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爱的一种方式――第一章/第二节/最好的味道是外婆的味道（

《美食，爱的一种方式――第一章/第二节/最好的味道是外婆的味道（2）》
《美食，爱的一种方式――第一章/第二节/最好的味道是外婆的味道（2）》
《美食，爱的一种方式――第一章/第二节/最好的味道是外婆的味道（2）》

 

汪老先生在《生活，是很好玩的》一书中说到：入秋，腌菜，这时青菜正肥……一层菜，一层盐，码实，即成。……腌了四五天的新咸菜很好吃，不咸，细、嫩、脆、甜，难可比拟。

  现在想来，那是极为美妙的回忆。

  小时候，是跟着外婆长大的，外婆家，那是一座大山上的小乡村，有一座很大的水库。

  夏日里，水边的树木倒映在水面上，一汪绿油油的水，极为清澈明净。四周都是山，山上郁郁葱葱，松树、山茶树、杉树都有。

  长满树的山里头，好东西多着呢，松针用来烧饭引火，杉树打家具，山茶花泡茶，茶泡拿来晒干做脯，山茶籽榨油。好东西很多，最好的莫过于山沟田野里头的野菜。

  野菜是腌菜的首选，而外婆就是做腌菜的高手。

  春天里，山茶花漫山遍野，提个小竹筐，我和妹妹去采野菜。一个小巴掌大的铁锹，一边走，一边铲。

  收割完稻子的空田地里，一种长成发散状，像多肉的蔬菜，就是今天的主角，满地都是。

  满满的两个小竹筐，我和妹妹将它交到外婆手上，是时候，看看外婆灵巧的手，把长在泥土里的草变成唇齿间的美味。

  阳光下，外婆将野菜分次放到一个大的木盆里，我从井里打来井水再倒进木盆里，然后看着外婆轻轻地揉搓，一边择去里面的杂草，一边洗去野菜根上的泥土。

  拿出一张草席，我把外婆洗好的野菜，轻轻平铺于三月的艳阳下，然后用手均匀地抖开，任他们接受阳光地照耀，然后看着它们蜷缩起身子，沉沉睡去。

  逆光里，是外婆佝偻而又略显吃力的背影，我好想过去抱住她，只可惜，那只是一个影子，一个远去了而我再也无法拥抱的影子，今天我才明白：爱，不能等待。

  经过两三个日头的曝晒，野菜脱去水分，乖乖地缩起身子，做个胆小鬼，那样子，可爱极了。

  “鹏儿，去拿一包盐过来。”

我咚咚咚地跑去拿来一包盐，外婆从墙角拿过来早就洗干净的腌菜坛子。那是一种褐色的亮面陶坛，坛口有一可以盛水封口的边，这次，外婆早就洗好了，把它放于太阳下晾干。

  我拿完盐，再替外婆搬过坛子。那时候，我还小，搬个坛子踉踉跄跄，外婆赶紧过来接手。

“哟哟哟，鹏儿，打碎了怎么办？”

  说完，笑着将晒干的野菜揉一揉，然后轻轻洒一层盐，洒完再揉一揉。分两至三次洒完盐，确保不会太咸，就可以一层一层铺入坛中，最后用一根细竹子将野菜压实。坛沿加水封口，至于阴凉处，看它们与时间、与阳光去拥吻缠绵，慢慢入骨入心。

  大概半个月，野菜的味道淡淡而来，满屋子都是。

  抓一把腌菜洗洗搓搓，不加油置于锅中焙开再盛出，然后切个十几根辣椒，青的红的都行，可切片，也可剁碎，然后和野菜一起炒，油可以多一些，柴火猛炒，来回翻炒十几遍，只加盐即可。

  我发誓，只要一小勺，我可以吃三碗饭，至今想起来，我总忍不住要啜啜舌头，以免口水掉出来。

  外婆的味道随着外婆远去了，唯有记忆里，外婆的背影还在眼前摇晃，腌菜的味道也还在心里唇齿留香，而我，依然深深地爱着他们，就像此刻，我爱着写作，爱着生活，爱着所有善良和有爱的人们。

爱让爱，更有价值，更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