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炮竹声声入耳,将宁静乡村的清晨打破。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好多人虽然被鞭炮声叫醒,但仍慵懒地窝在被子里不愿起来。
外面还在下着雨,室外的寒气随着风趁虚而入,让人倍感寒冷。
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拉开了年的序幕,辞旧迎新的祝福也随之而来。
因为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漫延,今年的春节注定是不平凡的。原定的节后小聚和走亲访友也只能理智取消,大家都安静地呆在家里,只能在手机上给各位亲友送上新年的问候和祝福。面对这样无奈的现实,我们做出这样的选择和决定,这也是基于对生命的爱护和起码的尊重。
不能走出去,就多一些时间陪伴家人,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在家看看电视,烤烤火,聊聊家常,打打牌,吃点瓜子,品品茶。下雨时,倚窗听雨,静听雨的心情。雨若停了,则可以一个人走在乡下的水泥路上,什么都不去想,任凭风迎面吹来。或是抬头仰望那被迷蒙的烟雾笼罩的远山,任她们将天地柔柔地拉近,近到仿佛只要我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她们的脸。那满眼的飘渺,就像是天庭遗落在人间的一处仙境,仿佛那里面还真住有神仙。若够幸运,或许还能沾到一些仙气的恩泽,还能祈福保佑平安健康。
过年了,家人们开开心心地团聚在一起,享受着人间的天伦之乐。
年味,或许是那些早已准备好了的美味,或许是那种幸福快乐的情愫,或许是记忆里一种愉悦难忘的回忆,或许是在外不能回家的游子对家的思念和那抹淡淡的乡愁,或许是母亲忙碌的身影和老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来自内心的愉悦。
小时候,过年是一年里最开心的事情。因为我们可以吃到很多平常吃不到的美味佳肴,可以穿新衣,可以放鞭炮,可以看玩龙舞狮的春节助兴活动。可以一大早给左邻右舍的老人去磕头拜年,只为讨点豌豆和糖果什么的,将衣兜装的满满的,然后喜的屁颠屁颠地在同伴面前去炫耀。还可以一家人围着特意燃起的大火烤火祈福,听父亲讲我们未曾听过的故事,或是作年度总结和安排来年的工作。
那时鞭炮对于我们男孩来说是件很大的诱惑,常常趁父亲不注意时将一些鞭炮私自藏下,然后偷偷地和伙伴们去燃放。将鞭炮一个一个地拆散开来,然后站在池塘边点燃,在引线快燃烧完时快速地扔进水中,然后看鞭炮沉闷爆炸后急速冲起的水柱,乐此不彼。只是这样的游戏有一定的风险 ,需要一定的胆识和技巧。扔早了,引线打湿了,不能爆炸。若扔迟了,鞭炮在半空中就已开花,也同样取不到想要的效果。对于大的爆竹,我们会事先找一个废旧的搪瓷钵,在比较空旷的地方,将爆竹在钵子里点燃,然后快速地跑开,在安全的地方捂着耳朵,静等爆竹声响起。当听到一声巨响后,只见那可怜的陶瓷钵被巨大的气流掀得高高的。爆炸声后,就是伙伴们开心的欢呼声,在那样的欢呼声的鼓舞下,我会继续燃放完剩下的爆竹,以便博取伙伴们的羡慕的眼神。只是放鞭炮的游戏太过危险,大人们都不允许,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渐渐不玩了。回想以前的那些岁月,那时候的我们,就享受着这样简单的快乐,且还乐此不彼。
过年了,对于像我一样的吃货来说,美味是最大的诱惑。那香喷喷的土鸡在卤锅里翩翩起舞,那藏不住秘密也藏不住思念的腊肉在大蒜里倾诉,那湖藕与排骨在高压锅里浪漫的牵手漫步,蛋饺将所有的祝福打包开心送出,河鱼则以最美的姿态优雅地依偎在盘子里,只为愉悦生命里的等待,豆腐丸子则完美演绎了一场豆腐与鲜肉的爱情故事。
你迎或不迎,年就这样轻轻来了,只为将快乐赠送。你留或不留,年也会这样轻轻地走了,只为让你多些回忆里的思念和来年的相逢。
对我而言,母亲的豆腐丸子一直都是我的最爱,也是这些年我始终难以忘怀的年味。因为我的喜欢,母亲每年都会亲手做些豆腐丸子,然后将她们放在柴房的火笼里熏干。母亲做的豆腐丸子,肉多味好,咸淡正好,是我喜欢的那种口味。可以说,这些年来我是吃着母亲的豆腐丸子长大的,所以豆腐丸子不再只是一种美味,而是我一生的记忆,是我难以割舍的一种情愫,更是母亲浓浓的无私的爱。
如今母亲年事已高,过年时再也不能像往年那样给我做许多豆腐丸子了,但我觉得母亲的爱有增无减,且愈加浓烈。虽如今过年时再也吃不到母亲亲手做的豆腐丸子了,但我感觉母亲的豆腐丸子一直都在我的心里珍藏着,且那种年味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香浓。
年每年都会来,我也会在年味里怀念母亲的豆腐丸子,在心底里一遍遍地默默地细算母亲温暖的爱,直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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