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http://www.jianshu.com/p/ee080e6f5d22)
苏笑的母亲前些日子打了越洋电话来,询问苏笑近期的生活状况,母女俩聊了会儿,苏笑忽地就说了一句——
“妈,我表姐的事儿,我不想管了。”
苏笑的母亲倒是没太多的意外,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我从来就跟你说了,你不要管她。我是不会叫你放下身段替她做这做那的。如果她真的要来找你,你就开口拒绝就是了,妈知道你的脾气,就是不会拒绝别人啊。”
苏笑忽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这句不会拒绝别人又让她想起了过去的岁月。苏笑的母亲倒是沉默着,听她徐徐言道:“妈你知道吗,她看着我的时候,是俯视着的。也许,是因为她比我高一个头吧?”
“温姨不喜欢她,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温姨看在我的面子上去跟她打招呼,她都不理人家的。
“温姨说,她就是个开屏的孔雀,就是个公主。”
苏笑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她幸灾乐祸一样地说,周围的师生朋友都不喜欢自己这位表姐。苏笑的母亲听到这儿,又提起很久以前的话题:“我真的很后悔把你放在她们家,那么久……两三年啊。”
“我后悔啊。如果有后悔药,我一定就吃下去了。”
“妈,你想知道我在她家里的那些事儿么?”
隔着电话,苏笑的声音很平静,好像说着的不是自己的事情:“姨妈怕我打扰表姐,就让我等到表姐写完作业再去写作业。她写完都十一二点了,妈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睡觉么。”
“妈,你还记不记得初三那年,我一天只睡四个小时。
“妈,当时我们俩一起在桌子上写作业,台灯的光照不到我。”
苏妈妈忍不住——“你怎么不早说啊傻孩子,我们家有的是好台灯啊?为什么就不能再拿一个回去给你自己用?”
“妈,插座太远了,够不着的。”
台灯被姨妈一丝丝地挪远,只剩下日光灯刺眼的一片白。
“我还记得……那是一盏,米黄色的台灯。”
苏笑听见,自己在生意场上从来笑脸迎人的妈妈,哭了。
其实草,就是这样的吧。不管你怎么去践踏它,照样还是要长的啊。这么脆弱,还是长得这么好。
“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没有感情。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