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时间:2023年5月4日
阅读方式:微信读书
阅读书目:《盐镇》
阅读范围:第二章《被弹起,也被弹落》
主人公介绍
王冠花出生于1959年,正赶上大饥荒。他1981年嫁到了以弹棉花为生的孙家,41年间他挨打过500多次。六十几年的人生如残破棉絮,被弹起也被掸落。
草率的开始婚姻生活
王冠花是靠米汤喂养长大的,作为家里的老大,很小就要同男人们一起下田干活照顾弟妹,他是听贞洁烈女的故事长大的。19岁那年经人说媒,认识了孙弹匠,嫁给手艺人就意味着吃喝不愁。第1次相亲时,孙弹匠就看上了凹凸有致的他。而王冠花也沉迷在了那男人专注的弹棉花的样子里。
一切都是因为生不出儿子
1982年国家提出了“计划生育”政策,由于王冠花的大女儿有病,孙家申请到了二胎名额,结果生下来的又是个女儿。这两个孩子是王冠花9次怀孕中仅有的留存,其余7次怀孕,4次被强制引产(都是男婴),三次流产。
此后孙弹匠以找人生儿子为理由,公开和别的女人来往。王冠花之后的每次挨打,都与捉奸有关。男人在外面做了错事,最后挨打的却是他。
挨打了又能怎么办?
王冠花尝试抗争过,他找过娘家,婆婆,社区,妇联,求过菩萨。古镇上的大多数家庭都吵吵打打永无宁日,从大吼大叫到大大出手,并没有一条明显的分割线。而这些“别人屋里头的事”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有一次被打到吐血,他哭够了,便继续摸黑洗白天未洗完的衣服。在中国农村说一个女人“能干”,是指这个女人勤快,什么都能干。另一方面就是一个女人“命苦”的同义词。
有一次宋弹匠因为指望外面的女人给他生孩子,提出了离婚。之后得知那女人有心脏病不能要孩子,有巴巴的去找王冠花复婚。
婚姻这件事他去算过两次命。算命的都说兜兜转转,他没有逃离的可能。他被打的全身淤青,却没有去过医院,他说挨打的时候菩萨在旁边保佑着呢,结果真的疼着疼着居然就好了。
为什么不能离婚?
在这个小镇子上,婚丧嫁娶都是相互帮忙的。如果你家没有男丁,人家就会觉得帮了你也还不回来。于是也便不愿意帮忙了。
出生在上世纪60年代之前的人们从未认真考虑过离婚,这个选择在过去的千年间他们的母亲他们的祖母都不曾做出这样的选择,在未来的时代,他们的女儿还有女儿的女儿,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会无比艰难。
王冠花一直念着孙弹匠的好,他说,赚回来的钱,全会交给自己保管。别人也劝他,孙至少在弹棉絮,在挣钱,帮你把两个孩子养大,哪里有好的都差不多。
王冠花即使被打成这样,也会劝身边的女人一定要有个家,不能飘着,这是要不得的。这一辈子不就是活个“名声”吗?王大娘就这样活着,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给他们看。
晚年的生活
如今他俩都60多岁了,而不挨打,绝对不担惊受怕的日子,似乎还是一个过于飘渺的幻想。
每天的生活都很具体。孙每天打牌,王在弹棉花铺里干活,闲暇时用手机K歌,玩d音,他得意于几十个亲友的点赞,在这里他可以获得没有得到过的表现自己的机会。
古镇上的摆渡人,铁匠弹匠,都随着时间的变迁,成了这镇上最后的手艺人,那些消亡的终将消亡,但之于人们的生活似乎什么都不会变化。
王冠花从来没有更深层次的想法,他没有看过更好的生活,就好像也因此放弃了。
周围的人都挨打,于是自己被打便是合理的。坚忍,能干成了对女性唯一的衡量标准。不能获得经济独立的女性便无法乘风飞翔,只能随风飘散,弹起又落下。
下期预告:经济独立的“女强人”就能摆脱禁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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