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鹤唳华亭的雅洁迷住,追到现在。但是剧情中间一度让我非常不适,和闺蜜讨论,一起骂编剧,差点弃剧。
但是随着剧情走向,又似乎有点能理解为什么编剧这么写。
微博上有人说,鹤剧是难得的女主没有开金手指的剧,相比那些玛丽苏,这剧里的女主实在太苦了,失去爱情,失去亲人,失去自由和理想不说,中间几番跌宕,埋没姓名,与曾心有灵犀的人见面不识,反被摧折。犹如一朵孤傲清梅,被碾落。
看客未免着急心痛,为什么还不相认啊!为什么被毒打被误解还梗着脖子绝不说自己是谁呢?你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啊,他曾对你珍之重之,现在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后来却越来越觉得,文昔,是真的不能说,不会说。
一个是,相比父兄的死,情爱在她心里份量早就不足为奇了。她想报仇,或者说想恢复父兄声誉的心是那么坚定执着,她必须要以顾瑟瑟的身份待下去,自己亲手一点点达到目的,不亮明身份,才是真正的独立行走;二是她以文昔的身份请求过轿子里的太子,被拒绝,虽然对方是另有隐忧不便言明,虽然她心里隐隐猜到,但是自尊心不允许她来第二次,她也赌不起。
至于她所受的那些毒打,纤瘦脆弱的身子,像只随时会被碾碎的飞蛾。还有什么更能说明下位者的脆弱呢?一开始以现代思维代入,不能接受男主会打女生,但是想想,在古代社会,一个罪臣之女,已入官籍,生存状态恐怕比文昔更差更苦吧?
也许编剧始终不让她亮明身份,就是要她去掉上位者心上人的柔光滤镜,以卑微的身份,去体验最底层人那种破脆的心酸。如此,当她最后发问“请你就算留下了伤痕,也请你做个青春和干净的人”的时候,这话才掷地有声,真正的振聋发聩,因她真正从另一个角度体验了卑微和易碎,也体验到了即便是他,那种居上位者对底层漠然,也是那么明显。
想起去年读明末小说《玉闺红》,为书中女主的遭遇心痛持续一两个月,一度看见男人都觉得反胃。一部残章小说,连结局都没有,给我的震撼却无比强烈。《鹤》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悲凉的底色。
娱乐至死的年代,我们很怕触碰真正的悲剧,也不想思考严肃文学或剧集背后的寓意,但这样是不是就能真正离悲剧越来越远?悲剧从另一个角度看,是很有力量的,看见美好柔脆的东西被损毁,需要思考为何会这样,你是那柔脆还是那手,还是旁观的本可以伸出援手的人。更何况全剧贯穿始终的政治理想和信念,实不是情爱二字可以代替的。
很庆幸在今年遇到《鹤》,悲剧是有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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