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找位置坐了,帝君用目光询问帝后娘娘,“我能坐了吗?”凤九点头,帝君坐回原位,把娇妻幼子揽在怀里,满足的叹息一声。
走得急了,衣裳有些纷乱,小娇妻腾出一只手,给他理一下,柔声跟他商量,“爷爷奶奶想留宝宝在青丘住一晚!”
帝君熟练的掌握一项技巧,在凤九面前,想要达到某种目的,装可怜是一条捷径,惨兮兮的说:“饺子不见了!我没吃午饭!”
凤九不禁愕然,“饺子怎么会不见?”
帝君咬牙道:“重点是,我没吃午饭!”
凤九忙把孩子递给他,心疼的说:“我马上去做,你等一下。”
呃……有点点跑偏!
他们晚上有计划的,帝君的目标,带凤九回家呀!低头修改一下说辞,“我和连宋饿了,就去园子里摘桃吃,好像吃坏了,肚子痛!”
凤九吓得魂都快没了,忙把孩子递给奶奶,摸摸他的脸,问,“哪里不舒服?你们吃什么了?”尖利着嗓子叫折颜,“你快点呀!”
青丘的长辈们以为,这也是有可能的嘛,小偷活腻歪了,吃了十全大补丸,凶暴无人性,溜进太晨宫,就偷天地共主一盒午饭?然后御园里的桃子,乃世间十大奇毒精炼而成,天地共主一口气吃了十几吨,然后肚子有点小痛痛。
好故事,有理有据,情节一点都不离奇、不扯淡!
折颜撸袖子,帝君忙叫,“药王给我看过了,还开了药!”转头跟小娇妻撒娇,“药落在太晨宫了,九儿,我们回家吧!”
凤九当然选择相信帝君呀,立刻跟长辈们告辞,“爷爷奶奶、叔伯,婶娘,我们回去了!”
长辈们点头,不用说了,明白的!
凡是女婿,都不会太喜欢在丈母娘家过夜,拘束嘛!长辈们都是过来人,可以理解,但是,咱能不这么恶心人吗?还~他~娘~的肚子痛!
请严谨,您的人设是硬汉!
白真示意凤九坐下,关切的说:“那药王什么的,能给天地共主看病吗?他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吗?”三婶也劝,“小九,还是让折颜给帝君检查一下好!”
折颜更是不废话,手掌翻覆之间,已经给他煎出一碗黑乎乎,冒着酸气,不用闻也知道,苦到掉渣的苦药。一脸精忠报国的架式,跟凤九说:“甭管什么毒,也把药喝了!”
呃……大约,又有一点点跑偏了!
帝君佯装大怒,“药王已经看过了!而且,现在也不痛了!”
折颜把药碗,都推到他嘴边了,一脸挑衅,听说,凤九生产前,让本上神睡你们家房门口,把本上神当小宫娥,使唤的挺欢乐?
白真摊手,跟大家分析,“天地共主吃了,都要肚子痛的桃,可想里面含有怎样的剧毒!现在肚子不痛了,是不是代表就没事了呢?会不会有后遗症呢?”
大伯父分析,“并且长在御园里,到底是桃子本身有毒,还是有人想要跟我们白家人过意不去,故意谋害帝君?”
凤九急了,不由分说,接过药碗,跺足嚷着,“你快喝呀!”帝君还能怎么办,就着凤九的手,把那药犹如长鲸饮百川,一口吸进,苦得直咧嘴。
众长辈满脸佞臣相,抬着手,做壁上观,我让你骗我们家小闺女!折颜一撸袖子,“探元神是有点不舒服,你克服克服!”
帝君急了,喝苦药也就算了,探元神什么的,他是真的讨厌,强硬的说:“九儿,你相信我,我真的没事了,我不要看病,我要回家。”
别的什么,凤九都相信帝君,唯独这一项,几十万年了,帝君从来是不诊脉,不探元神,不吃药的呀!生病了,讳疾忌医是他的常态,他若乖乖看病,那才是病情严重。
凤九生气了,吼道:“你听话呀!”
帝君又是生气,又是着急,还怕诡计被揭穿,嚷道:“他们在害我,我……你知道我的习惯!不探元神呀!”
凤九哭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分开了三年,还没哭够吗?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宝宝怎么办?你要看着我们的呀!”
呃……这回是真的跑偏了!
长辈们这才惊觉,过份了!
