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从校园走出,跨入或大或小的工作单位时,总会遇到那么一、两个在我们人生路上起着导师作用的人,他们会让我们在工作中迅速成长,影响我们对以后人生路上处事的态度。当然也少不了一些让人心生厌,很奇葩的上司。那些起导师作用的人,我们总是以一种感恩的心态来回忆着,甚至有的保持着永久联系;而另一种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成长,心灵的成熟也会慢慢地将他们淡忘,会觉得他们当时那些行为挺可怜的。
对于刚刚步入工作岗位的我们,总是很谦卑地听着前辈们的教导,生怕做错任何一个上司交待的任务。上进心强的人,恨不得挖出自己的红心,来表明自己要认真做事的态度和行动。但有时不是每一个上司都以欣赏的眼光来等着看你工作的成果,而是一种鄙夷的眼神向你投来,似乎就等着看你怎么灰溜溜地走出公司大门的。
我说一说我遇到的奇葩上司这一吧。其实真正和他相处只有一个星期左右,因为他是总公司派来支援我们公司的,他不是内陆人,自然每天吃住是不和公司的普通员工一起,都是跟那些从总公司调来子公司长期工作的人一起出入的。
记得那时是七八月份左右,天很热。他每天的穿着都是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两条纹满纹身的光胳膊。这种背心通常是被我们的父辈们穿在衬衣里面打底的,可他们的都是白色的。他的穿着对我们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的人看来还是觉得不是一件很礼貌的行为,尤其是在女同事眼睛看来很刺眼。但他就是以这种着装,整天从工厂到办公室,办公室到工厂来回跑,没啥感觉似的。其实大家对他的着装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议,觉得反正是个人喜好吧,而且也最多待半个月就走的,不去看就好了。可是后来,他在公司做事的态度,和同事的相处实在是让我们都无法接受,最后才不得而注意到他的着装问题。原来,有时有问题的人,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都不会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那他到底是怎样让人讨厌的呢。那时公司接了一个大单,而这个单在生产过程中有点复杂,以前都没有接触过,因此他有这个机会调来子公司帮助。他说,在总公司,其他同事都很想出差的,因为有多的差旅费拿,还能顺便免费旅游,当然工作也不像在总公司那么累。可他一来,先不是去监管生产,而是从前台着手。走到前台,看看前台小姐手里的一些传真,一些文件,马上把前台小姐给K了一顿,说这样不对,那样不对。前台小姐不好说什么,只是点头说,好,后面改。但那些文件能改吗?都是和客户商量好的一些规定,总公司和子公司虽然都经营一样,但面对客户不一样,要求自然不一样,而且这些都是老总和客户双方签字定下了的事。
前台K完了,跨入办公室,把报单的小姐又给说一顿,“这个报价怎么才这么点,这么点怎么赚钱。”报单小姐没那么好说话,反驳到:“这是已经双方商定了的。”对方却说,“那是你们没有去争取,不为公司争取最大的利润。”好吧,报单小姐不吭声了,你实在要说就说吧,反正这价格是改不了的。他继续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后就去客服的工作桌前说,“你们不去工程部盯着,把程序反复调试,整天坐办公室干嘛?”客服小姐觉得很委屈,小声地回应着,“我正在做程序的编改。”他似乎依然不泄气,“那你做快点,去工程部盯着。”
看办公室能被骂的女员工都被说过了,看来就剩我和财务了。果真他随后进了财务部的门,只听他在里面对着里面两位财务小姐,巴拉巴拉的说着,财务小姐们也只“嗯”,“好”的应着。好吧,我在位置上等着他出来。果然,他交给我一张单,问我“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问题。”我看了看,是昨天发去工程部的制作单,上面有所做设备每个部位的尺寸,材质,还附了很多我分析出来的部位的图片。我没看出问题来,很谦虚地说,“没看出来。”他一下火冒三丈,说“我们做这种规格的设备,尺寸应该是多少,你难道这么久不清楚?”我一听,心里也非常不爽,我当然清楚了。这个特殊尺寸是针对这个客户独特机型设计的,只有面对这个客户的这个部门才会是这样的,他不知道,他按总公司的标准来要求我们的制做。我讲清事实,可他非说我错误。面对这个客户,有很多部门,但每个部门的要求不一样,所以我们在归档时都分得很清楚。这个客户的一些单也发到了总公司去做,至于是些什么部门就不清楚了。最后,他非要我把尺寸改过来,让工程部照那个尺寸做。我很无耐,一旦做错。公司上上下下全出错,报价的重报,工程的每一个环节重做,我后续为调程做的程序得改,客户人员上机调试通通重做。这是费的人力,关键还费时,浪费材料。为了不让他强迫我改尺寸,我只好跟客户再次沟通,难道我真的错了。这时真体会到假话说多了,就真的变成真话了。最后得到确实,的确按照以前的商定的尺寸做。于是,制作单,我没有修改,直接再递给了工程部的管理人员,同时告之背心男尺寸不修改。此事就这样告结了。
但就他每天这样在公司里从上到下的骂、指责,搞得公司气氛很差,以前很活跃的办公室在那几天都是死气沉沉地,只有大家在出去吃饭时,吐槽一下。突然就有人指出,为什么他每天不换衣服,每天一件黑背心,是只有这一件干就穿,还是买了一打这种背心。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每次一跨入办公室,对总公司调来的同事,总是用非常娘的声音叫着,“**,我不要吃快餐,我要吃披萨。”娘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以那么娘的语调在办公室里喊着,真的,要不是快接近中午,大家都饿了,估计办公室里很多人都会吐了。
那时我报了外面的编程培训。到了周末,我照常去参加我报考的课程培训,谁知等我坐了2个小时的公车(那时还没有地铁)刚走到培训楼下时,手机来电了,号码是办公室打来的。接起电话,原来是背心男,他问我,“在哪里?”
