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题记
一.栖身苗疆
瑾风死了,云落守了他三天也死了,她是以三尺白绫结束自己的生命的,她到底不能承受失去瑾风的伤痛。墨凌伤心欲绝亦无挽回之力,他安葬了他们,安葬之前为他们行了大婚之礼,他们终得同枕一墓共睡一棺,碎裂的碧玉铃铛是他们唯一的陪葬品,这是墨凌对云落最后的爱。
七天后,墨凌离开了凤云城远离中原到苗疆不问世事。
初到苗疆的日子他很无聊,很郁闷,沉溺在杯酒方物之中,邻居中有个老者,他不是本地土生土长的苗疆人,如同他也是个有段经历过往的老人。他看他每日醉薰薰,有意开解他,但他没有劝说,只是试着邀他下棋,不想他竟是棋中好手,老人微笑不已。
一来二去,墨凌与老者成了好朋友,他们不下棋时,老人会带他去采草药,教他一些医理,原来老人是神医,他闲着也是闲着,学点东西也好打发时间。
他这样的日子一呆是五年,五年里他尽得老人的衣钵,在苗疆名气远扬
二皇令突至
一日,他正与师傅庭院对奕,宫中老太监,皇帝的亲信九尾狐率十骑人马赶到,师徒一心在棋,眼也不抬眼。
老太监九尾狐与他的十骑轻骑飞马在庭外停下,跳下马直入庭院,老太监急匆匆上前大声宣墨凌接旨,墨凌瞭眼九尾狐没有动身。九尾狐厉声:“墨凌,你好大胆,还不接旨?”
“胡公公,墨某早已辞官不做,旨从何来?”他瞪眼问。
“墨凌,你以为你辞官不做就可以离了皇命?你忘记了你宫中的姨娘——辛妃娘娘?忘记了你父亲是兵部侍郎?”
姨娘?是啊,他还有个姨娘在宫中,是皇帝的宠妃,父亲是兵部侍郎……为了逃避失意他差点忘记家人,他愧疚,忙躬身施礼请胡公公恕冒昧唐突之罪。
胡公公——九尾狐挥下拂尘说:“罢了,看在辛妃面上,咋家不计较了,辛姨娘娘知道你心理难过,要我备着你的不礼貌行为。”
“是吗?姨娘真是了解墨凌。”
“还用说吗?”
“不知道胡公公此行有何旨意?”
“边关告急,你父被围寒城,辛妃娘娘向圣上推荐你,说是你回返朝庭的最佳时机。”
“什么,父亲被围寒城?敌军谁为主帅?”
“阿拉刺,你听说过他吗?”
“当然,如何没有听说过?他是雪国近年的第一勇士,父亲遇上他……”他想起父亲已然年迈的身影,高站在雪国寒城的城头望他的凄寒眼眸,心陡然沉下,急向师傅告辞,随胡公公飞马疾驰而去,一袭灰蓝的袍子在风中飞扬。
三雪国寒城
墨凌率一万精骑彻夜不眠赶路赶到雪国寒城五十公里外驻扎,寒城周围群山环绕,时值隆冬,大雪纷飞,兵士驻扎下来燃火取暖,敌军早看到他们这支队伍的到来,严阵以待。
墨凌派出的探子回报敌军主帅——阿拉刺将寒城团团围住,誓要夺回寒城。城内几次派人突围都未能成功。
墨凌颔首示意军士下去,他带两名贴身侍卫骑马出营观察地形,雪拥前路,他不知道城内状况,父亲可好?城内粮食如何,御寒物资是否充足,这场雪下的……已是两天了,如果不能尽快打败雪国围困大军,城内堪忧。
寒城内瞭望哨塔楼上,墨凌的父亲墨守信伫望南方,莽莽雪原,千里冰封。他派出的将军已有两月却至今没有一点消息,他急啊,盼啊,望啊,城内粮食已经不能支撑一日了,兵士饭都没有得吃还打什么仗?开城投降还是坚守?他自己死无所谓,但是兵士百姓如何是好啊?
他面色如霜,塔下军士报:“大帅,二公子飞雕传信寄来一枝梅。”
“是吗?”墨守信急下塔楼,军士送上一枝红梅,花正开,他接过花,激动于形:“凌儿终于来了,我只以为这辈子再看不到他,真好,真好……”老将军眼蓄清泪,生硬逼回,他的凌儿来了,他还有什么怕呢?