帝君射藐山散魂,凤九含悲忍痛,独自孕育宝宝,很伟大,同时,也是他们夫妻这辈子,最痛,最不堪回首的苦难。
凤九当然会紧张,怕他再离去,怕他不能守着她和宝宝,也许午夜,仍然会被恶梦纠缠。
众叔伯忙七嘴八舌的帮帝君解释,“小九,帝君没事,他就是想把你诓回家!”帝君搂过凤九,亲亲她的鬃间,诚恳的承认错误,“九儿,我错了!没有哪种毒药,可以让我肚子痛!”
凤九嘴一咧,一副山雨欲来之势,“我知道,你骗人,你不想我担心!”帝君发誓,“真的,我就是想让你回家!”
凤九仍然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家?青丘不好吗?住一晚上,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帝君说:“不是青丘不好,是你不在我身边不好。我在等你,没有孩子和你在我身边‘依依呀呀’的吵我,时间过不去,明天会无比的漫长!”
凤九明白了,挑挑眉毛,“成玉怎么跟你说的?”帝君闷闷的说:“她说,你们今天不回来了!”
凤九问帝君,“南天门是不是少一个侍卫?连宋最近挺空的噢!”
夜华来了,带来了宝宝的庆生礼,众人推白浅出来了,然后相约去看洗脸盆,帝君坐那里,无动于衷,折颜问他,“你不走吗?”帝君说:“我等九儿给我午饭!”
凤九进来牵着他的手出客厅,轻声埋怨,“你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帝君很无辜,“不是应该他们看我眼色的吗?”
厨房里坐下吃饭,凤九看他乖乖扒饭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是对他不起。他走的时候,凤九后悔自己对他不够好,如今回来,仍然饿着他。既然闹着要回家,就顺他的意吧!凤九挟块鱼肉给他,柔声说:“快点吃,吃完了,咱们回家!”
帝君愕然间抬头,一双俊目眨啊眨的,感觉事情不可能如此美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凤九下巴搁他左臂上,柔声说:“东华,我以后,样样都听你的,好不好?”
帝君有的时候,真心觉得,上天对他太过眷顾,翼界小树林匆匆一顾,把她放在心上,她便倾尽一世温柔待他。
有人说,爱情是鲜衣怒马,相伴江湖;爱情是英雄红颜,雄霸天下;爱情是乱世儿女,一宿贪欢。帝君却以为,爱情应该像燕子衔泥筑巢,两个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彼此真诚相待,一起付出。
这段情,帝君一直在付出,而小狐狸也从未落下过进度。帝君凡尘历劫,小狐狸立即下界相伴。帝君砸云顶雪山,小狐狸去荒洪时代,帝君散魂射藐山,小狐狸给他孕育宝宝……
就像一支圆舞曲,帝君踏着音乐,滑出美妙舞步,小狐狸亦步亦趋,如影随行。这是上天赐于他们的姻缘,小狐狸应约而来,帝君纵使脚踩尖刀,也会坚守。
帝君一直不看好白夜,便是如此,一见钟情可以理解为见色起义,草率的成亲,有了宝宝,却因为某些人的三言两语,剜眼,跳诛仙台。感觉那段婚姻,先天就是不足。
回归仙位,一切推倒重来,夜华步步紧逼,住进青丘,断臂救墨渊,生祭东皇钟,却看不到白浅在努力,当然,这可以理解为迟钝,安然不知,会不会是一种心不在焉。
一直到光茫闪闪,更努力,更契合的绿袖出现,夜华懵了,相信白浅更懵!
那天,他们回到太晨宫,已经是晚上了。凤九去沐浴,帝君抱着儿子在寝殿傻笑,小仙娥们都说,帝君是一个慈祥的~爸~爸!
后来换帝君去梳洗,他还一再的告诫凤九,“不许睡着噢!等我出来!”凤九则含羞催促,“一定等你!快去吧!”
帝君洗澡回来,凤九没睡,不像之前几次,气得他半死。问题是,他们家宝宝也没睡,帝君发现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帝君抱着宝宝,宝宝乖乖睡觉,一放到床上,立刻就哭。
许是他父君的怀抱比床舒服吧!
凤九趴在枕头上,跟他娇媚的笑,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都在她身边,她觉得很圆满。帝君抱着儿子都快哭了,“宝宝,给你父君一个机会吧!”指着凤九,“你不许睡噢!你要等我!”
帝君这几天,跟白奕斗,跟青丘长辈斗,又装可怜,又卖萌,终于感动小狐狸,肯跟他回家,然后发现,媳妇是儿子的,没他的份。
娘俩相亲相爱睡一头,占满了整张大床,给他留的空隙,侧着身子都躺不了。
帝君抱着枕头,缩在脚榻上,被冻醒的时候,终于同意了夜华的观点,儿子是来讨债的,睡着就想亲一口,醒了就想塞马桶!
