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见你,人群中独自美丽,你仿佛带一种魔力,那一刻竟让我无法言语……”
车站旁,街边店里的歌声悠扬,独自等车的我不禁也跟着轻轻哼唱起来。
不多时,车来了,我跟着排队的乘客向前走着。
不知是不是那个年代的通病,大家都喜欢孤独,或者是不愿和陌生人交流,上车后,前面先上去的人都选择了一个人坐一排,有的是空着靠过道的位置,有的更是自己坐在靠过道的位置上。(现在就不存在了,因为上车后都在低头看手机,谁还管旁边是谁啊)
我去的晚,排在队伍的后面,加上我自己的性格也内向,我也想找个独坐的位置,我看到左边第三排似乎还空着,就朝那走去。
过来第二排我才看到,第三排原来坐了人了。是个娇小的女生,个子较小,远远望来没看到她,还以为是没人呢。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我一看后面已经没有空排了,就在这个女生旁边坐了下来。
一坐下,我还有点不自在,我很少和女生独处,哪怕是在车上的乘客,也让我感觉有点拘谨,坐下后脊背依旧挺的直直的,像在礼堂听教授讲课一样。
随着上车的人都做坐下了,没人在车里走动,一股淡淡的幽香钻进了我的鼻翼。那是一种混合的香味,清淡宜人,似花香,又像苹果的香味,还夹杂着一股甜味,甚是好闻,沁人心脾。
我不禁稍稍侧目看向了旁边的女生。年龄应该和我相仿,十七八岁,到肩膀的剪发顺黑亮顺直,淡紫色的外套平展无折干干净净,右手肘处有些发白,我想应该是平日里写字磨损留下的痕迹。脸未看清,因为她在扭头看窗外的车流。只看到侧面,她的肤色很好,很光滑,因为她面朝窗外,光线在她脸上都有些反光。
那时候的女生大多都不化妆,脸上只搽一些润肤霜,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来上学才到城市,脸上从未搽过油,擦脸油只知道百雀羚,郁美净,蛇油膏和广告明星产品--大宝。
这是从C市开往W市的车,离开车站车子会上快速路,四十分钟内不会停车。
随着车子平稳驶在快速路上,我也不那么拘谨了,略微往靠背上靠了靠,双手也从膝盖上拿起,交叉着放在了肚子上。
她还是一直很安静,头靠在靠背上,稍偏着头,眼睛看着窗外扑面而来的对象车道的车。
我又侧目打量她。她的眉眼很平静,眉若曦月,眼睛不大,但很有神,也许是窗外阳光折射,显得眼睛内含光华,灿若繁星。鼻梁笔直,嘴唇紧闭。呼吸平静,暗吐芬芳。
气氛就是一个很玄妙的事,你若自在,旁边的人就自在;你若紧张,也会让旁边的人觉得不自在。现在就是这种局面。
我自偷偷打量她后,也许是她有所察觉,视线从窗外转向前方,身子也坐正了。我赶紧收回目光,仿佛是被人发现一样窘迫,我也赶紧将身子又重新坐正,背挺直,只有肩膀靠着椅背。
女孩朝我这看了一眼,我也扭头看了她,目光在空中相遇。女孩抿了抿嘴唇,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把头转了过去。
那一刻,我感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里油然而生,心跳开始加快,丝丝甜意在周身蔓延。那女孩清纯腼腆,而我纯真内向,谁都没有说话,又仿佛有千言万语。
而后一路上,我们还是一句话也没说。我很享受一路的静怡,眼睛没有在对方身上,却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时我的内心一刻不得闲。人说今生的一次相遇,是前世的千次回眸。我想也许我这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也许上天会给我一段不平凡的机缘。
临近下车,我内心开始挣扎的越来越厉害,我想问问女孩叫什么,能否交个朋友。可是天生内向的我没有勇气开口。几次看向她想张嘴,可是话到嘴边我还是开不了口。
几经犹豫,我到了下车的地方。听着售票员喊着到站提醒,我最终还是没开口,默默地下了车。
下车后,我有点茫然,有点失落,觉得自己很懊悔,一见钟情不见得在我身上出现,可是一见如故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车在我身旁轰然驶过,我抬头看向窗户,看向原本坐在第三排的她,赫然发现座位上是空的!我记得买票时她说的到站地点还在前方啊,这是怎么回事呢?我紧走几步朝车上其他地方望去。
就在这时,我听到我身后一道清铃般的声音响起:“你在找人吗?”
那一年,我十八,她十七,青春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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