着对联,“要不要沾点水,好撕一点。”
我和四姐拉着对联的尾部,顺着力往上拉,扯下一大块,但角边还残留着一些。
母亲瞧见,从屋内端出一盘水,水里有一条抹布。母亲把抹布递给四姐,让四姐沾着水撕一下 。
姨丈瞧见珠表叔站在原地,便拿出一张凳子和一包中华烟,“你请坐。”
珠表叔接过烟,坐在凳子上,“你说由生哥活得比我多十几年,连这对联也不撕,也不知道他是没听别人说过,还是从不近,真不知道他以后有谁近。”
听着珠表叔的话,我在心里也有点不满由生叔。想起父亲在世时,总是念着他的手有没有好?可如今父亲走了,他却拿手受伤为理由,不靠近祠堂半步。
母亲叹了一口气,“他说他也不太懂这事,还好我妹夫来指点一下,不然我真的不懂这边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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