四入山遇翁
墨守信得到儿子墨凌前来消息,什么忧虑郁结都放下了。
回到帅府,他给墨凌回复了一封军报,告诉他城内状况,亲兵将军报绑缚雕的脚爪上,墨守信抚摸大雕良久,沉吟微笑,雕是儿子墨凌八岁生日,他们父子在北国打猎捉到的一只小雏雕带回家养大的,至今有二十二年,这只雕一直跟随儿子从不曾离开,看着雕便如同看到儿子,儿子清朗俊伟的面容就闪现在自己面前。
“大帅……”亲兵轻唤他提醒他放雕。
他如梦初醒,啊声松开手,雕从他手上展翅腾入云空。
墨凌堪查完地形回到营帐,适巧雕亦到,他取信看,父亲没有多余的话,只有八字,军须空,百姓寒,父字。其它不重要,唯父字二字是重点,这两个字是他们父子间的约定,如有,但凡无论是父亲还是儿子如有父字或者儿字,一代表信无假,二代表危急。
墨凌收藏信,军士问他可需要用晚餐,现在已是晚上时间。
他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酸辣面上来,亲兵放下碗出去,他没有急着吃面条,而是向地形图走去,看地理分布,筹划如何出兵,硬闯肯定不行,敌军十万大军,他率的不过一军精骑,而且天寒地冻,他们是南方兵久处下来一定处下锋。
“报,将军,探子回报。”
“快请进。”他立时转身召见探子。
“将军,阿拉刺又从西域急招一批死士,近日抵达,意在速夺寒城。”
他挑挑眉,挥手示意探子下去,自己坐到那碗面前,手触面碗,碗尤自热,不由他捧上手,大口吃起来,他这时有想起云落,想起她一身叫化子装束,可怜巴巴又自以为是的样子很想笑,她像一抹微云留在他心底再也飘不走。
面入肚,他身子热量增加,他想起也许可以找到山里的猎户,这么座大山,不可能没个把猎户,正如他所料,如此一座大山哪可能没有猎户,他凭借他的轻功行走在雪地里,一身银狐袍在夜色飞雪下着实卓而不群。
他夜猫子眼四下巡视,忽然他就看到一点豆大的光点,他朝着光点迅速游移过去,挨到近前,原是一间板木房,一扇窗微启,他闪到窗下静听里面动静。
里面声音:“老头子,明天你就不要入山了,我们的口粮还够十几天的。”
“好,你再加把柴,我抽袋烟,坐坐。”
嗯。
一对老夫妻一问一答,他再瞄眼里面证实确是一对老夫妻,放心敲门,老俩口却是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老汉惊颤的来开门,墨凌深施一礼说他是个赶路迷失了方向的路人,他是想去雪国结果被大雪迷了眼睛找不到出路,看见这里的灯光就来了。
老汉瞅他面目清俊,人十分温和,忙请他进屋说话。老人听他口音有南边的声音说雪国和南面朝庭正在打仗,问他为何去雪国。
他见老人听出他的口音也就不瞒着,直说他是南面朝庭里派来的援军墨凌。
“你就是墨凌墨二公子?”
“正是在下。”
“啊,老汉三生有幸,三生有幸,二公子,请坐,老婆子,快快倒茶。”
老人意外的惊喜,意外的热情实让他微有一惊,老人乐呵呵的笑:“二公子你不知道吧?你的名字是南面朝庭和雪国都是很响的呢?”
“是吗?”
“我也没有做过什么啊?”
“如何没有,你治好了那么多人的病,就是我老汉也有受蕙呢?”
他更是眨眼,疑惑了。
老汉憨憨的笑:“我老汉没有见过你,但是老汉的儿子见过你,你可以记得曾经医治过一个双目快失明的中年人,左额有块红色胎记的。”
老人说到左额红色胎记的人他立刻有印象,那是他去年治的一个病人,……一时他们的关系近了八成,但他没有过多的时间说那些,只问老人可是常年居住于此,可熟这的地形。
老人答,当然知道,他家世居寒城,雪国忽然入侵寒城,他就和老伴避难到这里,儿子和媳妇一家人在南面做生意。他说着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目的,二公子想问这里的地形,从哪处进军更好,对吧?”
他又是嗯声。
“阿拉刺有四大将分守四门,但都是酒色之徒,阿拉刺本人好狠斗勇,但底下有个军师却是诸葛似的人物,神机妙算。但守东门的大将瓦那会时常偷出来去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村……”老人说着停下:“但是近来大雪,瓦那应该不会出来。”
“有无小路可以通往寒城?”
