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凌晨三点开始,已经下了一整天的大雨,竟未曾间隙过。清晨迷糊醒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便混着湿冷的空气传了进来,感受到夏日凉意的我不禁将被子裹紧了点:还在下雨,如果云层里有这么多雨水的话,那轻柔的云会不会也变得沉甸甸的呢? 抱着这种傻气念头的我,又昏沉沉的睡去。
可是于我来说,这样的浅睡眠,是极易进入梦境的。
梦中我再次在大街上遇见了师兄,他远远的看见了我,向我招手。我的心中一片空白,不是惊住的空白,而是真的不曾想什么的空无一物。我傻愣愣的向他走去,他和我并排着走,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矮了的缘故,以我的视角,就算抬头也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我知道,这就是他。
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而此时,我在心里才开始盘算起来,我好像之前糊里糊涂把自己的店转了出去,但却未曾告诉过任何人,所以心中隐隐担心,师兄会不会问起,倘若他问起,我又该如何回答呢!
他带我去了记忆中卖包的店铺,四周都是来往的人模糊的身影,看不真切他们的脸,就连身影都是模糊一团,如同胶片相机底片上模糊的人影,只是一个依稀的轮廓罢了。从店门外向里望也看不真切,黑乎乎一片。他将门打开,让我进去,当我站定后,四周的黑暗开始清晰起来,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来到的这个地方,是我的店铺。里面的桌椅、沙发、吧台与杯子,都是我的东西。不,应该说:曾经是我的东西。此刻的我感到既震惊,又难堪。我不知道为何我的店铺在这里,而师兄又为什么要将我带来。他很自然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充满疑问的我,我不知道是先问他为何要带我来这里,还是先回答我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将店转了出去。似乎是已经不忍再这样折磨我下去,最后还是他先打破沉寂。
他说:因为对这个店有感情,所以在我转店的时候,就偷偷的将店盘了下来。但所有的一切都小心谨慎而没被我发现。
他看着我,这让我坐立难安,为了强压住我心里的慌乱,我移动到沙发跟前,缓缓蹲下,去轻吻他的脸颊,他没有躲开。这让我感到安心,当我的嘴唇微微离开他的脸颊,想伸手抱住他时。他轻声的说道: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而此刻,之前的不安已烟消云散,我变得大胆起来,并戏谑他道:怎么,你害怕她知道?
他站起来向门外走,我并未感到难过。我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心中却并无所求。当我站在店门口时,正好看到鸽宝,她说今天报名,现在要去参加开学考试。
我跟着她回到了高中学校,大家都排着长队在校门口等待,我很好奇在考什么,向前张望着。几位监考老师在考桌后坐着,并不时地给予点评。而所谓的考试,不过是让人模仿那些所展示图片上的滑稽动作与表情,谁模仿得越像,就能得到越高的评价。这让我觉得气愤,甚至是对人的侮辱。可是为什么大家都还是如此老老实实的去考试,没有人提出疑问吗?没有人发出质疑与反抗吗?难道大家都是木偶没有思想吗?我怒气冲冲的跑到监考面前,向他们质问道:为什么提出这样无理的考题。为什么不检验大家是否会思考,并追求真理。老师怔住了,因为没有人如此无理过。一位女老师说:因为规则就是如此,谁越是滑稽,就越有能力。不会反抗顺应规则,才会被人喜欢,才有价值。
我大声叫嚷说:我决不参加这样的考试,哪怕让我成为一位在外的流浪汉,也不愿意。
这时一位年老的老师冷漠的说道:其实,你的行为已经让你失去了考试资格。
我在周围人鄙视的眼神下离开了校门,排着后面的鸽宝说我傻,其实很多人都不愿意,可是规则是这样,只要通过进了那道门就自由了。大家觉得只要忍受一时,在那门后就是自由。你为什么要拿鸡蛋去碰那石头呢?
可是我连那一时都不愿忍受。我还沉浸在自己的英雄主义中,我的心脏还在为刚才的义愤而跳动,可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接下来我又该去向何处呢?
然后,意识开始复苏,我从睡梦中醒来。不管是梦里还是梦醒的此刻,心中都缺失着一块,那一块是什么呢?和师兄在店里没有被填补,反叛抗议也没有被填补,就算脱离梦境,那一块依旧缺失。
它到底是什么呢?是否会一直缺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