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一眼

赵雷的《成都》，让我泪流满面。我没有去过成都，但我想这首歌写的不仅仅是成都，但我想到的是我生活的这座小城，想起了古城，想起了郑州。如果岁月可以像洋葱一样能够切开，那我可以伴着烟雨一层一层，走进这日子里。

17岁，在古城下了车。一位中年的妇女，哭着喊着抓着我的胳膊，希望我可以给她一点钱。我望着她衣衫整齐，孩子静静地站在她的旁边不言一句。我望着那女人的眼，一双伴着浅浅鱼尾纹，一双仿佛见过皓月和凡间烟火的眼。我没有说一句，拿出我身上所有的钱，一并给了她，朝她挥了挥手。朋友问我，为啥给她？我笑了笑，可能她的眼神吧。我也笑了笑，笑得像个孩子，尽管我那个时候真的是个孩子。

20岁，我去电影院看一场喜剧电影。电影开场，包袱不断，真的让我开怀。但旁边有一个大概只比我大几岁的姐，在不停地哭，感觉妆都哭花了。我从怀里拿了一包纸，并抽出来一张，一并给了她，轻声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那位姐停止了哭泣，我望着她的眼，一双迷人的眼，浓情的装束，感觉深谙感情。她的眼低沉着，看着我给的纸，擦了擦眼泪。而我，则是继续看着电影，仿佛我们剩下的人在举行着狂欢，而她一个人在孤单着。影罢，她说，想请我吃顿饭。我朝她挥了挥手，回家了。对了，临走的时候，那个姐，笑得很开心。

今年过年回家，在郑州坐上高铁，已经带上耳机，拿出kindle看书。这个时候旁边有个手碰了碰我，叔叔，可以帮我搬一下箱子吗？我听得差点岔了气，把耳机放下，看看哪个不长眼的这么喊我。我一眼望去，是一个还不太大的小女孩，她渴求地望着我，眼神之中满是纯真和好奇。我也笑了笑，你叫我啥？那个小妹妹马上改口，眼睛笑得像个月牙。我问了问她，才15岁，好像叫我叔叔没什么不对。到最后她要下车走的时候，感觉她对我欲言又止，我主动说，我给你把箱子拿下来吧。她笑得像个一块儿糖，不管谁看都很开心。她朝我不停地说谢谢，我朝她挥了挥手，目送着她离开。

如果看过的眼神可以组成拼图，我确实有许多幅波澜壮阔的画面。有朝一日，去一趟烟雨的江南，去看看更多的眼神。走进一家酒馆，台下人山人海，我朝着台下不停地挥手，让大家听听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