“有,但是绝壁悬崖,你看这天气,这雪得春后融雪差不多可以。”
“这些你不考虑,你只告诉我在哪?”
“北面山峰。”老人看他说:“你进入城又有什么用呢,阿拉刺军队强势,进去不是更糟?”
“我是要运些粮食去,城内粮食不能支撑太多时间。”
“粮食,你想运粮?那不可能,你只有打败阿拉刺。”
“但他十万众兵围困。”
“二公子不是说粮吗?您把雪国的粮烧了不就成了,现在大雪封山,烧了他们的粮草他们一时哪里去筹粮?”
“对啊,没有粮草敌军自乱。”他笑了,一面自责的骂自己真是糊涂愚蠢,一面急忙告辞离去。
五,火烧军粮
墨凌回到军帐立刻传命探子探查敌军粮草具体位置,随后是与副将商讨烧粮草计划,务必速占速决,逼阿拉刺退兵。
计划商定是五更天了,他和衣微合目小睡,云落不再像从前进入他的梦中,他以为自己可能忘记了她,这刻睡着他有意想起她,但是梦影微稀,他快记不起她的样子,于是他觉得他对她专情远不是他想像的不可遏止,时间到底淡忘了一个人,时间不过五年,用五年淡忘一个人……他苦笑着睡着了,梦里无物。
天大亮,雪映他的中军大帐,早有探子等在帐外,他伸伸懒腰步出帐外,雪已经停了,他看看等待回话的探子说:“情况如何。”
“敌军粮草把守严密,两万人马由阿拉刺的堂弟统领守军。”回报完送上敌军布军图
“果然是用军有度。”他腹语,示意探子下去,亲兵送上漱口水和净面水,他搞定自己私人问题立即召见副将,他指地图,又展示探子送上的敌军布军图,实力在哪,薄弱环节在哪,他们最佳攻击点在哪,详详细细,副将惊诧他的探子的办事能力实在惊人,他们不知道,这些探子全是云落的乞丐兄弟,他召集了他们一半以上的人到他部下专门负责情报收集工作。
部属好他的一万军士,他召雕回信父亲,相约理应外合,打阿拉刺一个措手不急。
入夜时分,军士饱餐战饭,磨拳掌,只等他一声令下火烧敌军军粮,但他却是命军士睡觉到二更。
他自己亦是养精蓄锐,经过五年他的心智再没有什么可以扰乱他了,他成熟了,爱情远离他的同时是成长的元素充斥他人生的脚步。
二更在沙漏声中缓缓的到来,军士迅速集结,他一声出发,一万军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悄无声息,风卷残云至雪国军队的西部直潜入营阵,梦中雪国军士来不及反应,粮草已经被墨凌亲率的一万大军烧着了,敌军仓促应战,被杀了一个人仰马翻。
阿拉刺接报率部赶到,与墨凌不期而遇,两军主帅相逢,谁胜谁负就在此一战。
墨凌早有耳闻阿拉刺,墨凌何许人也,阿拉刺尚不知,他的军师却是知道,提醒他注意。但有些事情和人不是你说注意就能注意的。
阿拉刺名字古怪,但人却是像墨凌一样帅气,说是小帅哥不为过之,但他骄横,你从他看墨凌的眼睛就可以看出一些了。墨凌傲气如他,面无表情,二人催马相见各报名讳。
六两帅相争
二位主帅话不投机举家伙就开战了。
阿拉刺使杆方天画戟,墨凌一杆红樱长枪,他八八六十四路夺命归魂枪招招致命,但阿拉刺亦不是浪得虚名,九九八十一招戟法不上相下,直打得两部军士眼花缭乱,两军鼓声震天,墨守信城头相望,以为正是出城的好时机,即刻开城门分军杀出,饿虎出击应该是更为凶猛吧。
寒城外火光映天,杀声震天,墨守信肃清四方敌军后杀到儿子决战的现场为儿子擂鼓助威,父子战场相见以这种方式传达情感却是动人。
