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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天生异类,是否也有资格照见晨光?——Sergei Polun

我们天生异类,是否也有资格照见晨光?——Sergei Polun

作者: 梦觉图像学 | 来源:发表于2019-05-25 06:18 被阅读4次
    梦觉图像学143当一件事物被无数的镜子折射后,它就不会消失了

    从068到071在论说《受胎告知》图像里超越文字的那些流动的能量,通过图像,“受胎告知”不仅是关于圣人降世的单向利好消息,它还可以容纳错误、接受不完美的人;它不仅是关于圣母领受的恩宠,还可以是每个人的一次选择重生的机会。

    这里将《受胎告知》和谢尔盖·伯鲁宁(Sergei Polunin)的一支舞放在一起——《take me to church》(带我去教堂)。“我天生残缺,但神谕令我须成完璧”,所以有《受胎告知》来弥补人的过错;那么如果“我们天生异类”,是否还能够带我去教堂,是否还会有一个church愿意让我们洗尽罪恶?所以有了这支舞《take me to church》。

    Sergei Polunin是乌克兰舞者,对于芭蕾舞,他的出世就像耶稣降生一样。他被视为天才,对于其他人,这是一个福祉;但是对于他自己,这天赋、这使命、这世人的期许和瞩目就是那副十字架,他每前行一步,都向那个刑架更近一步。

    他八岁演出,第一支舞选择了帕瓦罗蒂的《Caruso》。《Caruso》是纪念卡鲁索的歌曲,卡鲁索是什么人,他是歌剧史上最伟大的歌唱家,作曲家普契尼在听到卡鲁索的试唱时说:“是谁派你来的?难道是上帝吗?”这又是一个上帝派来的人子,所以他用尽所有一直在唱,一直唱到吐血昏厥在舞台上。这是他留给舞台的最后一个声音,之后不到一年就病死了。帕瓦罗蒂视卡鲁索为楷模,这曲《Caruso》是一个天才在歌唱另一个天才。Sergei Polunin选择帕瓦罗蒂的这一曲作为他的开始,就像《受胎告知》的圣母领受了天赋的恩赏,就像耶稣接受了将担负的命运。

    但Sergei Polunin放弃了重蹈卡鲁索和耶稣的圣徒之路,他自己选择了结局,用最后一支舞《take me to church》结束作为天才舞者的身份。

    有人一出生或甚至出生前就被赋予某种使命,或是继承权位、事业、财产,或是为实现某个理想、某件事而被需要。还有的人穷尽一生想要被人需要,想要肩负起某种使命,想要参与进一个伟大的事,却始终卑微而无足轻重。这是《受胎告知》的背面。

    Sergei Polunin是因何而生、为何而活的呢?对于他的母亲和家庭,对于乌克兰、英国和俄罗斯,对于芭蕾舞和观众,他是属于芭蕾的,属于舞台的。他的身体、他的时间、他的意志都不属于他自己,他只是保管者、维护者。他的时间和身体早已被预设成用于训练和表演,任何用此时间和身体做其他事的行为都是一种错误,是对天赋的辜负,是对芭蕾的亵渎,是对观众的不尊重。

    他的文身每次演出前都要用粉底覆盖住,他的虚弱要用药物掩饰住,他的玩乐都要被规劝和惩罚。他被天赋和他人绑架了,他问为什么自己要被迫做这件事,只是因为他可以做得比别人都好吗。他一天都不能休息,因为一休息肩膀就僵硬、后背就疼痛,“我感觉自己像个囚犯,是自己的身体和对舞蹈的渴望的囚犯”。

    最终,他选择把那个为芭蕾而生、只属于芭蕾的自己献给了这最后一支舞《take me to church》。此后,他不再属于任何人,他不再跳他人期许的舞,他不再掩盖文身,他不再像只忠犬,对世间的谎言顶礼膜拜

    梦觉图像学144我们的生命会融进他人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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