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亲爱的四月!
都说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在你还来不及回望的时候已悄然走了好远,之前总是莫名觉得时间好慢,慢到把大把的时间浪费掉,那些我们会在未来奢望的再也回不去的日子,就是我们的青春岁月。
从前,我们总是盼着赶快长大,这样就不用每天躲开自己的父母,老师,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把那些被禁止的一切东西都翻过去。以为后来我们自由了就幸福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很远的远方,去领略未曾看到的美景;坐很久的火车去听别人的故事,记录沿途的风景;自己喜欢的作家出了新书,巴不得第一时间买到去阅读;我们去很多很多地方吃别人推荐的美食,即使要等上几个小时也觉得不虚此行,我们以为的以后这就是所谓的幸福。
时间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每天悄然而过,而你却没有好好抓住每一个当下。每一天过去,你都有可能还没有察觉,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昨天,即使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管你多么后悔,多么想再回去,那都是曾经,回不去的曾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岁月,就这样恍然。
小时候的天空很蓝,阳光刺眼的没有形状,我们在麦地里疯跑,在河边的小池塘捉鱼,在望天高的树旁赶鸟群,在土沟沟里挖上大洞烤红薯,买几分钱一根的冰棍儿,三五成群的小伙伴每天在一起玩儿,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未来遥远的没有形状,谁会去想多年后的今天我们又都会在哪里,做着什么样的事情,而各自都会有着怎样的心情。
孩童的世界是单纯而美好的,生在80年代的我们,生活谈不上有多好,只是父母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我们,让我们并没有觉得生活有缺憾。只是孩童的我们偶尔不知轻重的去做一些事情,让父母担惊受怕。哥哥爬到河边望天高的树上掏鸟蛋,就那样实实的摔下来,庆幸后来没有什么事儿,我也经历了上房顶在爬梯半路摔下来,和老姑家的哥哥姐姐们去小河边捉鱼掉进去,不会游泳的我都不知道要去挣扎,那时候还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概念,后来妈妈再给我提起那件事,她说都不敢去想象,如果那天哥哥没有回头去看我,没有勇敢的跳下去把我救上来,后来的我会是什么样子,那时不知深浅,所以并没有觉得害怕,也没有恐惧过死亡,反而现在长大了,再去想当时,浑身已不自觉揪成一团,眼泪都要掉下来。孩童时代的每一个季节都是明媚的,所以从来无所畏惧,春天的风吹来,柳树抽芽,我们会把柳枝做成笛子,那是我们最好的玩具;夏天不管多炎热,都会和小伙伴约着去抓树上的知了,抓到后放到笼子里,在夏天的晚上也会在爸妈乘凉的大树下点起一点火星,摇晃着树上的知了,他们看到有亮光,然后便三三俩俩的飞下来,声音刺耳也动听,我们高兴的把所有的知了放到一起,听他们声声叫着夏天;秋天的果实最让我们向往,那时候真的是没有农药天然的蔬果,不管谁家的果树,经过的时候叔叔婶婶都会让我们停留去品尝,果实进到嘴里融化进心里;冬天最惊喜的是盼着下雪,我们需要把入冬就给雪人准备的衣服帽子手套全部都要编制好,就等着大雪过后把自己堆起来的雪人打扮的漂漂亮亮,所以我们会在爸妈的帮助下去寻找编织物,各种材料都找来堆成一堆,找出自己最喜欢的颜色,编出自己最爱的样子。
