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五个月前,我在自己的手机备忘录里写“这个群体越来越醒目,我开始怀疑这个时代。”
是什么样的一个群体?有一个词叫“时代病”,大概就是患有某种时代病的一个群体。比如90后常说的“丧”。这个时代的时代病越来越多,这些群体也越来越醒目,我就常想,难道我们这个时代真的有什么问题。
发现《十三邀》这个节目之后,我很惊喜。有一句话介绍这个节目说:与许知远一起捕捉时代的情绪。这正是我想了解的,时代的情绪,到底是不是大众的普遍情绪。马东在节目里笑说:“你们这个节目就是给70后看的,能看许知远的肯定岁数小不了。”看到这里的时候我诧异了一下,我就开始定位自己,到底是自己的岁数不小了,还是我年纪轻轻却老气横秋。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时代的问题,关心别人是怎么样的,我知道这或许是因为自己先出了问题,而后好奇自己以外的人。这个节目里许知远与马东、李诞的对话都直击这个时代的情绪,我没有得到这个时代到底有什么问题的答案,但我了解到,大家真的都一样。
许知远对话李诞的那一期,李诞说他对其他人很好奇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喜欢结交陌生人,最后思考的一个结果是,其实都一样。去年有一个久别重逢的好朋友跟我说,她后来过得一点都不开心。那个朋友是男孩子性格,开朗外向、大大咧咧、有活力又搞怪。大一的时候也有一个心思开朗的室友与我聊天时说,长大后就没有真正开心的时候了。我有点惊讶她说这句话,她从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她说的对,长大了就不可能无忧无虑。那时她还和我有一个共同点,夏天傍晚的风吹到脸上总会莫名感到忧伤。我从没想过像她那样晴朗的人也会有风吹过来时的忧伤。人类的情感终究是奇妙的、折磨人的。后来我在生活中以及网络中见到越来越多的这样的同龄人,甚至是年龄更小的人,那些朋友同我说的不开心就常常在我脑袋里浮现,站在人群的洪流里,我甚至以为每一个人都是不开心的。我也期待有人打破我的这种以为,可我见到一个接一个垂头丧气说着焦虑和孤独的人,我很失望。
不知道这些情绪是不是这个时代特有的特点,李诞说所有时代都是一个德行,但是许知远作为过去时代的知识分子却与我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恰恰相反。我知道,或许许知远仅仅代表许知远个人,他代表不了任何时代,能代表时代的或许只有大众。许知远这个人与这个时代有着深深地矛盾,他困惑,他好奇,他被人骂,即使是这样,我也仍然羡慕他,他依然做自己,依然觉得生活的乐趣是无尽的,依然有热情,依然相信崇高,依然是个理想主义者,依然是个年轻人。他不理解朋友们说的虚无感究竟是什么感觉。李诞说,就是没劲,觉得什么都没劲,他还说:“我同时是放弃的,同时也是想通的,这就是我。”的确,所有的挣扎、苦涩和所谓的意义都是没有价值的,即使找到了意义又如何呢,还是要带着现状生活下去。我也不再追问这个时代是怎样的,其他人是怎样的,我们需要生活,需要融入自己所生活的时代,所以要自洽,也就是自我欺骗、自我麻醉。
“你可以把自己当人工智能看,就是在拿自己在世界上跑程序,跑出漏洞了就修一修,跑一跑修一修,就这样。”或许这就是大部分人的状态。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人生,却偏偏活成了另一种样,即使拥有了自己想要的那一种人生,也不一定就完美了,人的欲望是无尽的。在活着的过程中,想是一刻不停的发生的,它们是并存的,可是人仍然是活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
每个人在这个世界有不同的使命,许知远仍是那个许知远,带着偏见看世界,整个栏目做完,他也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而我们也仍然是我们,早早的融入时代,追随着大众娱乐,掩盖悲凉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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