宝宝半夜饿醒吃~奶~奶,把媳妇吵起来的时候,帝君的眼神,那叫一个犀利,真心太委屈了,“有你这样为人妻的吗?只要儿子不要丈夫,还叫我睡脚榻,我好冷,你知不知道?”
凤九心疼了,问他:“干嘛要睡脚榻?外面又不是没有床!”帝君嚷得更凶了,“外面?你什么意思?分居吗?不许我跟你们一起睡?”
小仙娥把~奶~温好送进来了,凤九温言哄他,“那这样,你睡床,等一下我把宝宝哄睡了,放摇篮里,好不好?”
帝君瞬间就不吵了,乖乖的应一声,“噢!”想想又问,“我等你,可不可以?”凤九看一眼小仙娥,羞涩的点头,帝君便很开心。
宝宝一直不肯睡,凤九抱着他唱摇篮曲,凤九唱歌本来就好听,做了母亲,更增添了几分母性的温馨。
帝君忙了这些日子,都没怎么睡好!闭着眼睛听凤九唱歌,那感觉,就像是暖暖的春风,轻拂在他脸上,舒服极了,
第二天,帝君醒来,看他们娘俩,相拥在一个被窝,而他,惨兮兮的缩在床角,太冷了,忍不住打个喷嚏,这一刻,帝君离奇愤怒了。
凤九被他吵醒了,抬起头来看看他,帝君抱着枕头,气宇轩昂的出去。凤九问,“你去哪里?”帝君恨声道:“离家出走!”
凤九没听清楚,问:“什么?”
帝君又是委屈,又是愤慨,嚷道:“你就是只要儿子,不要我!”
凤九坐起来,整理一下青丝,无语的问:“你睡着了,怪我咯?”帝君说:“我怎么会睡着,我一直在等……”挠挠头,都是摇篮曲给闹的!
坐回床沿,垂眉低首,哀求道:“九儿,我们给宝宝找个乳母吧?”凤九摇头,“那样,宝宝跟我们就不亲了。”
帝君咬牙道:“你就不怕,我跟你不亲了?”凤九双臂搂上他的脖子,嘟嘟嘴,娇媚的说:“现在亲一下!”
帝君态度非常坚决,“我要把宝宝移出我们寝殿!”凤九皱皱眉头,“他才一个月大!阿离三百岁还不敢一个人睡呢!”
帝君眼前星星闪耀呀,颤声道:“你不会打算让这‘小间谍’一直跟我们睡,睡到三百岁吧?”顿了顿,认真的提醒,“九儿,你昨天才说过,样样都听我的!”
凤九问他,“可是,你自己说说看,这像话吗?宝宝才一个月大。”
帝君终于明白了,凤九说的是,样样都“听”他的,帝君说,凤九一定会听!仍然是三权分立,凤九有指挥权,行使权,帝君有权保持沉默,他们家果然民主。
帝君复又抱起枕头出去了,凤九问,“去哪里?”帝君嚷道:“都说了,离家出走呀!”凤九成心气他,“离家出走到客厅,不算离家出走啦!”
这可能是青丘的传统,就像照顾帝君,凤九自己能动手,绝对不假手他人,如今儿子来了,自然是同等待遇。
帝君能理解,但不接受,他千辛万苦问白奕讨来的媳妇,自己还没怎么使呢,归儿子了,上哪说理去?
气呼呼的离家出走,到元极宫,连宋扛着槊,披挂着铠甲,急匆匆出门,差点跟帝君撞个满怀,帝君问他,“干什么去?”
连宋乜斜他一眼,恨声道:“你再想想!”
帝君笑了,狭促的鼓励:“好好站岗!”真心感觉,小娇妻进步了,能想出这么损的点子,有其夫风范!
连宋咬牙道:“帝君,你这么干,很容易没朋友噢!”帝君表示赞许,“不用操心,本帝君本来就没朋友!”连宋气得扭头就走了。
帝君富有四海,离家出走能去的地方就元极宫一处呀,沿着御水河一直走,他无聊嘛,南天门逛逛,看连宋站岗,也算一乐。
连宋终于发现了,跟侍卫统领交代一声,跑过来问他,“你是不是跟小九吵架了?”帝君没说话,连宋说:“那还不赶紧回家赔礼道歉跪搓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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