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许成博!”何妍见许成博已经没了意识,慌乱地拍打着他滚烫的脸,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可许成博仍然躺着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慌了,立马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窗户那头跑去,哭着朝着外面大声喊:“来人,我要见傅慎行,告诉他我全都坦白,告诉他我都交代!”
傅慎行的面前摆放着好几条还没有拆封的香烟。办公室的门被他从里面反锁了起来,房间里烟雾缭绕,烟味呛人。
他半躺在皮椅上,两只长腿伸直了重叠着倒挂在桌沿上。他一根接一根地抽,好像要把过去几年戒掉的烟全都补回来。
“行哥,嫂子说如果您答应她把许成博送去医院,她就告诉您那个人是谁。”就在刚才,傅慎行接到了从小峰那里传来的消息。
可他却十分平静地挂掉了电话,并没有立刻动身的打算。何妍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他甚至在琢磨,这个女人又在谋划什么,她又在挖什么坑等着他跳下去。
他一次又一次地原谅她,可换来的仍然是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傅慎行在极度的愤怒和失望之后,终于看清了一个过去他始终不肯承认的事实。何妍不会爱他,就算他把自己的心剖出来再双手奉上,何妍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傅慎行终于心如死灰,他握紧了拳头,任烟盒在他手里变成那小小的皱皱巴巴的一团。此后他不会再奢望何妍的爱,可何妍也别想再逃出他为她编织的牢笼。
何妍心急如焚地等了几个小时,直到天都蒙蒙亮了,傅慎行还是没有来。
“大哥,麻烦您帮我再联系一下傅先生,我怕里面那个人撑不住了。”隔着窗户上的铁栅栏,何妍情急之下竟然伸手去拉住了外面那个人的衣袖,然后突然换了一张面孔,发着狠对他说:“如果他死了,傅慎行就永远也别想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你……”那人果然被何妍唬住了,虽心里面极不乐意,但又不敢冒险得罪眼前这个女人。男女之间的事情谁说得清楚,现在是囚笼中的鸟儿,指不定明天就能飞上枝头叫他们高攀不起。
“行行行,我再去找峰哥问问情况!”说完,那人低声念叨着去了监控室找小峰。
何妍虽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也猜到并不是什么好话。
傅慎行抬腕看了看表,差不多也该到时候了,他刚把手中的烟头摁进桌上的烟灰缸里,秘书就在外急匆匆地敲门,“傅先生,公安局来人了!”
傅慎行派严助连夜去打点,但还是晚了一步,公安局那边早就部署好了这次行动。可傅慎行早就明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他平时就很懂得未雨绸缪,这一趟突然袭击,警察虽然发现了些小问题,但仍然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的把柄。
带队的警察姓周,临走之间,特地跟傅慎行打了个照面。
“傅先生,您做事很谨慎。”周警官笑着说,可这笑容却看得人心里面十分别扭,“不过没关系,我师傅在世的时候常告诉我,‘多行不义必自毙’,可能下次见面,您就没这么好运了。”
这话中明显带着刺,可傅慎行还是很有风度地将手伸到对方的面前,礼貌性地握了握手,“是吗?您师傅说的很对。”
周警官又笑了笑,“您也认同他说的话?那就太好了。说起来,您跟他也是旧相识。”
傅慎行挑了挑眉,继续听他说道:“我的师傅叫陈敬言,他的女儿陈禾果,跟您也是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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