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铁生的《我与地坛》里一段写道:“味道是最说不清楚的,味道不能写只能闻,要你身临其境去闻才能明了。味道甚至是难于记忆的,只有你又闻到它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所以我常常要到那园子里去。”

从新踏上这故地,已是23年后,与街边几位老翁聊起,他们听出我是这里元老。因为,二十年前这里是另一幅天地。
路边的野花拼尽最后的力气清晨刚刚绽放,却被正旺的太阳炙烤着娇嫩的身躯,奈何不能倒退,否则真要被打回原形,重归土地。
蜂儿却百般精神,像一团雾气忙得不亦乐乎,它们是带着任务而来,争分夺秒而归,怪不得被称为“勤劳”。
驻足远望,一片片绿荫荫的农田,星点的农民正将一捆一捆野草叉上农用车。这一阵的宁静,让我暂时忘却了炎热,也许情绪真的会随着环境改变而变化,人也会随着身边的人而被净化,也许在我生命的长河里有这么段经历,被某人召唤而来的吧。

见惯了钢筋水泥间的冰冷与老街胡同儿中的嘈杂,这份田间小路给我带来的惊喜显得难能可贵。憋闷的心情在这空旷间得以释放,一切对我来说是那么的新奇。
几只麻雀在头顶树梢上叽叽高歌,一大片乌云缓缓飘来挡住太阳成了神秘的面纱。“沙沙沙”树叶兴奋地舞动着,掀起阵阵杨树叶,此起彼伏随节奏跳动,带来丝丝凉爽,让我意犹未尽。
曾经的这里,脚下根本没有柏油马路,但却硬生生被农用车与来往乡亲踏出一条土路,野草还来不及生长,就又缩回头去,两旁春夏盛开着各种野花。这路的尽头,通向我的母校。我在这片土地生活了3年,业余时间探索这里成了我们几个人共有的话题与兴趣。朋友们天各一方,之后再没见过面,听说有的人去俄罗斯开飞机啦,听说有的人去悉尼拉小提琴了,还听说有的人出家当了道士。
怎么样,我的同学各个神通广大吧?
不知道大家还好吗?过得都怎么样?看着校门口门楣上几个大字“XX学校”,已经有了沧桑与斑驳,感慨万千!想起第一次父亲、母亲一起陪我来报道的场景,妈妈穿这一身西服裙,却背着一床被褥,爸爸穿着体恤衫,戴着墨镜,为我背着书包、脸盆和一麻袋的生活用品,像极了一个沦落乡下的二流打手。我则是傻小子跟在后面,一脸的不乐意。就这样,被他们开心地送进了校门。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就像那个旧园子,那个味道,只有用心感受才能闻到,而不能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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