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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深仇野谷子——第四章

血海深仇野谷子——第四章

作者: 奔跑得小猪 | 来源:发表于2018-10-25 22:38 被阅读11次

    第四章  初露端倪

    李县令一行三人是人困马乏,躺上热炕倒头就睡着了,真是一夜好眠。第二天醒来,日头老高了,李知县才睡醒。刘松卖豆腐都回来了,推门声把他惊醒的。

    刘松身材瘦削,长得很精神,但常年的营养不良使他看上去脸带菜色。

    刘婆尽力给他们做好吃的,但家徒四壁,实在没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吃。她把夏天晒的干豆角干黄花拿出来,用热水泡软,然后用辣椒爆炒得红彤彤的,又辣又香,倒也算是美味。豆腐用油煎得黄灿灿的,然后和青椒同炒,别有一番风味。地瓜饭里加了点豆钱子,放了一点盐,喝起来很有味儿。

    简单却美味的早餐,让李知县心头舒展不少。现在他们已经进入了蒙阴县境内,属于他的辖区,只是这里山高皇帝远,离县城的衙门还有一百多里路。一百多里路对古人来说已经很远了。如果到衙门再转回来,耽误时间不说,还浪费人力物力。他曾答应厉鬼寒守岁要尽快破案。他知道自己耽误不起。到县衙后会有一堆事等着他去处理,到时候哪有时间转回头调查此案呢?所以,他想把衙门暂时放这里,等处理完了案子再马不停蹄赶赴任上,应该也来得及。

    这样一想后,他叫来了老李头,吩咐道:“老李啊,我打算这几天开始调查寒守岁的冤案,少不了要麻烦刘婆娘俩。你给她些银两,算我们的伙食费,别太小气了,就按街上住旅店的行情给就行。

    还有一事。你火速赶往衙门一趟,带些兵卒,并仵作几人,老爷我从现在开始着手调查此案。”

    老李头连声称诺,慌忙出去骑马。马儿累坏了,还没休整过来,啃着干草,不肯上路。可能马儿也被昨晚的厉鬼吓出毛病来了,不愿意出门了。它知道跟着人群住才安全,才不想夜遇鬼火什么的操作,太怕怕了。老李头没办法,去找刘松帮忙。刘松说:“李管家,如您不嫌弃,我可以赶着牛车去衙门。”

    也只有这样了。这里山高皇帝远,路不平不说,雇车也只能雇牛车,不但跑得慢,路上还耽误事。老李头没办法,禀明了老爷,跟着刘松的牛车出发了。

    刘婆忽然收到一笔巨款,老爷说是生活费,把她高兴坏了。在她几十年的记忆里,官府一个劲催粮催赋税,拼命剥削穷苦老百姓,啥时候给过钱啊?收到银钱,刘婆乐得颠颠的,伺候起来更不敢马虎了。昨晚老李头敲过门,没敢给开门的百姓家都后悔极了。能亲自伺候县太爷得多大的体面啊!可惜,他们没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刘婆看儿子给官府跑腿去了,慌忙亲自到集市上买饭买菜,买她认为老爷应该添置的物品。等她上午匆忙赶回家,县太爷已经和车夫老张又去看了一次昨晚夜遇的孤坟。路也好找,顺着村西的路一直向南走,爬上山顶,向下一点点就是了。

    晚上看这里,孤坟夜鬼怪吓人。白天再来看,只是一座土堆,年久失修,没人及时添土,坟头土流失严重。坟顶还裂了一条大缝,隐约能看见已经朽烂的棺材顶。坟上的那棵野谷子已经干枯,如一根干柴,谷粒脱落,谷穗像一根狗尾巴草。明明昨天那么诡异,但今天看来也不过是一处普通的孤坟而已。

    但仅仅这座土丘一样的坟堆,却暴露了几个明显的信息:

    一、年久失修,无人打理,说明没有后人,或者后人不孝敬。在农村,过年过节或者清明节,死者忌日,都是大日子,需要来烧纸,添土。否则为不孝。

    二、坟顶露棺材,在农村为大忌。都说人死后要入土为安。如果棺材不能完全入土,鬼魂容易被风吹散,成为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棺材破了,尸毒散发,人体钙磷等物质遇热燃烧,夜晚形成鬼火。这就是为什么昨晚鬼火引路的原因。

    三、坟子周围蒿草遍地,藤蔓茂盛。这在路边几乎不可能。一来说明无人清理,二来说明这里透着恐怖,当地人都躲着走。也就能解释昨晚闹鬼的事了。

    看到坟子,老张就想起昨晚鬼魂堵路喊冤的可怕情景。但老爷一脸镇静的表情,让他心安了不少。李知县亲手在坟前点燃了几张意喻阴间纸钱的火纸,边点燃边告慰亡灵:“老寒,虽然你我素昧平生,你昨晚还搞鬼吓我。但我不生气。相反的,我是人间的父母官,也能替你申生前的不平事。今天我来看看你,想当面对你说一声:你的冤案我已经着手调查了。相信用不了几日,就真相大白。你如果泉下有知,给我个信号。”

    他只是这么随口一说,没想到干枯的野谷子无风招摇,谷穗上的谷粒随之脱落。几只野麻雀饿疯了,当着人的面扑棱棱飞上来,站坟头上啄食谷粒。等吃完了谷粒,临飞走时还不忘留点纪念——拉了一泡白色稀屎。

    李县令看过孤坟,随后带着老张下山。到村头正遇上刘婆赶集回来。她挎了一个大背篓,里面满满当当是买回家的东西。有给老爷买的新棉被,有各色吃食,还有鱼有肉。听老张说去看寒守岁的孤坟去了,她担心地说:“那有啥好看的?一个厉鬼,孽缘未了,怨念太深,天天装神弄鬼吓人,搞得路都不敢从那里走了,真是作孽哦!”

    李知县请她聊聊关于死者生前的事迹,什么都行,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大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爷不会怪罪。

    刘婆苍老的声音缓缓絮叨着:

    我从年轻时就做豆腐,每天挑着豆腐担子到各村去卖。寒守岁是邻村王家湾的,我也老早就认识了他。他年轻时做棺材,算是手艺人。他长得很高大魁梧,不怎么爱说话。他娶的老婆倒是非常漂亮,但生的儿子却有点缺心眼。一家人过得还算幸福。到他三十四五岁时,却突然死了。他儿子也跟着死了。有人说他是吞金自杀的,临时前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他儿子才十岁,死的时候,口吐白沫,脸色乌青。小孩子死是常事,生养十几个孩子,剩不下三五个,所以他儿子死了,村里人也没怎么犯嘀咕。一个傻子,死了谁会在乎?

    只是他有个老娘,从年轻时候就脾气暴躁,有主见。她坚持说,她儿子死于被投毒。她到县衙告状,说是她儿媳妇把儿子毒死,另找相好的。当时县太爷是张如海,让仵作检查了尸体,最后证明不是投毒。仵作说,是因为心脏病突发引起的昏死,昏死后限于沉睡状态,然后就睡死过去了。当时这个案子闹的很大,开棺验尸,对我们来说都是天大的事。但闹到官府,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他母亲自此后精神失常,就疯了,自己跳了吃水的大口井,被淹死了。他媳妇随后改嫁,嫁到李家沱村。这样一家人算是彻底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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