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回来，如果你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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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宁潇落

我总在黄昏时分对着天空发呆，用我空洞又缺乏感情的眼神看着某处遥远的时空。

有时会太过失神地站到双腿发麻而全然不知。有那么一瞬，闪过一丝伤感，却不知究竟为了什么。

我拼命地笑，只为了掩饰心中那丝淡淡的忧伤。当这种“错觉”挥之不去时，我只是想用文字来寄寓情感。

01.

直到夜幕完全降临，我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的眼泪才会瞬间婆娑双眸，因为这时天已黑了，可以不让你看到我那隐约的痛楚。

“不回去睡觉，一个人傻杵在这儿干吗呢?"

狸猫，为什么每次在我黯然时都会被你撞见，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扰我，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呆一会儿。

02.

记得那是在六楼。

其实那次当你看到我时，我可能早就已经失去意识了，不知道是凭着什么力量竟然坚持到了楼梯口。

你诧异地问了句：“绵羊，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竟然还鬼魅般的应道：“我下楼去买饮料，我口渴。”

恐怕这时我已经状态模糊了，而你却丝毫没发现我的不对劲。

“好吧，那我陪你去。”你边说边起身去帮我开门。

就在你帮我打开楼道门时，我毫无征兆地一头栽了下去，我看不到任何东西，因为我无力睁开双眼。

就那么从楼梯上一直往下摔，像个瓷娃娃一样力不从心地摔到粉身碎骨。

与此同时，我隐约听到你跑向我的脚步声和你的喊叫声，你那么声嘶力竭地喊着我的名字，绵羊～绵羊～

03.

当我再次“活”过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你握着我的手，颤声说道：“绵羊，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把我吓坏了，我从没怕过什么，可这次我是真的怕了，我怕你受到伤害，怕你出意外。”

我呆呆地望着四周的墙壁，听着你对我所说的话语，我好想大声告诉你：“狸猫，你哭起来的样子一点都不帅，你别哭了好不好。”

可就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连给你一个拥抱的力气都没有。

04.

此后的日子里，每当我穿那件红色睡衣时，你总是会突然被抽走生命般地低哀：“绵羊，我求求你了，不要再穿这件衣服了，它总是让我不自觉地想起你从楼梯上摔落时的情景，我真的好害怕好担心。”

看着你紧皱的眉头，我轻轻抚摸你那精致的脸庞，几天的时间，你的面容便多了几分憔悴。

狸猫，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你定是不眠不休地守在我身边，你定是像当初的我那样在夜幕无人时一个人无助地偷偷哭泣。

不然你的眉眼中怎会布满心疼。

05.

狸猫每天晚上都会给我煮咖啡，这充满宠溺的体贴让我不忍拒绝。

可最终我还是按耐不住地说道：“你为什么总是给我喝咖啡,我不喜欢它。”

说完这句话时，我清楚地看到狸猫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沉默了片刻，狸猫缓缓张开紧闭的双唇温声说道：“绵羊，你这是怎么了，已经好多天发现你变得很陌生了，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我怎么了。

06.

是啊，我怎么了。

我怎么会忘了每晚喝咖啡是我之前一直都有的习惯，我怎么会忘了你是为了我才特地去学煮咖啡的。

我怎么了啊狸猫，我怎么可以忘了你，我怎么可以忘了我们。

07.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狸猫都在给我讲以前的故事，而我的状态却令他十分沮丧。

我依然会用我空洞又缺乏感情的眼睛望向远方的某处时空，你曾说，那里住着一个天使，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绵羊。

我听着我最喜欢的CD，写着我最喜欢的文字，或许以后的我会生活的很好很好。

最起码我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活着，就不能放弃。

08.

我的状态还是没有任何起色，而你的心痛却远比我的还要多，你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没关系，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狸猫，我了解你的痛，我明白这种残忍。

我离开了，在那个寒冷的凌晨，天还没亮。我没带任何行李，只身一人打车到了机场。

对不起，狸猫，我离开了，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陪在你身边，因为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站在你面前去面对你。

09.

或许有一天，我会想清楚我所选择的道路。

或许有一天，我不会再在夜幕时分掉下心酸的眼泪。

如果我回来。

如果你还在。

那么，我们就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