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颜如晶这样的，才有资格说“没有上进心，我没有错”

这期《奇葩说》的辩题是：没有上进心，我错了吗？

作为上进心本人，我觉得必须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没有上进心，我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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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先来回想一下，什么情况下，我们会形容一个人有上进心？

父母朋友家的孩子，从小学习刻苦，每当别人问他“你长大了想做什么”的时候，他会从作业间昂起头，天真烂漫的大声宣布“我想考清华”。这个时候，众人就会夸赞“这孩子真有上进心”。

又比如，当你每天下班后优哉游哉的玩游戏、刷电视剧、刷朋友圈的时候，你发现新来的同事、你的室友竟然在默默背单词，备考托福，准备出国深造。这个时候，你除了对自己有一点鄙视之外，也会暗暗赞叹，这小伙子真有上进心。

再举第三个例子，假如一对家长含辛茹苦的培养孩子，巴望着孩子好好学习，出人头地，但孩子的成绩一直不佳。某一天，孩子跟父母说自己想辍学组建乐队，并且向父母展示了自己精心谱写和编排的歌曲，以及长久以来孜孜不倦追求音乐的经历。你说，这对家长以及他们的朋友会说这孩子有上进心吗？我想很多人都不会把上进心安到这个孩子头上。

然而，实际上第三个案例中的孩子，和前两个案例的主人公一样，有着把一件事做的更好的追求，也有目标感，也有自我提升的要求。他并不比别人更少有上进心。

很多人会觉得他没有上进心，是因为他玩音乐这件事，并不是传统价值观里值得赞颂和追求的事业，反而有点“玩物丧志”。这就是道德判断在“上进心”领域的偏见。

所以，当我们谈论“上进心”的时候，首先要警惕的就是这种非常狭隘的价值观。这种价值观只会把我们引向一个非常功利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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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什么是上进心呢？

首先，上进心不是功利心。这一点，在上文中已经解释过了。

其次，当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得到了至少7个关于上进心的回答。我试着对它们进行一个概括：上进心是在某个你感兴趣、想取得成绩的领域里，不断突破现状、突破自我、突破能力的边界、渴望完美的愿望，并且这种愿望能够产生实质性的行动（请注意，这句话很重要，因为所有不能付诸行动的愿望都是空想，而空想，从来都与上进心无关）。从这个角度看，上面的三个例子都是有上进心的例子。

另一方面，对某些人来说，上进心是不满足于人生的初始设定，而想踮起脚尖去触碰一下上面的世界。从这个角度理解，那个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陈胜就是个极有上进心的人。

但对“上进心”还可以有第三种理解。上进心和“贪嗔痴”一样，是人的一种欲望，是人难以抵挡的诱惑。很多上进的人都有这样的体会：定下一个目标之后，朝目标前进的过程既有挫折痛苦，也有成功喜悦；达到目标时，他的成就感和实现自我价值的满足感更是达到顶峰；然而，极度的喜悦之后，往往伴随着极度的空虚——攀登过一座高峰之后，他渴望下一个更高的高峰。希望变得更强的愿望就像毒瘾一样一直萦绕纠缠着他，让他不得不去设定更艰巨的挑战。所以很多高手都有这样的苦恼：独孤求败。求败是因为太上进了，当他天下无敌没有对手之后，就没有了人生的方向。

《奇葩说》里颜如晶的一番话让很多人很有共鸣，她的大意是：我们很上进，但我们不知道上进心的尽头在哪里。这样上进的人生，就像不断被上紧发条，永远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松弛一下。不加节制的上进心就像一个欲望的黑洞，诱惑着人不断向前、更进一步，没有终点，没有尽头。

03

我们通常会认为，上进心是个好东西。世俗层面上，它让我们得到更好的生活，成为人生赢家；让我们在面对世界的不确定性时能够获得更多的安全感；让我们可以维持好现状，抵抗住人生中向下的力量，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实现个人价值的层面上，它让我们活出生命的宽度和广度；让我们在所擅长的领域比别人做的好一点，能够探索到更深的层次和更高的高度，从而获得别人没有的乐趣。

然而，上进心也不全是个好东西。试想一下，当你的“上进”没有得到好的结果时，你如何接受自己的无能与失败？当你上进的过程中遇到瓶颈和能力的边界时，你该怎么办？说到底，“上进心”是人的一种主观愿望。它必然会在现实中碰壁、破碎。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留意过这样一种现象：生活的焦虑感让很多人都有上进的“心”，但能够真正进步的人并不多。为什么？因为所有的进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上进意味着更多的付出和孤独的奋斗。很多人在评估过上进的结果和中途需要付出的艰辛、代价两者之间的轻重关系后，就决定不上进了。原因很简单，上进之后达到的状态，不值得TA牺牲上进途中本可以享受的生活快乐。

所以，上进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并不是任何想要上进的人都可以永远保持上进心。说到底，上进心是一种稀缺资源。

它可能会碰壁、破碎，它可能会中途夭折，它也需要科学的方法和智慧。只有那些能够在破碎中重建，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向和方法，又愿意比别人付出更多代价的人，才能在自己有兴趣的领域里不断进步。当进无可进的时候，他还必须接受自己的边界，接纳自己的失败，从而调整方向，重新出发。

如果没有这些，那么恕我直言，“上进心”可能真的只是一颗“心”而已。有心无力的状况我们见得太多。有多少人不是嚷嚷着我要学英语，我要坚持每天打卡背单词，但热情永远维持不过1个星期。有多少人不是某天受到媒体里某个奋斗改变人生的故事刺激，买回一堆书，想要“用知识改变命运”，但陌生的领域里困难重重，当初的热情早已被现实打击得只剩一点微弱的火苗。

保持上进心并不容易，拥有上进心的人，愿你继续保持。想要有上进心的人也请意识到，你选择了一条更艰难，但也更有可能看到更多风景的道路。

写在最后

《奇葩说》里站在反方的颜如晶一边论证着“没有上进心没有错”，一边告诉我们为了打这场辩论，她准备了5篇稿子，没想到让胡建彪先发制人打了情感牌。

所以千万不要以为他们真的觉得没有上进心没有错。他们想告诉我们的只是：永远不要把上进心演变成一种不加克制的欲望。上进心也需要有尽头、需要有克制。

最后的最后想跟你聊聊，你觉得人应该有上进心吗？“上进”的过程你遇到哪些困难，产生什么样的困惑了吗？欢迎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