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睁开眼请,墨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面色焦急。
“曦儿,你终于醒了。”墨舒了一口气说道,扶起我,接过小玉手里的杯子,“喝点水吧。”
我喝过水,扶着头,一些片段闪过。
“还头疼吗?”墨关心的问道。
我看着墨问道:“我昏了多久?”
“四个时辰了。”墨不放心,扶着我躺下继续道,“你这头疼的毛病,岳父大人之前叮嘱过我,都怪我大意了,今天幸好灏发现的及时,请了御医替你诊断。”
我没有言语,被子里的手狠狠握成一团。
再次见到轩辕景灝离他大婚已有一月,九公主轩辕景兰的生辰,我随墨一起入宫。我特意避开景灏,陪着景兰公主来到了御花园。
“这冬天的御花园也是别有一番景致,要不是曦儿姐姐提议,我都要错过如此美景了。”景兰公主笑着说道。
“兰儿公主说笑了。”我微微一笑说道,“世人都道繁花似锦,谁愿在寒冷的冬天欣赏一下这天下最纯净安宁的景致呢。我不过是幼时有过一次经历,难以忘怀,看着今天天气不错,又是公主寿辰,借着自然之手送给公主一份礼物罢了。”
“这礼物,我最喜欢。”景兰公主满心欢喜的说着,拉起我的手朝着亭子走去。
天空下起了小雪。
“下雪了。”景兰公主欢喜地说着,“曦儿姐,你快看,下雪了。”
“下雪了。”我看着景兰公主笑着说道,好像有什么从脑海里闪过,我却来不及抓住。
“曦儿姐,我们去雪中走走吧。”景兰公主说,“从来没有在雪中走过呢。”
“好,今天你的生日,都听你的。”我和景兰手挽着手走在雪中。
“燕儿好吗?”景兰问道,“很想她呢,不知道她有没有受欺负,过得好不好。”
“燕儿很好,公主挂心了。”我说道,“她的脾气不会让别人欺负她的,西域国军对她也很好。”
“那就好,”景兰说着,有些伤感,“我从未想过她会嫁的如此远,燕儿走了,我还伤心了好久。燕儿和我一同长大,她待我可是比这宫里的兄弟姐妹好太多了。”
“公主。”我看着她,很是心疼,说道,“那我以后便多来陪陪你可好。”
“好呀好呀。”景兰公主听到这话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公主,夫人,雪大了,我们回吧。”侍女上前说道。
景兰公主点点头,一同往凤兰殿走去。
“皇上召见宇文将军商议边关事宜,宇文将军差小的来给夫人说一声。”大殿伺候的小太监说着,朝景兰公主方向继续说道,“宇文将军托公主照料一下宇文夫人。”
“你告诉墨哥哥,我会好好照看曦儿姐姐的。”景兰公主笑着说道,转头看向我,“今夜雪大,墨哥哥被父皇召见,怕是要彻夜长谈了,曦儿姐姐今晚就在我宫里住一宿吧。”
我点点头:“那就叨扰公主一晚了。”
“曦儿姐姐不必客。”景兰高兴地说道,“听闻曦儿姐姐是下棋高手,今夜我正好和曦儿姐姐讨教一下,你们去吧后殿收拾一下。”
夜已深,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许是习惯了家中的床,换了地方,竟毫无困意。正躺着,门被推开了,又迅速的关上,我心中一惊,刚要叫喊,被人捂住了嘴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定睛一看,是轩辕景灝。
“曦儿。”轩辕景灝轻声叫着我,躺在了我的身旁。
我挣扎着,想要摆脱,轩辕景灝附在我耳边说道:“今日我只想在你身边躺一躺,莫要再动,否则我也控制不了。”
见我不再挣扎,他缓缓将捂住我嘴的手拿下搭在我的腰间,不一会耳畔传来他的均匀的呼吸,已是睡了过去。
“夫人,请夫人洗漱更衣。”宫女的叫声将我唤醒,我赶忙坐起,床上只有我一人,景灏已不知何时离去。奇怪,昨夜竟睡得那么沉,他昨夜可是吃错了药。
第二日,墨便奉旨出征,我送至郊外,墨叮嘱我要好生照料自己,便翻身上马,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鼻头一酸,如今的宇文家竟只剩他一人独撑,不过二十几许,却让人感觉如此苍凉。墨,你定要平安归来,我在心中默念,目送着他渐渐远去。
景兰公主怕我寂寞,要我入宫小住,我婉言谢绝,主要最近头疼的厉害,晚上总是梦见一个男孩,最后却与轩辕景灝的脸重合,我这头痛的毛病定要想法医好,轩辕景灏那些奇怪的话是什么意思,也得好好弄明白。
“又是那个梦。”我半夜被梦扰醒,睁开眼,却有一黑影坐在床边,心中一惊,借着月光看清那脸,竟是轩辕景灝。
“你半夜来我宇文府做什么?”我坐起,拉着被子问道。
“你为何还没想起我是谁?”轩辕景灝说着,抬手抚上我的脸,“你当真忘了我吗,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了吗?”
我躲开他的手,冷冷说道:“请四皇子自重,四皇子是自己走,还是我我叫人送您走!”
“曦儿,”轩辕景灝望着我,仍旧不甘心,“我是灏,我是灏啊。”
头如炸裂一般疼。
“叫我灏就行。”
“那你叫我曦儿吧。”
我捂着头,有东西拼命地往外蹦,轩辕景灝赶忙抱住我,我便逐渐失去了意识。
“灏,灏……”我喃喃着,缓缓睁开眼,轩辕景灝坐在床边,焦急的看着我。
“你……,”我看着他,不知说些什么。是的,我全想起来了,那个山洞,那个男孩,他抱着我给我包扎,我逗他笑,看他窘迫。
“曦儿,你终于记起来了吗!”轩辕景灝很是高兴。
“灏。”我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竟激动地紧紧抱住我,高兴地像个孩子一般。
“我竟把你忘了。”我哭着说道。
“没事没事。”轩辕景灝抱着我安慰道,“你现在不是记起来了吗,我好高兴曦儿。”
“当年你为何没来提亲。”我问道。
“当年事出突然,我被派往边境驻守十余年,回来时,又逢变故,待我站稳脚跟,去看你时,你竟已不认识我,还和宇文墨定了亲,你可知我当时心有多痛。”景灏说着,抱紧了我。
“你回来为何不去找我?”我问他,心中很是伤心。
“总之一切都怪我,现在你想起来了,我们以后定永不分离。”景灏看着我坚定地说道。
“太迟了,我如今已是宇文夫人。”我避开他的目光说道。
“你可与他和离,我娶你。”景灏抓着我的手说。
‘“墨身边如今只剩我了,而且我也答应了宇文老夫人要照顾墨一世,我不能与他和离。”我拒绝了景灏。
“曦儿。”景灏叫道,“你……”
“灏。”我打断了他,“此生我们无缘,来生你早些来寻我好不好。”
“曦儿,这是你的选择吗,你当真要如此吗?”景灏缓缓问道。
“灏,忘了我。”我不敢看他。
“我做不到。”墨一字一句说道,“既然你如此选择,那我也要做出我的选择,我此生定要娶你为妻。”说罢转身离去。
风从敞开的大门吹进来,我坐着,任由风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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