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程夫人问起了军营里的情况,又提醒自己注意军中秘密,向子君左右为难,思虑再三,军中之事自然就不能说了。
就把自己新任轻骑兵指挥使的事情说给程夫人听了。
因说:“我原先是训练营的旗牌官,年前刚新任了轻骑兵指挥使。”
“奥!”程夫人说,“那和原来的差事有区别了,原来是训练队伍,现在是要带队伍了呢。”
向子君回答说:“以前在战场上也带过队伍呢!这次出征乃是临阵受命。”
“奥!”程夫人点头赞许。
刘芳心想:“这人升官了嘛!怪不得这么大的底气,敢当面求亲了呢。”不自觉的瞥了一眼向子君,只见那厮乃是一脸谦恭的表情,尽管如此,还是难以掩饰嘴角那一抹自豪的笑意。
夏儿年前只是听她母亲说向子君随军出征去了,也值当是一个普通的骑兵而已,哪曾想是指挥使呢。
夏儿最担心的还是她和向子君的亲事,至于向子君的军衔还没有考虑过。
心想:“这下又复杂了,本来姜统领他们对向子君的卫军身份就有几分忌惮,担心曾和爹爹有过接触,现如今又升军官了,目标更大了,还不阻挠呀!”平添了几分担心。
夏儿就试探着对向子君说:“咱不做这个指挥使,退了吧!”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母亲。
是啊,做个平平常常的军人岂不更好。
程夫人知道女儿担心什么。
向子君升任指挥使首先就想到了夏儿,自己孑然一身,能够分享喜悦的也就是夏儿和刘芳了。自己做将军了夏儿脸上也有光彩,也不枉称呼自己将军一场。这还不曾炫耀呢,夏儿就要让他退了,就微笑着刚想说:“这个怕是不行呢!”
话未出口,程夫人就问他:“你准备啥时候娶夏儿呢?”
向子君一直心里忐忑不安地等着程夫人说他和夏儿的亲事呢,听这样问了,就明白夫人已经答应了,心里赫然开朗。
因之前一直在纠结夏儿父母是否答应亲事的事情,成与否尚在两可之间,何时迎娶夏儿也曾在心里筹划过。
因自己孤身一人,对成亲的一些规矩只限于简单的了解,都是一些诸如参加过的婚礼,听别人谈论起来的事情,大概的程序了解一点而已,就目前他和夏儿而言,尚在提亲的阶段。程夫人一下子提及何时娶夏儿,真是措手不及。
既然夫人忽然间问起来了,向子君就说:“现如今在蒿子川有一处小院,天气暖和点了就拾掇出来。”意思是小院收拾好了先有个安身之地了再娶媳妇。
程夫人听了向子君的话没有表态,而是微笑着盯着刘芳看。
刘芳心领神会,随撺掇着说:“这里现成的地方,就这间大房闲置着,就是上好的新屋,一家人都在这里。明天布置一下就妥了。带了头(结婚之意)小两口先暂时在这院里住着,将来就在朗家水置一院子地方,这朗家水有山有水,在清水河也是上好的地方,岂不比蒿子川吃窖水的地方好呢!”
刘芳乃是多机密的女子,察言观色,早都发现程夫人对向子君乃是十分的中意。所谓芦花芋的洪家也不是在俗物上搅扰的人家。如今夫人又问出这样的话来,分明是巴巴地赶紧要让向子君和夏儿成亲呢,只是没有自己提出来的道理,所以就问向子君了。
向子君还要插话,刘芳生怕他搅局,就继续说:“正月里吉日也多,明天我去赵家大方里问个日子去。”
“是赵安昇家吗?”夏儿赶紧小声翼翼地问道。夏儿也担心自己和向子君的婚事夜长梦多,母亲已经答应了,也是想早点完婚,尘埃落定。也就顺着杆儿往上爬了。
“就是他家。”刘芳回答说,说完看着程夫人请求示下:“夫人看这样可好?”
程夫人笑着说:“你想的都这么周到了。”又摸着妮可儿的脑门子,“只是要委屈你们娘儿几个了。”
“这有啥嘛!这如今都和一家人一样的呢!我已经习惯和夏儿住一起了呢,要是巴巴的到蒿子川去了倒是于心不忍呢,就在这里吧。”刘芳赶紧谦恭着说。
“嗯!就这样甚好!”程夫人正色言道。
刘芳听了,微笑着给向子君说:“赶紧拜见岳母撒!”
向子君早都扑棱着眼睛呆若木鸡了,既听了刘芳让他拜见岳母,立即反应过来,匍匐着跪了,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就叫了一声“娘!”
程夫人赶紧答应一声。
夏儿和刘芳笑了,看她两笑了,妮可儿也害羞着笑了。
程夫人抚摸着妮可儿,笑着说:“你害的那门子臊撒!”又对向子君说:“谢过你芳儿妹妹!”因程夫人听妮可儿称向子君“舅舅”了,就以为他们兄妹相称了。
如若向子君和刘芳认了兄妹也是极好的,相互间也有了照应。
向子君对刘芳作揖道:“谢谢妹妹!”
“向哥哥好!”刘芳赶紧还礼。
“那就以后兄妹相称了。”程夫人笑着说,又对妮可儿姊妹说:“你俩个倒是不用改口了呢。”
“嗯!”刘芳点头答应着,“我给他们姊妹俩安顿过了呢。”
刘芳看向子君一副讪讪的表情,真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模仿着程夫人的口吻笑着对向子君说:“谢过夏儿!”
向子君赶紧跪下说:“谢谢夏儿姑娘厚爱!”
夏儿刚还担心呢,现如今母亲答应了刘芳的意见,自是心里高兴,满面春风,赶紧还礼。
程夫人收起笑脸,对向子君正色言道:“你要娶夏儿,我答应了。”
向子君一时语塞,似乎有很多山盟海誓的话要表白。
正应了那句古语:大恩不言谢。
恭恭敬敬聆听岳母大人的教诲。
只见程夫人对刘芳说:“还要有劳芳儿操持呢!”
刘芳欣然答应了。
这时,程夫人忽然又问向子君:“轻骑兵还在蒿子川驻扎吗?”
向子君回答说:“目前还在蒿子川呢,西安州西山里的关隘里有一个军营,隶属于平凉卫,龚武岳将军已经协调好了,开春就移驻那里了!”
这处军营程夫人也知道,乃是西山里和南华山之间的一个峣岘,也是内地通往大漠的一处关隘,楚王府在此驻扎轻骑兵是何用意呢?
因楚王朱桢就藩之前曾陪太子朱标在文华殿伴读过两年时光,自是兄弟情深,楚王府不会对太子一党落井下石。
况且,向子君在此驻扎心里也颇为踏实。
程夫人也没有深究。
“西安州倒是比蒿子川近点!”刘芳插话道。
程夫人又安顿夏儿:“明天和子君一起去芦花芋给你爹爹磕头去!要出嫁了,让爹爹高兴高兴!”末了又对向子君说:“军营里的事情也要安排好!”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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