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还在

假如你还在

城市被夜碱染

灰蒙蒙地暗

风挟了海的咸

击碎咸泪，跋扈满脸

赤脚女人嚎啕完心痛，

大口喘息待尘埃落定

又嚎啕着奔走

怀抱一件黑呢大衣

记得

那个年轻得如离弦之箭的岁月里

你曾穿过类似的黑衣

帅气的你，笑靥如花，阔步走

小女孩儿矮在你双腿旁

仰着头近乎小跑着跟随

明明在唱：

他是我爸爸！

多年后，那件伴随你芳华的大衣早已老去

小女孩儿，赤脚长大成了孩子妈

她想：你的心脏不大好

她要带你去看最懂行的医生

你喜欢行走

她要接你到身边

陪你纵情游历山水

就穿这件新买的黑呢大衣

似乎，她遥望到了你试穿时的兴奋和满足

妈妈常说，你太臭美

假如你还在

拿出手机打电话

脑屏幕突然断层成冰花花

一片一片地掉落：

你已经不在了！

顿时，酸灌满鼻头

泪汪洋成一地海

紧紧抱着黑呢大衣

女人疯了般赤脚奔跑：

假如你还在

假如你还在

假如你还在

长长的枕头湿透了梦

哭声震破晨钟

醒来——

但愿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