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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小学五六年级时，我第一次坐班车，去乡里参加数学竞赛，回来后，语文老师让我写一篇作文。
当年，教语文和数学的是同一个老师。
我写道：我坐在开往乡中的班车上，道路两旁的树木，缓缓地快速向后退去……
结果，这篇作文光荣地被老师当做例文，在课堂上念了出来，重点被剖析的一句就是：缓缓地快速向后退去……缓缓地，快速，这不是自相矛盾么？病句！
忽然想起这件事儿来，是因为今天看了一个做菜的小视频，美女主播一边操作一边讲解：首先，把豆角切成长长的短节……把五花肉切成厚厚的薄片……
果不其然，评论区热闹了，净是类似句子：学校门前有一条笔直的弯路、村子后面有一条宽阔的小河、妈妈给我买了一个大大的小苹果、我今天喝了一杯甜甜的苦药水、我们村里有个美丽的丑女……
偶尔出错，记忆深刻。故意出错，索然无味。
2
晚上去一家小面馆吃饭，客人不多。老板在煮面，年轻的老板娘正在辅导她一年级的女儿写作业。
老板娘声音很大，不光自家面馆里面几个客人能听得见，估计隔壁快餐店的客人也能听到。
“5+0怎么会等于6？啊？再算一遍！错了知不知道！”
“等于5才对，写呀，你写呀！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吗？”
“3 - 0 等于零？你是怎么算的？这么简单都不会！3 - 0 又不是3 - 3 ！”
“老师没教你吗？还是你没有听讲？这一天天的，啥都没学会！”
“你怎么这么笨呢！啊？还敢挤眼泪？再哭等会儿让爸爸打你！”
……
这也叫辅导作业！嘲笑、吼骂、打击、否定、质疑、羞辱、吓唬……自始至终，没有耐心讲解过一道题，这也叫辅导作业？
小女孩全程没有讲过一句话，最后还抹了一把眼泪。
这个小女孩，之前一直被留在老家，给外婆带大的。今年读一年级，才被接到父母身边来上学，因为外婆说自己老了，不会辅导孩子写作业。
心疼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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