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失望也有反作用力。]
赶上端午过节的潮流,跟在人潮汹涌的站台,上了K729。顺利地在卧铺荒废时间七小时到达赣州站。
背着我的小仔仔及蓝色包包,往餐车间走去补票。齐先生拉着皮杆箱跟在我身后。一步三回头的我还是在走了两截车厢将他落下。
我先到达餐车间。开口问一身材圆润的乘务员,是否在这里补票。她答,去兴国的票要去前面硬座车厢补。我还在回头观望还没赶过来的齐先生。等了好几分钟,无果,我便往硬座车厢走去了。
在看到餐车间尾部扎堆的人,着实吃了一惊。以往除了春节都没有见过车厢连接处会有这么多人。我站在车门那里,一边等齐先生,一边等人群往前疏散。
不到两分钟,一年轻乘务员过来,叫我往前走,说这条门要锁住。旁边的大姐解释说已经挤不进去了,前面人挤人。乘务员也不多说,直接喊我们往前挤,我被赶在门后,他直接落了锁。
前面的大姐问我,你是从卧铺过来的吧?怎么不干脆留在那里?反正下车才补票的。
我回她,卧铺不让待,才回这里补票。我老公还没过来。
她又说,你抱着个孩子干嘛不去餐厅坐着,只要补30块钱的餐费就行了。
我有点儿哭笑不得,我要是身上有钱,有手机可以微信支付宝,我早留在那里了。问题是,东西全在孩子爸那里,而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大姐时不时瞟下我,想说点儿什么又没开口。或许是我背着孩子,同情我。
不一会儿,又有人从餐车过来硬座车厢。齐先生还没有出现。这次开门的是推餐车的大叔,几个小时前在他手里买过一份盒饭。他开门,我退出去,让别人先过。
大叔见我,没好气地说,你背着个孩子怎么不往前走,堵在这儿干嘛呢?
我驳斥他,我背着个孩子,前面这么堵,难过我飞过去?
大叔也不跟我争,你爱不往前是你的事。来来来,往前一点儿我要锁门。
他锁门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过。我撇过头不去看他。对这货车上所有的乘务员都没了好感。
我淡定着靠在铁皮墙。孩子在夹缝口呼呼的风声中睡了过去。前面的大姐总不时转过头来看我,看我的孩子。
我表面上很平静,内心已经翻滚着怒火。我想着,若是齐先生没有上火车,我就在下车的时候问人借15块车票钱。若是他下车站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给他一个耳光。
大姐适时问我,要不要给你手机联系下你老公?
我说要,接过她的手机给齐先生打出去。几个电话都以他听不到我这边的声音而告终。听着他那边傻乎乎的“喂”,我忍不住爆着粗口。几分钟后两边的信号畅通了,他电话说被堵在13号车厢,车门锁住了,他过不来。下车会合。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在这逼仄的空间里,男的女的禁不住困意,靠着墙或坐在地上打着盹。也有烟瘾大叔吸着烟,飘飘然。而我在最角落里,特别清醒。大姐,好可爱,一次又一次转过头来看我。也不跟我说话。
站了将近一个小时,背着我家小仔仔竟然也不累。放在以往,就是坐着硬座我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安静淡定。
到站后,我们这头的下车门不开。上下车的人堵在一起,又变成我和大姐几人被堵着。地上睡着的人还在睡着。
我和大姐在开车的前几分钟才下车。在站台上,大姐的手机响起,我一接电话,齐先生就出现在了我的左手边。对着大姐道谢后,她往前走去了。
齐先生笑着走到我面前,对我寒暄,我抬起手直接往他的右脸拍去。他似乎是知道我要惩罚他,笑嘻嘻地抓住我的手掌,亲了亲我的脸颊,带着我往出口走去。
他向我解释,被乘务员强制赶下车,再从硬座的车厢上车。门被锁住,他也没法过来我这边。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叫住我一起下车。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跟乘务员解释,老婆孩子还在前头不能分开。
他说,我如此平静的反应令他吃惊。
来到出口处没有票,出不了。绕到车站办公室里才能买票。一同下车的老乡也有四五十号人,于是全部又堵十几平米的办公室。
我现在站台,火车已经开走,除了寥寥的星灯,安安静静。
在办公室门口,抱怨声,嘈杂声传来。
“真是没坐过这样的火车,车上不给补票,搞得现在这么晚了,真是烦死了。”
“我这一百的你没零钱找?怎么办,要不微信或者支付宝?”
“你自己去换零钱。”
“你们慢慢来,不要吵,买了票才能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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