阿拉刺身上已多处受伤,墨凌臂膀亦有几处伤口流血,可他们谁也没有退却,而是越战越勇。眼看天大亮,墨凌不能跟他耗战下去,他的目的不是跟他比武较量,是打败他的士气,逼他投降,所以他不再以武力而是使了一个诈生擒活捉了他,但这个诈你却是看不出,好像仍是武功较量中。
主帅被捉,雪国阵营乱了,任军师和副帅挽不回军心,雪国军一溃百里,墨凌乘胜追击百里停下与父亲会合,父子见面相对一个眼神,携肩中军大帐。墨凌高坐帅位,墨守信在一旁坐下看儿子提问阿拉刺,问他服是不服,不服再打。阿拉刺傲然看他,冷哼声:“你以为是三岁孩子,输就是输了,我阿拉刺不屑做无赖之争。”
“如此甚好。”他亲下帅位为阿拉刺解绳松绑,请他坐下。
他瞭眼他:“败将不敢。”
“恕适才墨凌冒犯,情非得以,望将军见谅,雪国与南朝相安数百年,两国百姓边界商贸往来频繁,安居乐业何其美好,雪国为什么要破坏这种氛围呢?为什么不能放下杀戮回到从前呢?如若将军能促成此事,墨凌感激不尽。”墨凌向阿拉刺躬施一礼,阿拉刺不是糊涂人,看出墨凌的台阶,也深敬他的人品和武功,有些感动,当下还礼,一番谦和之语,阿拉刺答应他退兵议和。
人也许就这样不怕捍只服谦逊的。
雪国与南朝议和,各自退兵。墨凌与父亲班师回朝。
皇帝亲自率百官迎接父子,辛妃娘娘陪伴一侧,为外甥不负她所望欣慰。
皇帝在朝堂上设宴,宴上有七位王子还有一位公主,公主是皇后所生,皇后病故转由辛妃名下收养,公主名伊,因母丧,皇帝特别宠爱,常带在身边,便是这功臣宴也破例让她参加。
伊公主十五岁,及笄。已有数十家王公大臣向皇帝提起亲事,皇帝一时没主意想再看看,搁着没议。
宴席下来皇帝对墨凌格外看重,问媒辛妃,辛妃当然再欢喜不过,答应试探墨凌。
七墨凌与伊
墨凌从皇宫出来,回府,母亲迎在府外,满是欣喜。
第二天,辛妃特获恩准,前往墨家探亲。辛妃是墨凌母亲的亲妹妹,姊妹相见却是有说不完的话,最关键的是墨凌的婚事,墨母提起,长叹声,辛妃趁机说出皇帝的意念。墨母心动,伊公主聪明乖巧满朝皆知,最要命的是她美冠天下,墨母不曾一次在心理谋划这位公主呢。听妹妹说皇帝有意儿子做驸马,能不顺阶上吗?
但是墨凌没有答应母亲,在次日朝上,皇帝故意邀他皇宫后花园赏牡丹,大寒冬日牡丹开盛恐怕也只有皇帝能办到。伊公主不知父皇带墨凌来后宫,正和宫妇玩闹,没有来得及闪避与墨凌眼神相撞,倾时绯红一脸,她不是怕羞,是掉进他如碧潭的双眸里,心扑通的跳,皇帝哈哈的笑,叫过女儿见过他,他慌忙还礼,毕竟是公主,怎么的不能失礼。
皇帝笑说:“伊儿在辛妃宫中收养,和你也算表兄妹,你们本该好好亲近才是。”
“是,陛下。”
“父皇……”
“伊儿,还不快叫表哥?”
“表哥。”伊公主一双明眸闪亮,微带俏笑,突然的一眼,突然的羞涩一扫而过。
墨凌礼貌的叫声伊表妹。
“好,好,好。”皇帝满心欢悦说:“伊儿,你带凌表哥四下看看,父皇自与母妃闲游。”
伊公主遵父皇命带墨凌游后花园。
伊究竟是女孩儿,对墨凌特别感兴趣,问长问短,完全抛开初见刹那的感觉像是一位熟稔许久的朋友。
八.墨凌辞帝
朝堂安静,墨凌思远游,向帝辞别。帝有不悦,问其原因,他答一位故人在凤云城,约好相见,辛妃眼眸示意皇帝,皇帝不情愿放他离开。等他一离开,皇帝问她为什么放他去。
辛妃说:“陛下忘记凌儿为什么远避南疆五年?不正是失恋凤云城?那有个女孩子差点成为他的妻子,他想必是为吊唁她,难得他重情重义,如果他能放下过去,接受伊儿,您说伊儿会是多么幸福?”
