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6日 元宵节
(一) 安灯
此刻,我坐在电脑桌前。
右侧的玻璃窗上挂满了彩色的闪烁的花灯。两串,一串是喇叭花形,颜色五彩缤纷,设计者挺有创意,亮一次分单双数,单数的亮,双数的就不亮,时间间隔不到一秒,不细看感觉不到;另一串是白色的不到2寸长的20个小刷子,亮起来非常耀眼,一闪一闪的频率很高,给人从不间断的错觉。
我把它们垂挂在玻璃窗前,要的就是这种节日的气氛,这种生活的仪式感。
老公照例出去游泳了,儿子认为做这些毫无意义,不屑去做。只有我,这个永远找乐的人充满着对生活的热情,重复着自己少年时,在老家跟弟弟妹妹们挂灯时的情景。
我不想忘记那段快乐时光,不这样做,似乎就让那段浪漫的充满热情的生活从记忆中抹去了,这是我不能原谅自己的,只要我能动,只要风俗允许,我就会在节日里,让那一串串的灯亮起来,亮起来。
春节去了婆婆家,也回了自己老家,感觉有点累。回来的这几天,有以前很多年不见的同学打来电话问候,网上聊天,看到他们的笑脸,似乎岁月并没走远,他们还一如从前的热情,我们一如从前的亲近友好;还有以前工作单位的挚友姐妹在一起共进晚餐,照相、聊老公聊孩子,聊以前的种种糗事,席间笑声不断,无拘无束,好不开心。
窗外鞭炮声不断,给老家妹妹弟弟打电话,他们说刚给家族的先人送灯刚回来,我想象着浩浩荡荡的家人——我家的、老叔家的、大伯家的一大家子儿女送灯的情景。
我与七年前的自己对视(二) 磕 头
还是很留恋小时候家里的节日气氛。三十晚上,父亲他们哥四个,大娘、母亲、三婶、老婶,加上我们这一辈子的男孩们,分别给端坐在炕上的奶奶磕头,场面很是壮观,而我们这些女孩子们,是没有磕头的资格的,围成一圈看热闹。
大伯是第一个磕头的,哥四个依次轮下去,然后是大娘母亲她们妯娌4人,跪下去,每人磕三下头,她们总在笑,大娘和母亲她们那时也都40来岁了,给奶奶磕头也有二十来年了,所以动作娴熟自然,孙子磕头是有赏钱的,这让我们女孩儿很不爽。
但老祖宗的规定谁也无法改变,奶奶折中一下,说女孩给奶奶敬个礼吧,但赏钱少很多。行啊,有了总比没有强,这给奶奶敬礼的荣誉,还是噘嘴眼泪汪汪争来的。但大人们给老祖宗磕头的时候,我们女孩儿就靠边站了,连敬礼的资格也没有了。
现在,奶奶走了,大伯、父亲和三叔都因病走了,但弟弟和侄子还是在年三十晚上给我的母亲磕头,初三各家男孩子去给老祖宗磕头。(挂在老叔家墙上的家谱,看着那穿着打扮像宋代人)
结婚后,婆家没有给老人磕头的习惯,家里也没有家谱,我即使想体味一下融入家族参与跪拜的庄严,也没有实现。
小时候,跟三叔住在一个院里是快乐的。除了彩灯,三叔还做许许多多的冰灯,从房门到院门二十几米长的一条小路两边全是灯。即使在我家最困难的时候,为了彰显喜庆气氛,我和妹妹也没忘了把院子里的两根长长的晾衣绳都挂上挂签,红红绿绿,五彩缤纷。
人生如果只是工作,吃饭,睡觉,真的是太无趣了。有了节日,才有了喧闹,才有了不同寻常的念头和团聚,也才有了活着的意思;如果对一切都以看透的心态漠然视之,就会觉得一切都烦,都累,都索然无味。
也许就是对少年时代的日子从骨子里不肯忘却吧,每年春节,我都精心挑选对联和挂签,精心挂好闪亮的灯笼,精心准备食物和衣服。
不管生活里有多少烦恼和艰辛,我都决不凑合。那种藏在潜意识里的小心思,也许是对失去的青春岁月的纪念吧。
人生真正放松快乐的日子、真正能和亲人团聚的日子能有几天?能有多少时日?
对生活的热情指数决定着生活的质量。这是自己的名言,一定要记住这句话哦
玻璃上的小灯还在眨着眼睛顽皮的笑,窗外的鞭炮还在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匆忙中写下这几行字,纪念2012年的元宵节夜晚。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