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凶手》第25章 返回原点

《谁是凶手》第25章 返回原点

01.

雷鸣见张局长拿出一只碳素笔，一个小本子准备做记录，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于是清清喉咙，开始安排工作。

“赵宇和周胜利一组，再去一趟吴中县甘露村。做马雪花父母的思想工作，争取见到马雪花本人，说服她出面作证。”

“好！”翘着兰花指捏着烟蒂的赵宇和腰板挺直的周胜利齐声回答。

“马林、王小波一组，再去四川成都，找到在火锅店打工的王欣月，尽量带她回锦城。”

“是！”闷葫芦王小波嗡声回答。

“白面书生”马林脸涨得通红，犹豫着说，“如果王欣月不跟我们回来，我们录音录像做记录可以吗？”

雷鸣转脸看着张局长。张局长意识到雷鸣和大家的目光，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看雷鸣又看看众人，说，“这个……按照规定最好是带本人过来做笔录，当场指认。实在不行，做好录音录像也可以！请当地警方配合异地取证！”

“好！”马林、王小波答应得干脆响亮。

雷鸣不放心，又嘱咐一番，“记得带好朱全发的悍马车，赵鸿基的奥迪车的照片，让王欣月辨认。”

“都记得头儿，带好了！”马林、王小波正色道。

“还有最后一组，谢文东带组员小王，再去兰苑山庄。仔细询问刘刚和保安。特别是保安队长张伟业。还有一直被忽视的大厨老刘。”

听到“大厨老刘”几个字，不止是谢文东和小王，包括张局长在内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雷鸣，脸上带着大大的问号。

雷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大厨老刘……感觉有点神秘莫测，不妨注意一下。”

谢文东点着头，一叠声回答，“好的好的！头儿！”

“那就这样安排了。大家赶紧做好准备，马上出发！”雷鸣说完看着张强局长，“张局，您还有没有要指示的？”

张强转着手里的笔，半张着嘴，看看雷鸣，又转向大家，“我没有什么指示，大家去忙吧，辛苦了！”

张局说完复又看着雷鸣，“雷组长，你还没有说你的工作安排呢？你跟那一组？”

雷鸣咧咧嘴，说，“我不跟任何一组。我家里有点事，最近每天忙到半夜三更的，没时间处理。今天实在不能拖了，想去解决一下。我这正准备和您请假呢！”

张强关切地问，“家里有事？没什么大事吧？雷副厅长身体可好？”

“还好还好！谢谢张局关心。没什么大事。”

“那好！你去处理一下吧。有需要组织帮助的尽管来找我！”张局长说着，拍拍雷鸣的胳膊，收起笔和小本子装在上衣左口袋，和众人逐个握手告辞，走了。

大家送张局长离开后，准备好所需东西，陆续出发。

雷鸣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内心空落落难受。他点了一根烟，靠在椅背上，望着袅袅升起的青烟陷入沉思。

02.

雷鸣回了家。妻子肖丽今天上白班。

家门一打开，一股香水百合浓浓的花香扑面而来。

茶几上的花瓶里养着一束百合花。昨天还含苞待放的百合花蕾，此刻全都开花了。黄色的花瓣尽情舒展着，花香满室，沁人心脾。

妻子喜欢百合花。经常买来养在花瓶里。久而久之，家里的一切都被百合花的花香浸透了。连衣服上也染上了自然的花香。常有同事、朋友追问肖丽用什么香水。

家，窗明几净，静谧温馨。有阳光透过纱帘斜斜落在阳台上。阳台的花架上，错落有致地摆着几盆花和盆景。

雷鸣拿起喷壶给花浇水。看着水珠洒在碧绿的枝叶和艳丽的花朵上，欢欣颤动。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感动，泪盈于帘。

这，就是幸福啊！生活是如此单纯美好！家庭和美，老少康健。阳光明媚，万物和谐。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没有物欲横流，明枪暗箭！多么难得啊！