过了七岁就要上小学了,那会儿学校的条件很不好,更别说幼儿园了。没有那么多教室供全村的适龄小学生去读书使用,我们这一届小学生,每天拎着小书包,搬着小板凳,从东房凉倒到西房凉,冬天实在太冷的时候,老师会让我们挤进教室,和高年级的同学一起学习。记得当时学校有三间房,两间用来做教室,一间是老师的办公室,学校那会儿同学都只读到四年级就要考到乡里去读书了,学校两个教室要放四个年级的同学实属不易,还有冬天要把我们这些没有教室位置的也要合理的放进去。冬天的学校是很冷的,即使年级同学都挤在一起,在那高高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烧煤球的小火炉,需要我们每天上学前去老师家抬到学校,放学后送回老师家。那时一二年级是一个老师,三四年级是一个老师,外加还要偶尔辅导下我们这些在西房凉下学习的小孩,学校只有两个老师。依稀记得刚去的时候是只有一个老师来着,而且还是个走路一瘸一拐的老师,那时他有村里极少见的洋车子,而且还是没有横梁的小车子,老师身体的残疾以至于他看来很矮,所以他骑车子的时候永远都是一个脚在动,另外一个就放在脚蹬子上固定住,即使这样,我们那会儿都羡慕老师有辆这么漂亮的小车子。我们七岁那会儿开始学车子的时候,都是偷偷把家里的“大二八”推出来,顺着家门口的大土坡下到麦秸垛上,即使摔了也不会疼,我们就这样学会了怎么骑车,以至于在后来的很多年里都是自己骑车上下学。老师因为腿脚不便,所以每天都有值日生负责把火煤炉抬到老师家,然后第二天再抬到学校,那时候分配给谁去抬,我们都觉得是无上光荣的任务呢。现在老家里的学校已经没了,上小学都需要去乡里了,当时的老师也退休了,因为爷爷是老师,所以偶尔回老家的时候,也碰上过一两次老师去爷爷家串门,腿还是那样,车子已经换了新车,多了白发,但是每次看他骑车还是很吃力的样子。那时候我有半年多的时间都没有上学,因为鼻炎,总是头疼,爸爸带我去了很多地方,头疼到没有办法学习写字,我在鼻子旁边打上封闭针,整个脸都会肿上好几天,那时候即使疼的要死,也会流着眼泪边哭边打,因为爸爸说只有好了才能再去学校,和同学们一起上学,那时候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同学一起上下学了,所以即使哭,也要忍着去打针,那段日子持续了半年左右,中间严重的时候还去县城医院住了一个月,当时因为不知道是否可以用消炎药,还做了皮试,即使是做了,后来还在输液的时候晕了过去,天昏地暗,爸妈把我转到了县医院,在那段不见天日的日子里,最幸福的时候是在医生允许后爸妈牵着我的手,去外面溜达一圈,看到天空都是极度兴奋的。折腾了半年多,也并没有有多大好转,后来对上学影响不是很大了,也就继续开始上学了。
三年级的时候,爸妈突然说要搬到县城去住,那时候爸爸单位的领导正好要从日本回来,在北京下飞机,爸爸说正好趁搬家这段时间正好也是需要转学的时间,趁机可以在北京玩儿几天,怎么说当时的心情呢,好奇又害怕,因为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远门,最远就去过市里,那时候去市里对于我们村里的小朋友来说都是奢望。爸爸从部队转业后就分配到县城的单位给领导开车,所以他去过很多地方。有时候一起出去的时候也会带上我,所以那时候觉得我稍微比别的同学多去了几个地方。爸爸说他特别喜欢女孩,所以在我出生后,他给了我最多的爱与温暖,也带我去了很多地方。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儿就是抱着我出去玩儿,听妈妈说那时候我们村子西头一个老奶奶总喜欢在胡同口的大石头上坐着,每天爸爸抱着我出去的时候总是会碰到,老奶奶总是笑眯眯的说:“哎呦,这是谁家的丫头,就是不怎么漂亮呢”,爸爸总是笑笑:“哪有,一看就是我家的丫头啊,现在还没长开呢”。我现在看小时候的照片都觉得,哇,我真是一个丑娃娃啊,眼睛小小的,额头高高的,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要没了,那时候老奶奶说的还真是对呢,确实是很丑。长大后再见到老奶奶的时候,她依然还是喜欢坐在那个胡同口的大石头上,但是见到我就会说:“这是谁家的丫头,怎么和爸爸长的一样,真是漂亮”,那时候我听了回到家能美上一整天。妈妈告诉我谁说我长得不漂亮我就会不高兴,夸我的时候我都会哼上半天小调调,哈哈,难道这就是人人常说的爱美之心吗?前几年回老家听说那个老奶奶去世了,即使现在很少回老家,但是之前回去的时候偶尔还是能看到她,那个时候她已经九十多岁,她看到我依然知道我是谁家的丫头,那会儿给她说话她也能听到,只不过眼睛是白内障,后来村里有医疗团队帮扶,给她做了手术,据说去世的时候她一百多岁,具体是多少我也忘记了,我现在依然能想起那个裹着小脚,头发花白,但是耳聪目明的老奶奶坐在胡同口和我寒暄的样子。
