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行影
2018/8/24 星期五 清晨
梦境里，小孩姑姑的形象一闪而过。说着她特有的语言，转身汇入他嫂子的宏大声音里，逐渐被淹没。
梦里的镜头切换到一个陌生的遥远的地方。我们租住在其中生活。
小孩在睡觉。我把小孩一个人关在住所里面。跑去附近诊所。诊所的门面是租过来的。不大。在一楼。外面墙壁镶嵌着白色长方形瓷砖。梦里的他，是开诊所的。刚从外面就诊回来。背着一个大大的出诊包。然后在诊所里面数钱。诊所里面十分昏暗。只有一盏明灭不定的昏黄台灯在照耀着他站立那块方寸之地。其余处于一片幽暗。诊所里有四扇大窗户，门窗紧闭，窗帘拉得紧紧的。那个数钱的他，一晃脸，突然像变魔术般变成了我哥哥。他伫立在药物储藏柜旁边的那张收银台木质方桌里面，桌上放有一条穿旧的牛仔裤，一个很大的陶瓷罐，一大沓的钱，平平仄仄的，多到他两只手都拿合不拢。他完全没料想到我会去。看见我，连声解释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钱放在这里?因为姑姑和爸爸都这样实践过，这样做很安全。我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想着，干嘛不把钱存进银行。还有利息可拿。转念一想，那么多钱，一下子都拿去存银行，好像也不安全，很容易会被坏人盯上。于是不由自主地陷入矛盾重重的思虑里面。心想，任由他自己处置。我从自己的思绪里恍惚出来。他边说边把钱放进陶瓷罐里，然后用桌上那条穿旧了的牛仔裤包起来，那条牛仔裤是淡蓝色的。他眼疾手快地把那个放钱的陶瓷罐包的紧紧的。随意放在收银桌上。神情极其漫不经心。我心里涌过一丝恐惧。那么多钱。心惊胆战的，好像空气里有眼睛。隔墙有耳，会突然被人拿走似的。那个男子突然又变成了小孩爸爸的面目，我多次提醒他，放好。他随手一拿把放在收银台上的那个储钱陶瓷罐放在了储药柜的最底下一个格子里。然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寻思着，即便没人知道那里面放着钱，如果万一小孩哪天觉得好玩，以为是玩具，拿去玩，如果不小心摔坏。。。。。
我的思绪陷入一片担忧。
那个诊所，转眼又变成了餐馆。里面那个男子仍旧是小孩爸爸的形象。有两个人前来点餐，点得很排场。坐着马车，开着船过来的。好像从一场婚礼赶赴回来。一个肚子很饿。他们点了很多菜。他们身上有秘密，不能吃东西的。一个拗不过另一个，于是只能陪着他吃。那个人明白，只要吃了东西，对方就会死。但那个人还是执意要吃，因为受不了肚子的饥饿侵袭。饭饱酒足后。餐馆转眼变成了服装店。他们两个各选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店里的服装都是普通大众的款式。要是追求品味的人定然是看不上的。只有要求低的人才会看中。他们拿着各自挑选好的衣服，边穿边走，走得很快，我追出去，因为他们还没付钱。我紧张地大喊，小偷啊，那两个人还没付钱，穿着衣服就跑了。声音高坑，泼辣，尖锐。我追到门口，看见他们半裸着身体还来不及穿上上衣，踉踉跄跄地就在门口人群中，若隐若现，还没走远。我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误会他们了。于是由刚才的紧张突然转成了坦然自若。或许他们是觉得室内太热，所以跑出来穿衣服。有些人有这样的习惯。我安慰自己道。因为他们如果真的想跑，没必要走那么慢。就在那时，有一个人突然被打死。镜头回到前面的诅咒。只要吃了东西就会死，其中一个当场倒地，被枪打的，紧接着被开膛剖肚，鲜血淋淋，淌了一地。太过触目惊心，让人不忍去看。我直接吓得愣在那里。
服装店摇身一变，变成了相亲场所。有两个人过来和我相亲。是外地人，长的极丑，说是做生意的。我对他们没有感觉，没有成功。
梦境切换到最后一个镜头。我在诊所一楼的室内，来回踱步，心里莫名惆怅万分。仿佛置身在四面楚歌的悲凉感里。对处境和前程的未卜，一筹莫展。抬头看见对面那栋房子，五层楼顶层搭了木质隔板作为雨棚。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放满了杂物，一个白色的大大的水桶，铝合金晾衣架上挂满了晾晒的衣服。
突然醒来，时间是清晨四点三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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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时是六点三分。六点四十去敲同事的门。他们睡过头了。往日他们六点半就都起来了。我发觉不对劲。于是前去，敲了几声，继而转身离开。在我朝沙发走去的时候，身后传来同事的惊呼声，哎呀，睡过头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抬头看见他向客厅走来。调侃他，是不是太好睡了。他昨晚刚换了房间。我说，以后都睡那里。说不定那个房间特别适合你。跟你有缘分。他连连回应，那当然。然后一脸嬉皮笑脸。
他走向窗边望出去，对我说，昨晚下雨了。我漫不经心的回应，是。他说，难怪昨晚那么凉快。
我盯着手机，没有回答。
受台风天影响，时而风时而雨，天空浑浊，灰暗。暗沉沉的。仿佛要压了下来似的。我穿着长款T恤，坐在室内。门窗开着对流。窗风和门风肆意而入，穿越我，消失于室内。我感到阵阵瑟缩，却又懒得起身去穿衣服。就那样淋漓尽致地体验着瑟缩。被冻得酣畅淋漓。
步行的时间又推迟了。床上的女儿正睡得香甜。我想等她醒来，再一起出去感受行走，风雨和大自然。
距离开学不足十天了。
时间，一天天过起来总是觉得缓慢，一周周却又是很快就过去的。
女儿醒来。起身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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