雷鸣放下喷壶，疾步走进卫生间，衣服都没脱，将自己置于花洒下，水量开到最大。他借着水流使劲揉搓自己的脸，掩饰奔流不息的泪水！

过了好久，雷鸣感觉心里舒服了些。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他好好泡了个澡，刮了胡子。换了一身干净睡衣，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沉沉睡去。

工作时间回家睡觉，对雷鸣来说，多少年来还是头一遭！

最近，他的精神高度紧张，全身心扑在案子上。从来没有在晚上12点之前上过床。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思考案情。几乎没睡过一晚囫囵觉。

儿子乐乐上小学一年级了。学校离岳父岳母家有点远。妻子肖丽说了好多遍，让他托人找个保姆。接送乐乐，同时帮老人干点家务活。其实，他心里另有打算。

结婚八年了。他一直忙于工作，很少操心家里的事。家里都是岳母帮着照顾的。他从心底里感激岳父岳母。

雷鸣父母住在锦城。母亲是锦城市图书馆馆长。五年前就退休了。母亲想帮他们带乐乐。雷鸣觉得孩子太小，过早离开亲生父母对他成长不利。妻子肖丽娘家是辉县的，离自己家住的近，岳母就帮他们带乐乐。这一带就是七年！

父亲雷振辉是燕省公安厅副厅长。干了一辈子刑侦工作。去年刚刚退休。

当初父亲坚决不同意他考警校。他知道干刑警的艰辛！

雷鸣有自己的主意。他从小就特别崇拜父亲，立志要做像父亲那样的警察。

等到父母知道，他已经是锦城市政法学院的一名大学生了！

大学毕业以后，当时任锦城市公安局局长的父亲提议，让雷鸣去基层派出所锻炼。雷局长一生清廉。不想在儿子的工作问题上，让人指着脊梁骨说风凉话，说他雷振辉以权谋私。他让雷鸣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往上走。

三年以后，父亲任燕省公安厅副厅长。

雷鸣到辉县兰花山派出所锻炼。不久，和派出所内勤肖丽恋爱、结婚。第二年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乐乐。这让三十多岁才生了他的父母很高兴。

雷鸣继承了父亲耿直坦荡的秉性，踏实肯干的作风。他在兰花山派出所做了三年民警，升为派出所副所长，后任所长。2011年秋天，调到辉县公安局刑警队，去年任刑警队大队长。

肖丽调到辉县110指挥中心工作。

有人背后议论，雷鸣全凭他父亲雷副厅长的关系才步步高升！

其实，按照规定，雷鸣是正规科班出身，到基层锻炼两三年，调回市里直接上领导岗位都很正常。在燕省公安系统，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再说，雷鸣的人品、专业能力、管理能力、敬业精神都是行内翘楚。用七年的时间走到县公安局刑警队长的位子，凭得是实实在在的真本事。

一路走来，几多艰辛，几多磨砺。雷鸣都挺过来了。现在他已成长为一名坚强的共产党员！他热爱党、热爱人民、热爱刑侦工作。

父亲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去年，父亲退休了。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生活一下子归于平静，老人有点适应不了。萌发了把孩子们调到身边的念头。雷鸣和肖丽正有此意。

岳父也退休了。岳母帮着带了好几年乐乐，很辛苦。雷鸣想让二老过几年安静的晚年生活。之后把他们接到身边照顾。

他正在想办法把妻子调到锦城，转为文职，让乐乐到锦城上学。一来可以陪在父母身边，二来可以照顾乐乐的学习生活。

雷鸣属于那种闷葫芦型的人。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和妻子说。八年来，肖丽常常惊喜不断。

妻子让他托人找保姆，他随口就敷衍过去。他知道，妻子调工作的事有眉目了。

千头万绪一窝蜂似地在雷鸣脑海中轰鸣。雷鸣在心里对自己说，睡一觉吧！养足精神打一场硬仗！

03.