我和妈妈就这样和爸爸去了北京,那一年我十岁。我爷爷是兄弟三个,爷爷在他这一辈排行老大,所以我还有个二爷爷和三爷爷,二爷爷是在部队,当时他们一家人都在北京,虽然不知道二爷爷在部队的职位,但是我那时候觉得应该是很高很高的职位,不然怎么会在北京住,所以来北京的时候就去了二爷爷家,二爷爷那时候真的是很帅气的,在家里他不穿军装,但是我看到他家的墙上挂着穿军装的照片,二奶奶在旁边笑的很温暖,二爷爷二奶奶都是好客的人,所以我们去的时候做了很好吃的饭菜,二奶奶还特意煮了老玉米,她说这是非常好的东西,但是她可能忘记了,我们可是从农村里来的呀,农村里种的庄稼就有老玉米,但是吃起来感觉还是和老家的玉米味道不一样。现在去二爷爷二奶奶家,她还是会给我们煮老玉米,她说这真的是很好的东西,人就要吃这些五谷杂粮,但是现在二爷爷二奶奶都上了年纪,头发花白,也开始驼背了,但是依然还是当时第一次来北京时那么热情。从二爷爷家走后,我们去了海底世界,去了世界公园,重要的是还去了天安门看降国旗。为什么没有赶上去看升国旗呢,真的是时间太早起不来,我妈说小时候的我睡不够觉总是会头疼,所以也没有强迫我,那时候我对于升降国旗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但是爸爸身为一个军人,他骨子里固有的爱国心,他觉得需要带我去天安门,即使看不了升国旗,也可以看一次降国旗。只记得那天人很多,队伍走过天安门前的金水桥,走过长安街,来到五星红旗下,整齐的步伐,穿戴整齐如同一人,可能真的是因为广场上人太多了,而我又是一个怕生的人,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场面,当时哭着要拉着爸妈走,以至于现在每次说到国旗,我妈都会说我当时哭的不成样子。现在爸妈的床头还摆着我们当时在天安门广场拍的照片,我穿着帆布鞋,宽腿牛仔裤,还有一件浅绿色帽衫,头发高高的绑成马尾样,青涩!大学的时候忘记了是哪个节日放假,我们宿舍组团还去北京看了一次升国旗,又去逛了天安门!
从北京回来后,我们就忙着搬家,找学校,忙了好一阵。那会儿哥哥都已经开始上高中,他学习很好,直接从乡里中学考到了我们县城一中,他比我大七岁,所以我们两个错开了好多时间。他学习一直都很好,从高中到大学,然后工作后又考了研究生,所以我上学最大的压力并不是来自于别人,而是我自己的哥哥。爸妈从来不操心我们学习,妈妈也为了照顾我们上学,她也一直没有出来工作,爸爸一个人工作把我们两个拉扯大,妈妈在当时真的算是高学历的,她高中毕业,长得也很漂亮,对于她这种学历,去找一份工作肯定是不成问题的,但是为了我们,她没有去工作,后来的时间都给了我们。
转学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开始,老师,同学,整个学习环境,所有的一切我都要重新去适应,去认识。对于我这种之前在农村上学的孩子,转学到县城去读,前半年无疑是要比别人用更多的时间去适应学习的,即使在农村你的学习成绩再好,也赶不上县城的,毕竟学习范围及教学进度还是有一定的差距,所以适应新的学校生活是我转学后第一件急迫需要解决的事情。那段时间最庆幸的是,班主任老师给我很大的帮助,虽然老师和我们不是一个村,但是和我奶奶家那边沾点儿亲戚,所以对我也很是照顾,有些不懂的地方也会及时给我讲解,让我在那段难熬的时间有了一点安心。在下半年的学习中,我的成绩很快跟上了班上的同学。现在想想,好多事情都已经变得模糊,甚至现在再去想哪个同学叫什么名字,哪个同学长什么样子,真的是好多都记不起来了,所以说时间,让我们可以忘掉一些人,一些事,但是唯独不会让你忘记的是你已经走过了那段时间,而再也回不去。小学需要学习美术,音乐等等这些课程,除了语文数学外,那会儿真的觉得这些是很好的课程来着,但是我可能本身真的没有什么文艺方面的天赋,画画没感觉,唱歌也不怎么在调上。那会儿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就是哥哥的同学周末去家里玩儿,我在小房间里哼歌,他后来实在受不了,就进来阻止我不让我唱了,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当时到底哼成了什么样子。