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于鹅岭二厂
昏沉的午后带着湿哒哒的重量,总是容易生出一些莫名的心绪,情感的细微之处被无限放大,似乎要在这天幕下撑开一张灰色的网,拢住无处安放的没由来的心动。——题记
川渝之行将近十天,爬过雪山经历了难受的高反,啃了串串儿吃了火锅看了变脸喝了午茶,兜兜转转走过大街小巷,印象最深的居然只是山城巷弄里的吉他和歌喉。
一个人在重庆爬坡上坎,被导航绕的晕头转向,走过 3000 级台阶、转了 12 次地铁、等了 2 小时零 3 分的公交,然后在一个充满着新与人的“古镇”中,遇到了你,这里的你是指戳中我的声音吧,或者只是一个意识形态,或者真的是你?
年纪大了,不会再掩饰情感,当我觉得你有趣,我乐意于告诉你,大大方方没什么不好,世界太大了,人与人之间你我独立,如果愿意发生一些联系,除了你我而已这世界也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我在汹涌的人潮以上坐了一下午,你给我递了一杯龙舌兰日出,我听你唱了很多歌,看你抽了 3 根烟,然后大方的走上前去,告诉你你唱歌真的很好听,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其实还是会有一些胆怯, 因为我第一次问别人要微信,我在网上搜索应该怎么问陌生人要微信,看到一句话, 如果你没有去做不是错过,而是真的过了,因为你们这一世可能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了。所以我走向你了。
你很大方的说可以,然后给我发了你的名字,DN,是树的名字,让人想到自然、原始、宽厚、清新。你其实很普通,普通到人群可以轻易将你吞没,你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穿着高帮的帆布鞋、褪色的牛仔裤、宽松的卫衣,艺术感的长发,忘记你是否有戴眼镜,但记得你特别可爱,在我走向你之前,你正和前台小姐姐在比较谁的肚子更圆哈哈哈,我就坐在旁边,我觉得你的应该更圆。
如何遇上你的声音的呢?我听过很多声音,清凉如四月的泉水叮咚、热烈如七月蝉鸣、沙哑如秋日枯落的叶、温暖如雪夜橙色的炭火……,但是你的不一样, 我走在人群之中被推搡着向前,满目是商业化的信息我觉得索然乏味,时间漫无目的地流走,叫卖声谈话声嘟囔声搅成一锅涌至耳边,我只觉得世界吵闹,想快点结束这一段路。是你的声音硬生生将我拎了出来。
你坐在二楼的窗边,你在唱蔡健雅的别找我麻烦,“乌云乌云快走开~你可知道我不常带把伞~带把伞~”,我不免俗气的举起了手机,录下了这一段声音。转了一圈我又回到了这里,我在楼下听你唱了两首歌,犹豫后上了二楼,一个人点了一杯酒。你在休息,你休息时总是抽烟。后来你唱了很多歌,大都是民谣,熟稔的吉他手法和气息转音,左脚打着节拍,你面向着墙右边即是街道,前面是曲谱架,你坐的地方高一级台阶,唱歌的时候你在发光,仿佛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
我一直在听啊,时间过得很快,我习惯性地看手机但是不记得那么久我都看了些什么,只记得我很迷恋那一段空缺,什么都不做也好就只是听歌,发呆听歌也很好,你唱了很多我喜欢的歌,每一个音节都敲在我的感觉上,仿佛我在歌声中走了很远的路遇见了很多的人,你的声音有时很沉像休眠的树、有时很亮像奔跑的羚羊、高音踩着云朵低音绕过地底的化石,还有一小段说唱也很有意思,你的转音很顺很清澈,你总是可以十分熟练的把握住每一个音节。
我太过容易对某一方面远强于我的人产生崇拜进而化为心动,无论是演讲时的侃侃而谈、球场上的挥洒自如还是对音乐生动且自由的驾驭,这种偶然的崇拜感显得十分随意却又带着几分珍重,我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突然心动的对象只是会唱歌会弹吉他的你,我是自私的陌生人,如果你没有这些附加值,我可能不会想要认识你,我毫不了解你的生活,不知道你还是一位学生吗?你做什么工作呢?你比我大还是小吗?你说你只是驻唱,你是真的喜欢吉他和唱歌吗还是只是谋生?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喜欢安静地听你唱歌,或许算作一个你的小粉丝吧,下次我再来重庆听你唱歌吧!
在山城的三天都是大雾,捡起一些碎的记忆写下来,老来树下喝茶也可以随便翻翻。
你说下次来重庆记得和你说,这篇文章屏蔽了你。
——21.04.20 16:08,天雨于南县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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