手机铃声把雷鸣从梦中唤醒。是谢文东打来的。

“头儿，兰苑山庄的老板刘刚、保安队长张伟业及几个手下，包括大厨老刘，都询问了一遍，说法和上次一样！依然没有挖掘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听得出谢文东情绪低落。

“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雷鸣语气平淡，一点都不惊讶。

不一会儿，去吴中县的赵宇、周胜利反馈来信息。他们直接吃了闭门羹――马雪花家大门紧闭！附近邻居说，这家人一小时前匆匆忙忙出门了。临走前拜托他们看着点院门。

赵宇注意到村民说“一家人”，急忙问，“马大哥一家三口？他们的女儿马雪花也在一起吗？”

“是啊。一家三口一起走的啊！”

“请问大哥，这马雪花不是出去打工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村民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好像是说出去打工了。这段时间没看见她。但我前面确实看见他们一家三口一起，急急忙忙坐大巴车走了。我问马大哥去哪里，他只是说走亲戚。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暂时说不上！奇怪！”

之前的判断没错！这马雪花一直就在家里躲着。

这个结果也没有引起雷鸣多大反应。他早就料到事情不会顺利。如果不出所料，去四川成都找王欣月的马林和王小波也会一无所获。

但是，雷鸣会给他们同样的指示：掘地三尺，追查到底！

雷鸣再也无法入睡。起床去厨房打开冰箱查看。他想自己好不容易在家，给妻子做一顿晚饭吧！

冰箱里食材寥寥。他饮食不规律，经常不在家吃饭。妻子一个人，也就懒得做饭，随便凑和了。再说，大多数时间，她都回父母家蹭饭陪乐乐的。

雷鸣给妻子发了个信息，“小丽，我今天回家早，做好晚饭等你回家一起吃啊。”

雷鸣利用仅有的食材，做了简单的晚饭。米饭，西红柿炒鸡蛋，酸辣土豆丝，紫菜蛋花汤。

妻子回来了。闻到饭菜的香味，感动得一塌糊涂。吸着鼻子大叫，“老公，好香啊！今天这太阳是从那边出来的？我高兴得找不到方向啦！”鞋子都来不及换，扑到雷鸣身边，搂着脖子就亲了一口。

“小馋猫！快换了鞋洗洗手吃饭吧！”雷鸣亲了亲妻子，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夫妻俩开开心心对坐吃饭。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简单的饭菜吃出了久违的温馨甜蜜。

“小丽，吃完饭，咱俩买些吃的用的，去看看老人家和乐乐吧。”

肖丽注意地看了老公一眼，点头说，“嗯！”

正在做作业的乐乐看见爸爸妈妈一起来了，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已经好多天没见着爸爸了，腻歪在雷鸣怀里不肯离开。

九点多钟，两人回到自己家里，肖丽终于忍不住了。知夫莫若妻。老公的反常举动，让她不安。

8月16日凌晨四点多的那个报警电话，她至今记忆犹新。丈夫是专案组组长，负责侦破兰苑山庄那起案件，后来又发生梅芳失踪案。案件至今毫无突破性进展。老公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肖丽是警察，职业的敏感性让她发觉了同事安雅的可疑之处。那个晚上，她把对安雅的怀疑告诉了老公。老公也谈了许多案子上的事情。

“老公，你今天回来得那么早，浇花、洗衣服、泡澡的，有点反常啊。你没事吧？”肖丽边刷牙边问。

“没事，最近太忙太累了。抽空休息休息。”雷鸣搓着肥皂，面无表情地说。

“案子不顺利吗？”肖丽看着老公的脸色，含糊不清小心翼翼地问。

“不太顺利。”

雷鸣不能把案件的所有情况都对妻子和盘托出。一来要遵守纪律，二来怕妻子担心。

雷鸣摆出一幅笑脸，轻松地说，“小丽，咱不说案子上的事了。我和你说点别的事。”