时间也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慢慢的到了毕业,这中途经历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知道文艺细胞真的不是很好;第一次知道那会儿还有男同学可以偷偷给你送零食,那个叫喜欢;第一次来大姨妈会手足无措;第一次面临小学毕业。那会儿老师让我们平时学习成绩好的同学可以多报考两所学校,当时各个小学之间也有比拼的,学校之间比的当然是升学率了,所以在小升初的那段时间里,我们赶着时间,骑自行车去不同的学校考试,到底哪一个是我们自己想去的学校呢,还真是不知道。那会儿爸妈都说县一中是很好的学校,大家都想着报考那里,反正后来我的成绩足够上到县一中,入学成绩在班级排名也还不错,从那以后就真的进入了每天自己骑车上学的日子。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已经开始骑车,后来学校规定,鉴于对大家安全的考虑就不让骑了,可是到六年级的时候学习真的太赶了,很多同学又开始骑车,学校也没有再明文规定什么。我自认是一个很遵守校规的人,但是那段时间也是没有抗住压力,在六年级的时候也偶尔会骑上妈妈那辆没有横梁的小洋车子去上学,只不过升上初中后,再也没有骑过她那辆车,爸爸重新给我买了一辆,那会儿哥哥的高中生活一直都是学校住宿,只有在高三那年,为了赶进度,没有住宿,他骑得是一辆“大二八”,那时候我没有觉得这辆“大二八”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他那辆大轮子比我的小车要转的快好多。
小学毕业那个暑假真是觉得好漫长,然也很庆幸。之前每次放暑假之后总是担心开学的日子,在学校的时候每天都要按时做作业。放假肯定就不一样了,放假后要先疯玩一阵子,然后每天虽然也写作业,但肯定都是极不情愿的,快开学的时候就各种赶作业,生怕开学后因为写的不好被老师惩罚,所以在毕业的那个暑假没有了开学检查作业的压力,变成了没有任何束缚的假期。那个时候家里还没有电脑,但是邻居叔叔家有一台大屁股电脑,偶尔去他家串门的时候会去碰一碰那台电脑,那时候电脑对于我来说真是比自行车稀奇多的东西了,能看小说,可以查字,也可以玩游戏,虽然很多都不懂,打字的时候也是磕磕巴巴,但是对于新奇的事物我这颗好奇心还是十足的,所以在那个没有假期作业的暑假我报了个学打字的计算机班,现在想想都觉得神奇,我都忘了当时为什么会要去学打字。那时候学的是五笔打字法,后来空闲的时候我都会去叔叔家用他们那台大屁股电脑练习我的学习成果,刚开始的时候真的是很慢,二十六个字母我觉得都已经很难记住在键盘的什么位置了,更何况是五笔字符,每个字母位置都好几个字符,所以刚开始因为记不住自己很是懊恼,但是慢慢的越来越好,所谓的熟能生巧也不过如此吧。那时候学些五笔打字的人很少,所以我去参加的时候几乎没有我和同龄的,有比我大几岁的哥哥姐姐,人家学这个都是因为工作需要。那个暑假我还真的学的挺快的,不过后来因为上学没时间去练习五笔打字,所以现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庆幸的是我盲打的速度还是极快的。随着课外班的学习结束,整个小学的日子也结束了,整个假期总算没有荒废,现在聊起来他们都还觉得我当时是多努力的人似的,连五笔打字法都学了。
进入中学前也经过了一番挣扎,到底应该选择哪个学校。其中一个县一中,一个私立学校,当时县城私立学校的口碑还是挺好的,而且我的成绩当时考的也还不错,所以针对去哪个学校的问题也纠结了一阵子,最后还是选择了县一中,一中当时正值我们那届有了初中,在后来我们毕业后没多久就没有初中部了,只剩下了高中部,所以后来升高中,也直接从初中部升到了高中部。初中刚入班的时候根据入学成绩排名还行,可是到毕业的时候升到高中部来看,我初中后半程学习并没有很好,因为真的很讨厌数理化这些科目,根本就学不进去,怨我吗,当然怨我啊,谁让我不好好钻研呢!初中生活相对小学生活肯定是压力大一些的,但是远不及三年后的高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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