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娘夸赞!”月柳满心欢喜瞧着闻安,青春逼人的娇俏模样忙不迭的透出来。闻安笑着点头,着令她继续去忙绣活,见整件吉服已绣至一二,且安排合理、稳步有序,便放下心来准备离开。
待转出了绣坊,语阑在旁提醒:“娘娘,要不派我们自己宫里头的人来一个,日日在绣坊督着,奴才怕绣坊办事不力,后头会出什么乱子。”
闻安摇摇头:“即便是我们派来了自己的人时时刻刻在这里守着,倘若有人真心想毁也是可以毁掉这身吉服,倒不如静观其变。”她微微叹一口气:“宫里头的这些人啊,哪能闲的下来?”
“是,娘娘。”
二人走在宫道上,四周一片静,只听得呜呜的风声。可是这风声并不是冬日里头那种含着冷噤的,却像是在含蓄吐出一丝春意的那种,闻安听着,整个人都要轻松下来。
舒妃送了南珠回到自己宫里,身旁的宫女宛冬便等不及开口:“娘娘,您将那一盒上好的南珠送去给庆贵人,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这太后念佛,南珠珍贵,若是您亲手做了佛串儿送给太后,她必定会想起您的好,过去的那件事说不定就会消了气了。”
舒妃听闻宛冬这席话,一丝苦笑蔓延在嘴角:“太后怀疑是本宫当初同高氏一起害了先皇后,现在高氏已亡,只剩本宫一人活于世上。这大不敬的罪名被一旦扣上,想要摘下来便难了。”说罢,便是一脸果决:“本宫行得正,做的端,不怕别人怀疑。可是太后曾真心待我,她的寿辰我应当要尽一尽孝心。我将珠子送给庆贵人,不过也就是平了自己心愿,难道是还想要去前头争什么荣宠吗?”
宛冬听闻她语中处处透着神伤之感,亦明白以自家主子的性子,是被冤枉的心寒了。
“娘娘,奴才明白。奴才只希望娘娘不要委屈了自己。”
说话间只听得外面一声渐细的太监声儿,喊了一句:“皇上驾到!”
舒妃于是立即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立马换上了一副笑容,起身去迎接皇帝。宛冬轻轻招招手,外头的宫女便去厨房取一直备着的小点。
“你这儿今日可怎么这么冷冷清清,往日里头总是琴声铮铮,丝竹环绕,朕今日开却连一个宫人都见不着?”
舒妃笑着扶皇帝做下,伸手拿了桌上的一块点心:“皇上您尝尝?”
皇帝就着舒妃的手,尝了一口:“嗯,软糯香甜,芳香四溢。舒妃,你这里头的梅花儿香可是比御花园的还要浓啊!”
旁边的宛冬瞧见了皇帝的喜色,便开口回道:“皇上,这是娘娘一早就备下的梅花酱做的糯米糕。娘娘在冬雪最大的时候去采了御花园里被雪压着的梅花,回来蒸煮之后做成梅花酱,再加到水磨的糯米粉里,便是这道梅花糕了。”
皇帝赞许地看着舒妃:“心思极巧。”
舒妃轻笑了一声:“便是日子无聊,想博皇上您一笑的法子罢了,上不得台面的。这不宛冬都说了,是梅花糕吗?”
皇帝见舒妃嘴中嗔怪,知是自己长久没来,舒妃心里头生了怨气,也不解释,顺势说道:“那舒妃便备着这梅花糕,朕闻着香味便会过来了。”
“皇上,您这话可是金口玉言,要作数的。”她侧过头去笑着对宛冬说:“你去拿张纸来,我要皇上亲自写了留给我,以后啊倘若是他不来,我便拿了这张纸找到养心殿去!”
宛冬见二人调笑,便去取了。皇帝心中愉悦,便真的拿了笔一字一句写下:“今朕应舒妃之言,必常常来往。”写罢,还拿出随身带着对章子,盖上一颗。舒妃欢喜收了,继续同皇帝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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