肖丽看着一本正经的老公，吐了口牙膏沫，“老公，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啊！”

雷鸣也笑了。“小丽，我为你办工作调动的事情有眉目了，估计很快就能办好。”

“调动工作？”肖丽吃惊地睁大一双丹凤眼，伸手轻捶老公的背，“老公，我说我让你找保姆你不理睬，原来在这里忙呢！”

“爸妈都老了，退休了，想让我们多在身边陪陪。他们也想乐乐。还有，我想让你转文职，方便接送孩子上学放学。”

“嗯，好啊。爸也退休了。有孙子在，爸妈不至于太孤寂。”

俩人洗漱完毕，依偎在沙发上聊天。电视上正演着一部刑侦剧，两人不时瞄一眼，完全不知道演了些什么。

屋内香气迷人，静谧舒适。肖丽靠在雷鸣怀里，感叹道，“老公啊，多久了？我们没有这样在一起，轻轻松松地看看电视聊聊天？”

雷鸣搂过妻子亲了一下。“对不起小丽！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想争分夺秒尽快把案子破了。但是，案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啊……”雷鸣深深叹了一口气，神色极度疲惫。

“老公，咱恪尽职守全力以赴。如果事情真的那么棘手，事与愿违，也不要太为难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呐。”

雷鸣没有回答。停顿片刻，想起什么来，转过身对着妻子，说，“小丽，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叫杨洋。锦城日报社记者。是个孤儿。很好的一个女孩子，和我们很对脾气。我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可以的话，我们认她做妹妹吧？”说着大概讲了杨洋的经历。

肖丽很惊讶。在这样的时刻，丈夫还能有精力和心情为自己调动工作，还有那个杨洋！

听到丈夫想认一个陌生女孩做妹妹！作为妻子，即使是肖丽，是个警察，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也难免浮想联翩，心生不悦。一时沉默不语。

雷鸣意识到妻子的反应，浓眉一挑，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小丽，你可不要想歪了啊！”

望着老公坦诚的目光，肖丽释然了。

肖丽并不认识杨洋，只是从锦城日报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丈夫这样坦率的跟自己说这件事，肖丽本能地选择相信丈夫。她同情杨洋的遭遇。因了丈夫的欣赏与喜欢，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孩子，她充满好奇，甚至有点急切地想和她认识。

这一夜，夫妻俩说了很多话。加起来比他们几年说的话都要多。雷鸣越说心里越轻松。他整个人好像跟工作中的压力脱离开来。他是儿子，是丈夫，是父亲，是一个有血有肉，生活在世俗中男人。

04.

专案组办公室烟雾缭绕。

马林和王小波从四川成都打来电话。

他们找到那家24小时火锅店，店长说王欣月昨天突然不辞而别。去了哪里？火锅店的老板和所有员工都说不知道。她没请假，没办离职手续，没结工资，就那么匆匆离开了店里。她的手机已经停机。打电话到她家里，家里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

赵宇和周胜利去电信局和移动公司，调查了王欣月和马雪花家里座机及个人手机通话记录。

王欣月家的座机通话记录显示，这几天她没和家里联系过。也没有陌生电话打过家里的座机。查了王欣月的通话记录。她联系的人并不多。大家都不知道王欣月的去向。只有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无法查出机主信息。

查了王欣月的身份信息，发现王欣月昨天购买了一张去广州的火车票。算一算时间，此时王欣月已到广州。

马雪花家的座机最近接到过几个电话，经过排查大多数是亲朋好友的。有一个电话号码，打过好几次，但查不出机主。和打给王欣月的是同一个号码！又是一个不记名的电话卡！

马雪花一家人坐的大巴车是那种上车买票的，不用出示身份证。不知他们在什么地方下车，暂时查不出身份信息。

赵宇和周胜利商量了一会，说，“头儿，我们决定带着王欣月的照片，去找那班车的司机询问一下，看他对这家人有没有印象。”

