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一个退伍军人,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工人阶级,没什么文化,手上功夫却了得:能打一手好铁,能煮一手好菜。菜式不多,却总让我回味无穷,其中,香焖猪手当属第一。
小时候,每次老爸买回猪手,我总会像个跟屁虫一样,看着老爸洗干净猪手,铁叉一插就放到煤气炉火上面烤,娴熟的来回移动和反转,既能烤掉猪毛,又不会烤焦猪手,不一会儿,猪毛被烤的微卷然后碳化,猪皮也微微泛白,硬化了,特有的焦味弥漫着整个厨房。
烤完之后,再刮皮,清洗,再把猪蹄甲剁掉,整只白花花的猪手就在老爸手起刀落下,被剁成了均匀大小的方块。
“主角”准备完毕,那就到配角了:八角、陈皮、香叶、桂皮、蒜、姜片、料酒、生抽、盐和猪手一拌,为猪手上好了颜色,各种香料、调料和猪手混合,已经散发出了特有的香味,这还没开始煮呢,我就已经开始咽口水了。
接下来,将拌好的猪手放入高压锅,加少许水,煤气炉上煮,当高压锅气阀喷出水汽时,浓郁的香味也连同一起喷射出来,弥漫了整个家,这时,我的脑海已经在想象出锅的那一刻。
这高压锅一开盖,香气扑面而来,老爸用手抓着锅柄,抖了抖,看着那颤巍巍、黄橙橙的、冒着热气、香气的猪手,满意地点点头,回头问我:“香么?”然后看着我口水流一地的样子,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肥瘦相间送到我的嘴里,我一边不断转动舌头的应付着滚烫的猪手肉,一边口吃不清的回到:“好……吃……到……极!”
可猪手还不能上桌,为了让猪手的胶质充分溢出,老爸还会起个油锅,把大蒜条爆香,然后倒入猪手翻炒,这样加入少许水大火焖,直至收汁,就这样,带有老爸特色的香焖猪手就上桌了,通常有这道菜,我的饭量不下3碗。
这道菜,自从我外出读大学、工作后,只要我回家,不用说,这道是必点的,老爸只要知道我回家,总会一早跑市场买最好的猪手,为我做香焖猪手,似乎这道菜成了老爸疼爱我这个女儿的唯一方式。
现在老爸已经不能再为我下厨,那一碗香喷喷的香焖猪手永远成了回忆。
今天是父亲节,早上我问老妈:“老爸近来想吃什么。”老妈说:“前几天你老爸就念叨着牛肉汤了。”中午下课,我便直奔超市去买黄牛肉。
我知道,自从老爸行动不便起,我们能为彼此做的已经不多,我只能在能力范围内尽量满足他的愿望,哪怕不是父亲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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