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梳理,静静地回忆,再推算,好像有一些事是发生在那几年里的。
应该是七九年,弟高中毕业了。当时也有两条路的,一是参军,二是进厂。知青下乡已经没有了。参军,父母是没有这个打算的,他本人也没有这意愿。进厂吧,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大厂,除非通棉三厂和棉纺厂。正好那时国家为了解决返城知青的就业问题,推出了顶替的政策。父亲的身体正不太好,提前退休给他顶替也是条出路。于是,弟就顶替父亲,在人民医院药厍,跟着父亲盘厍做帐。到了八一年,顶替的政策已经要进尾声,母亲也五十四岁了,看看二姐还在农场,没有希望通过上学、招工改变命运,就想让她也顶替。当时她怎么和二姐说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记得二姐给我写过信,问我的意思。
二姐有没有和大姐说这事我也不知道,但我不奇怪她和我商量,就像小时候大伯要收养我时我问她,她断然说如果是我,我是不去的,大妈妈这个人可怪了。所以,她在选择的时候也想到了我吧
很可惜的是,当年的通信都没有保存,否则真是一部反应时代变迁的纪实。我是这样和她分析的,顶替的话,好的是 ,你从此脱离农场了,成了一个医务工作者。在防疫站工作,有机会内招,你就和我一样上上中专,也许做妈的学生,做化验。和弟弟一样。不好的是,你就是个海门人了,以后只能嫁个海门人 。我记得很清楚的是,对于放弃上海户口她是非常不舍和抗拒的(现在想来,那时已经有未来二姐夫人选了吧?)。后来回家时说到,二姐还是摇头,一辈子做海门人?勿灵格,我欢喜上海。
就这样,妈的顶替计划就取消了,后来有了职称改革和考试,她成了海门第一批高级知识分子,一直工作到六十周岁。
人们常说,人生的路,关键时候也就几步。对于女人来说尤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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