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睡醒,正是夜深。出去,顺着长廊行,冷不刺骨。忽然想起白日见过的桂花,我惊异它的冬开。点开手机的手电筒,看墨夜小花,夹在密叶间,稍一粗心就不能发现。
不知道它开了多久。是八月开后一直没败,还是那花落后这花开,进行接力?记得曾写《春桂》,来于江南的消息。岭南的朋友回复说桂花冬香,我当时脑子里有大的问号。现在这寒夜小花,佐证了。
还要再回忆它可能经历过的霜,曾经迎接过的初雪吗?看那花的势头,没有颓唐的迹象,到春节自是没问题。到那时,它真和春桂接手了。
去开水管,想烧开水。拧不动,上冻了。开门出去,淙淙声在脚下,河水没有上冻。走几十米,立在河边,有清爽。它全长不过十几公里,中间被人拦截,制造了景区。但终是小河吧,它还是那音容和节奏。明天冬至,一个半月打春,河边小柳又将新。冬太短了,春靠在门边等着呢!年年春来不一样,深冬想春,竟也心如鹿撞,仿佛有人手托了我的心上举,轻轻絮语:一打春,日日新。
忽然,从南山下来了灯光,刺破长夜了。到近前,竟是认识的老乡,大石湾的,要到洛阳进菜,回来转乡卖。他没有停,说去市场批发,再晚跟不上,过了那个点儿就进不住便宜菜了。
回屋,想写几个字,却找不到任何的笔。天天写字,竟无寸笔,该多遭古人的嗤笑。床头,捡到不知何时的短短的粉笔头。拿起,在地上写下“寒夜几人不曾眠”,看了一会儿。父亲抗议我惊扰他的好梦,我赶紧拉灭灯,盖进被窝,继续睡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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