“外面培训。”
“能回公司来吗?回来加班。”
我脑子立马打转,难道我哪项工程没完成,记得周五下班前查看了邮箱的啊,没有工作啊,该分配的分配下去了啊。于是,问他“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要回来加班?”
“你回来了。你那个尺寸不对,必须改。”
立马知道,他又在说什么尺寸了。这是另一个订单,尺寸规定同以前一样,是特殊,不能按常规来做。在电话里,我反复跟他强调,这个不能改,必须照图纸上做,但他又生气,又骂我,不懂。最后说出狠话,“你马上给我回来,打的回来,车费我给你出。”牛脾气上来的我,不想和他争辩,但奇怪用的却是非常平静地口吻告诉他,“我不会回来,我的课很重要。另外,这个尺寸不能改,你实在有问题,我会打电话给手下**,让他过去协助你。”就这样, 我挂了他的电话,他也没再打来了。最后,确认了助手没有出去玩,请了个男的助手过去公司协助他,如果派女的过去,不知会不会被他骂哭。最后,下午下课了,我电话给助手,问他情况怎样。他回答我说,“没事,就是那个尺寸,不过他也没改,还是用了我们以前定的。”然后没什么事,他也早早离开公司了。
可是,最后最后,还是出事了。背心男在助手走了后,他一定要工程部的人将尺寸改成他认为正确的。然后他陪着公司上上下下改东西,成品出来了,周一送货了。客户拒收,尺寸不对,退回来。东西回到公司,我觉得奇怪,去工程部查看原因,一量尺寸,心都凉了,他最后还是背着我们前面设计人员改了尺寸,工程部人员碍于他的架势照着他说的做了。自然,重做,拖延交期,被客户罚了。刚好老总出差回来了,问我怎么回事,我告诉了他实情,他没有说任何话,自己回办公室了。
工程部开始要重做了,背心男跟了一天单,终于离开了。他没有回总公司,去了上海的子公司,刚好董事长负责那个公司,我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没几天,邮箱里突然来了一封董事长发来的邮件,同时还@了几个公司的老总,问我这件事的原因,为什么搞得客户处罚我们。没办法,只好把事情经历一五一十地讲了。邮件发出去的第二天,我接到了背心男从上海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足足骂了我半个小时。前面我还是非常有耐心地听着,后来实在没兴趣听了,就把听筒放在桌子上,让他骂。公司同事从前面我回答的话,已经听出是谁打来的电话,后来看到我无奈地把话筒放桌上,而不挂断,全都捧着肚子大笑,还不敢出声。终于等到话筒没有声音了,这才拿起话筒重新放回它本该待的位置。
背心男走了,后来再也没有来过公司了,同事们也没一个希望他来的。
想起背心男,就不得不让我想起总公司的另一位同事。我们只在上海接触了一个星期,后来全是聊天软件和邮件来往,不得已情况才打电话。记得一个周五的晚上,我加班到了10点,突然有个案件出问题,已经折腾了快2个小时了,还是找不到原因,后面又还有好几个案件等着分析,处理。关键是我在外面的培训明天考试,好多作业没做完不说,书也还没看完。心里着急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拨打了这位同事的手机,没想到通了,因为打他的电话要加国家区号,不容易打通。我说明去电来意,他立马回答我说,现在不能马上帮我看文件怎样,因为他正在姐姐家。不过,我可以把文件发到他邮箱里,等下他回家帮我看。得到他的这句话,感动得我郁闷的心情一下放开了。然后,想着明天的考试,就又以一种弱弱地声音向他说明我明天的情况,问他可不可以帮我处理其他案件,没想到,他爽快地答应了。天啦,当时真的是把我感动得快哭了。我占用了他的休息时间,他却还这么不计较地帮我一件又一件,而且,就算他处理得很顺利,他至少得工作4个小时才能处理完。所以,心里一直记得他,后来,没在那个公司做了,也一直和他有联系,直到后来慢慢没再用那个聊天软件了,就失去了联系。
工作中就是这样,总有让你感动又感激的人,也总有让你讨厌而又让你成长的人。所以,不管我们遇到什么样的人,都认真去对待就好了。因为我们改变不了别人,但可以改变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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