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像是冬天/
又像是春天或夏天/
我路过某个站台时/
一眨眼的恋人//
————送给下雨的春节、中纬度地区短暂的春秋,和盖过群花芳香的美色
作者:周仁祥
我写过一篇《君不识春秋》,挖苦过自己的没有眼力劲儿,可是我的兄弟老周很看不惯我的长篇大论,他一惯如此。提了笔,短短几行,撂开笔,就让我怒了。“不错,写得不错。”我恶狠狠,他笑笑,我笑笑。
当然,除了服他的才气,我笑还是有不可告他的原因的,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说了浪费口水,还遭他无视,可我巴不得拿个大喇叭告诉全天下来笑笑。
他这个“三流诗人”,有些名气的,比如登上些书籍刊物,可我也替他冤枉,相比较他的诗,他这个人和他的那些奇葩物件儿更应该登上热榜。
老周,老周,他是我一群朋友当中年纪最小,却是从初中开始就被我封为“伪大叔”的老人家。这并不影响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唤我一声“老大”。可怜他小小年纪,心思就过于老成,每次相处都叫我看透、喜欢的那种老成。当然,他长相也过于急迫了些,白了几根头发,不过据他老人家的想法是,须得全白才叫好看,好几次要去染白头,被众多叔叔婶婶拦下,实属无奈。
他是个很注重品质的精致男孩子?他有一头不亮丽的长发,当然也就不飘逸了,每次扎起来,显得那张大饼脸更可口了些。一直都说好多诗人都奇丑无比,他应该是顺应而长,挺好的。
他有几只我怎么也看不出差别的钢笔,对于我这种曾经糟蹋过他钢笔来写新闻报道的罪人,他对我设下了封杀令,不允许动他有好几种颜色的同款钢笔,谁稀罕呢?他很重视用笔创作,所以钢笔择优而选,且再不更换品牌,遇上喜欢的款系,一买就是三四种颜色,墨水也是他的执着点。我理解吗?不理解也得理解,因为厚颜无耻的我也总想着讨几支耍耍。
一只有三四个兄弟的钢笔 一个长得好看的墨水除了笔墨,他特别喜安静的氛围,所以,就在大家手机各种智能的时候,他的手机是连qq都不可以发红包的款,只能春节微信转账给我,让我去群发红包,也算是厚道中的厚道了。别问了,他的手机是经典中的经典——诺基亚。到现在为止,他的手机还是诺基亚,最新款的,只有国外可以带回来,每每有新款,他都要写诗歌庆贺一下,也就好多年写一次吧。
“摘下耳机的瞬间,噪音把清明变成了国庆,戴上耳机,又还原孤独本来的样子。”
他还执着于降噪耳机,可能需要一个丧丧的氛围吧,像我这种写散文必须在闹市口的,是不会理解三流诗人的。每每一起学习,他却把耳机往我头上一扣,皱眉头:“你一点儿也静不下来,怎么学习。”朋友们也嘲笑我,只有我不长进地让他闭嘴,耳机扔一边,他也就迷糊不记仇继续自己安静去了。
他深爱长夜,往往四五点他还没有开始睡眠,然后……就在群里默默一个人对话,等我们醒来,没有人回复他,因为他不需要应答。
“风啊/
他悠悠得趴在窗上/
嘴里叼着,
崭新的金树叶/
树啊/
他静静得站在月下/
风在挑逗,
枯老的胳肢窝/
星光啊/
他在花香间游荡/
偷偷摸摸像个贼/
顺走窗影中的孤独/
”
有时候,他活得一点也不像个男人,心思太细腻了。可是这句话是不对的,为什么说男人就不细腻了。他会在吃肉包子时写诗歌颂被风胁迫走的白面皮,会在打死一只蚊子后希望回到芦苇荡看月亮。后来,我也试着去解读他,当然这是我和他都不太需要做的事情。
都说一个男人如果不了解女人,他可能不会是一个好伴侣,可是一个男人不了解女人,他必然不能成为诗人,一个诗人他必须走进异性的心,甚至可以取而代之。
他看得很清,尤其看得清我的嘴脸,一个写新闻的罪人,为了赎罪也会写写散文,当然我的英文和散文一样。
“到现在为止,我认识的人都十分正直,不淫不怒,和蔼可亲,他们乐于谈论狗和猫,他们热衷于研究生命的价值与时间的意义,并且,他们的诗歌造诣与英文水平相当高。”
诗人也有枯竭的时候,谁没有呢,痛苦挣扎,掉头发。我和其他友人不断将他拉回现实,他也无声抗议过,可是看着满天星和黑暗段子,他拗不过自己,终究还是一个诗人回归。
“我爱你,越过了喜欢,你锋利的灵魂切出一片刀花,这纯粹的美丽配得上最上等的形容词;我又不喜欢你,不像是恨意缠绵难解,我用上最普通的不喜欢表达我对你的忽视。”
一个三流诗人的友人在这大晚上的替他写了他最不喜欢的繁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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