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到的第三种选择

读《刺杀骑士团长》101112

前三章，他江郎才尽了，睁眼看着他丢弃与众不同的“独特”。故而前三章的笔记，我妄测他有三条路，第一条：继续画，哪怕交出不满意的东西；第二条：放弃。我知道，高手一定鲜少会让读者能看穿接下来的主人公行为路径，所以我也给自己留了一条路，猜测会有可能的第三种选择。

果不其然，村上先生笔下的他，走的就是这第三条路。当然，我只是耍了点儿小聪明，因为我实在想不出第三条路要走的顺，该如何走。

这三章，村上先生的确走了一条最难且最丰富的“第三条路”。这条路的找寻，我看着有点儿毛骨悚然。

这条路是文中的他找寻出来的。

其实他并没有沉睡，反倒是清醒的很。他知道，自己区别于其他肖像画作家的创作方式是怎么产生的。他如数家珍时常回忆起这种缘起痛苦而成的“独特”。

如果不是有与他还有父母亲生活了十二年后骤然离世的妹妹，他不可能在偶然参加的俱乐部小分支绘画活动中有持久的兴趣画下去。他一直画，一直画，为的不是画的怎么好，因为他根本没接受过任何专业的知识传授，只为留下对妹妹的印象。

他如此强烈的行为不是偶然。妹妹走后，家庭氛围的大变，父母间关系的隔阂，让他认识到，好像他促不成妹妹在时家里的和睦家庭关系。他想念妹妹，也怕忘了妹妹，就像怕忘了家里曾经有过的美满似的。

记忆难抵时间的力量。为了留住记忆，他敌不过时间，但却能用画笔把记忆留下。有血有肉有情绪的留下。所以他凭着记忆画啊，画啊，画啊，终成一副有妹妹灵魂，他完笔后看了潸然泪下的画作。

很偶然，也是必然，这种独特，成就他虽名不见经传但却在肖像画领域混得还不错的生活。每一副画，虽然都是一次交易，可那都是他赋予了一种类似灵魂的作品，那是别的肖像画作家做不到的，但又是能被别人感受到的。

可能，那真的是妹妹赏饭吃。吃着吃着，也习惯了。正如和前妻的无澜生活，过着过着，好像也习惯了。一个习惯打破，想获新生，不免想要有多米诺牌效应似的，打破一切已有的习惯。比如，对婚姻的信仰，比如对作画的习惯。

其他习惯打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即便他还是想和前妻柚恢复关系，可这之前持续不断与别人妻子开房丝毫没有让他觉得不适。

唯独想打破画作习惯，这个可及时产生结果的行为让他马上觉得崩溃。

他不可能回到过去，因为发生的一切都发生。他也不可能因为画不出，就打破之前的约定。

他在寻找办法，夜深人静中独自寻找。正如找凌晨醒来听到清晰，却细柔的，从住处不远地传来的，在祭祀类建筑地底下发出来的，他不敢一个人探究怎么发出来的那种铃声。

他知道了铃声的来源，虽然不知下面是谁，怎么操作发出声来。

这一经历莫名打通了他丢弃习惯后的思绪，为他建立起新的作画程序起到了关键性的启迪作用。

第二次，免色先生过来。他要求免色先生侧脸目视着他坐着，这姿势虽他没看到免色的正脸，可免色可全然窥见他的全部。虽然外部环境的光线等因素都不是最佳的，可他还是画出了自己满意的肖像画框架。

但他也说了，不能保证会画得出。也提了个要求，倘若画不出他满意的画作，他将不会将作品交给免色先生，当然也会退还所有的付费。

这几章，那段找寻铃声缘起处，看着着实揪心，又像鬼片。如若不是到了12章末尾，免色先生看着显得比之前幸福地走出门外了，我会打消不了今天读这几章带来的那种内心压抑感。

他找到了第三条路，这条路并没有排斥不适，而是在不适中找寻自己能控制的舒适。比如答应了交易，答应了面对面作画让他不适，但要求免色怎么坐，这么坐着正是反应免色这个好窥探也能探出别人全貌，却把自己的全貌隐藏起来一样。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好，免色先生貌似也懂得，虽然嘴上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