“爱妃说的极是,反正伊儿还小,让他再长几年不迟。”
不是他不提,别人也不提。王宫大臣哪个不急啊?托着各路神仙想促成亲事。伊烦厌了宫女向她嚼舌根子,偷偷带着贴身护卫和一个宫女出宫了。
九.情结苗疆
墨凌辞帝别京直上凤云城,他是为赶在清明时节为云落上坟,然后回南疆。
伊公主没有及时在墨凌祭祀云落时进到凤云城,但在荷开清塘时节在苗疆不期遇上他。他奇怪她为什么会出在苗疆,她诉说了她的委曲,他笑了,小丫头还有这样的烦恼,他也不安慰她,像当年他的师傅只与她下棋解闷。
漫漫的伊忘记了宫廷,仿佛她本是一位普通人家的女孩儿,不是与墨凌下棋就是与他上山采药,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她的侍卫没有失去对皇帝的忠心,暗中传消息回宫,告诉皇帝公主在宫外情况,皇帝知道爱女与墨凌一处非常高兴,传话侍卫,随公主意,不用限制她行动,只要她与墨凌在一起。
开心的日子过得的总是觉得过得太快,不觉是一年时间,又是一年春暖花开,墨凌带伊凤云城祭祀云落,再回苗疆,伊公主时常会一个对着斜阳或晨阳念那首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一日两日三日,她终于不堪心思千千结,病倒了。
墨凌守在她病床前,抓着她瘦弱的小手,举在唇前,依如她病前念着: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的诗句。
伊公主的宫女看不下去,对墨凌说:“二公子,您不是神医吗?您为什么不能医治公主?你若不能?我还知道有位神医,您能去请他吗?”
“谁?还有谁比我我的医术更高明?快快说。”
“他是伊公主的亲表哥,伊公主母后家是江南第一医馆钟家,当年钟皇后便是医治好先帝病嫁入宫中的。”
是啊,墨凌想起,他还和钟家三公子钟奕有一面之缘。于是他带上伊拜访钟奕。钟奕与伊公主还是在幼年,他姑姑在世时见过一面,后来姑姑病逝再没有来往,此番再见仿如隔世,且一眼倾心,于是他他向墨凌提出他的要求,墨凌再无法面对心爱的人离他而去,他不要再有那肝肠寸断的日子,只要她活的好,他什么都答应。钟奕得到墨凌的允诺开始为伊治疗。半年过后,伊公主的病痊愈了,墨凌却不见了,她见不到墨凌,神伤,默然伫立,时时的发呆,时时的喃言那首诗:君生我未生,念的人黯然销魂,钟奕暗示她,墨凌爱云落不会再来,爱她的人是他,她无动于衷。
十.放爱生路
钟奕是医者,他终于知道爱是不可以强求的,他不光鲜的的交易换不到表妹的爱,决定陪她回苗疆找墨凌。
十一。天涯海角
墨凌再度失去爱人,心思索然,放迹江湖。
钟奕带着伊千辛万苦到苗疆,不见墨凌,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决定自己去寻找,留下侍卫和宫女,宫女却说:“国舅爷,你还是留下看着公主的病情,让侍卫找二公子,你书信一封不就好了。他笑,夸宫女聪明。他顺便学习苗疆医术。
墨凌在江湖中听到钟奕为表妹千里送情故事,民间坊巷都在赞美他,心下转动,伊儿回苗疆找他了,如果她真回去了,他却在外面漂泊……?她岂不是……于是他再顾不得许多,星夜兼程赶回苗疆。
十二。十里红妆
伊公主坐在他们长下棋的棋台前,口里唤着他的名字,墨凌,墨凌,墨凌,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带上伊,你真的只想云落吗?伊真羡慕她……
“伊儿,伊儿,伊儿。你不用羡慕云落,墨凌时时刻刻惦记着你,只要你好,墨凌愿做任何事。”
“墨凌?真是你吗?还是梦里?”
“是真的,你看,我头顶盘旋的雕儿。”他笑指头顶盘旋的雕,呼哨一声,雕唳。他再把手放她唇间温和的笑:“你咬下看看,会不会出血?”
她果然一口咬下,他眉头不皱,只是温和的微笑,血在他手背上流下……她笑了,一下扑进他怀里,墨凌,墨凌的叫。
钟奕望着他们,和宫女对视,也是笑了。
原来成全爱也是一种药方。
钟奕作为女方的亲属为一对新人见证了这场婚事,皇帝早有备,墨家也有备,但他们做的都很隐秘。
京城多了一个传奇爱情神话。
十里桃花,十里红妆,墨凌携伊洞房花烛……
城头望他的凄寒眼眸,心陡然沉下,急向师傅告辞,随胡公公飞马疾驰而去,一袭灰蓝的袍子在风中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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