雷鸣点点头。盯着小黑板上那几个名字，听着组员们的分析，脑子里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脉络。

“凡走过，必有痕迹！”雷鸣一拍桌子，大声说。给组员鼓劲打气。同时也是在鼓励自己。

正在这时，雷鸣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东北吉林省的区号！他心里一紧，示意大家不要出声。接起了电话。

“您好！哦，我是。是吗？那太好了！好好！不客气。再见！”众人听着雷鸣简短的对话，看雷鸣的脸色阴晴不定，各个面面相觑。

雷鸣挂了电话，沉思一下，说，“是秦琴的父亲打来的。他说秦琴平安回家了！他们全家非常感激咱燕省警方的辛勤付出！”

“啊？秦琴回家了？哎呀，太好了！那这个案子是不是要结案了？”小王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兴奋地大喊。

他猛然意识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大喊大叫。看看雷组长莫测高深的神情，又看看谢文东、赵宇、周胜利几个沉思的模样。默默坐回椅子。

雷鸣的倔劲上来了，正准备撸起袖子硬磕到底！这一通电话，一下子把他的气给泄了。就好像使出洪荒之力捣出去的拳头，半途中硬生生刹了车。

“这真是一个大好消息啊！比抓到凶手破了大案还要高兴！”雷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抽出一支烟，在桌子上磕了两下，两只手捏着两端，捻了几转，双眼低垂盯着烟卷。然后将烟蒂含在唇角，环视部下一圈。咧咧嘴。因左嘴角叼着烟，他的右嘴角奇怪地向上抽搐一下。

谢文东、赵宇等人闻言，附和着咧咧嘴，有点木然。嘴里连声说，“是啊！受害人平安回家！太令人高兴了！”说着，纷纷起身，有的开始站着抽烟，有的在办公室各处乱转。

雷鸣抽完一支烟，又点上一支。眯着眼，在不绝如缕的青烟后面，戚着浓眉沉思。

眼看烟快燃到手指了，雷鸣才蓦然回神。他毅然在玻璃烟灰缸里摁灭烟头。

门被猛地推开了，一直监控梅芳和黄海个人信息的人员兴冲冲闯进来，送来一份录像带和几张记录纸。

梅芳在本市响水湾区一家建设银行的柜员机上取了现金，之后在五一商场用信用卡付款购物。黄海的爱人石晓宁打来电话，说她的丈夫黄海回家了。

“真是惊喜不断啊！”谢文东惊呼。组员们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还真是惊喜不断呐！大家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向张强局长汇报！”雷鸣摊开双手，调侃地歪了歪头。

谢文东、周胜利神色凝重地看着雷鸣的背影。赵宇铁塔似地立在窗前，双手抱在胸前，右手指间夹着的烟，弯着长长的烟灰，将垂未垂。

唯有小王面露喜色，欢快地应了声，“好啊！雷队！”说着，打开电脑，开始玩游戏。全然不知自己身上落了几道复杂的目光。

听完雷鸣的汇报，张强局长喜上眉梢，一拍桌子，“太好了！人都回家了，还查什么查！真是浪费我们的警力！”

张局长说完，见雷鸣还站着，走过来拉住雷鸣的胳膊，“来来，雷队，坐下来说！最近你们专案组辛苦了！这案子虽然这么个结局，也算皆大欢喜！你回去立刻下令，召回专案组其他成员。解散专案组，全体休假待命！”

“张局长，我们要不要去东北实地落实一下秦琴的事？”

“落实？有那必要吗？人家父母亲打电话来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这么定了！撤回其他组员，解散专案组！全体休假待命！”张局长不容分说，果断地挥着手下了逐客令。

雷鸣感觉，两个月来，专案组的同事们好像集体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之后回到现实，发现一切正常！

但是，有好些东西横亘在他的心里，念念不忘，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