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8月16日 星期二 晴
《庄子》的第一篇叫《逍遥游》。在《逍遥游》开头就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这句耳熟能详的话让我们对这个无比巨大的鲲鹏展开了无穷的想象。伟人诗中写下了“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就显示了一种大气魄、大胸怀。
这只巨鸟从北海起飞,扶摇直上九万里,在海上掀起巨浪,它准备用半年时间从北海飞到南海。它路过一片树林,树林里有知了和斑鸠,它们看到这只大鹏从天空中飞过去,就笑起来了。斑鸠说:哎呀,我们可飞不了那么高,我们顶多能够飞到树梢上。飞不了那么高就落下来休息一会儿。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高飞九万里而去南面呢?”
一个人到郊外去,只要准备当天的干粮就可以了。一个人要走一百里,那可就需要准备隔夜的粮食了。假如要步行到千里之外,那就需要准备三个月的粮食。也就是说,做的事情越大,需做的准备也就越多。知了、斑鸠这两个小东西怎么能懂得这样的大道理呢?
朝生暮死的朝菌永远也不知道还有明天,不知道三旬为月。夏天鸣叫的知了永远不知道世上还有春天和秋天。这是因为它们的生命太短促了啊!
不要用自己的目光去衡量天下,不要用自己的见识去局限天下。天地辽阔,事物众多,用一己之见窥天下,是不能理解天下之大的。正像知了、斑鸠不能理解大鹏为什么要高翔一样。
世界是没有穷尽的,从微观来看,分子、原子、原子核、质子、中子、电子、光子等等无限小的粒子还不是最小,以至无穷尽;从宏观世界来看,我们地球所在的太阳系、银河系在整个宇宙中都非常小,宇宙是没有边界的,也是无穷无尽大的。
任何种东西都不能自大,与自大相伴随的正是无知;任何一种东西都不能自以为是,与自是伴随的正是谬误。知了、斑鸠和知了鼠目寸光,以为自己已经达到了飞翔的极限,以自己的能力量度天下,以为自己不行,那所有动物都不行,认为大鹏高翔是一种徒费其力的愚蠢行为,这正是小雀的可悲之处,这正好衬托出了它们无知和渺小。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正像朝菌不知有旬月、夏蝉不知有春秋一样。
这些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以自己的能力和水平来度量天下之事,将别人的大才能视为怪异。而那些胸怀广大的人,他们心胸坦荡,不究细琐,容天下之荣辱,合人间之是非,他们有着常人不一样的境界和格局。所以胸怀宽广的人是不会和那些鼠目寸光的人计较的,因为大家的认知、能力、水平都不在一个层面上,何必要去计较,给自己添堵呢?
这个故事常常被理解为励志故事,我们要向宏伟浩大的鲲鹏学习,不要学习胸无大志、小富即安的斑鸠和知了。其实庄子并不是这个观点,他认为鲲鹏有鲲鹏的活法,斑鸠也有自己的活法,有什么不对的呢?那庄子为什么要嘲笑斑鸠呢?因为斑鸠不自量力地嘲笑鲲鹏飞得高、飞得远。
大鹏,则任其展翅高翔;小雀,则任其上下跳梁。大鹏展翅高翔是它自身特性的自然展现,无可颂扬;小雀上下跳梁,小肚鸡肠也适合它自身的特性和情趣,无可厚非。一切都是自然所生,一切都顺其自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生存之道,没必要去嘲笑谁,没必要卷得厉害。
体积的大与小、时间的长与短都只不过是自然界里存在的一种状态而已,都是自然而然的,没必要去比较。只有抛弃比较之心、分别之心,我们才能活得豁达、开心,生命才能绽放美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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