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zhēn]与洧[wěi],方涣涣[huàn]兮。士与女,方秉[bǐng]蕑[jiān]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cú],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xū]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xuè],赠之以勺药。
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矣。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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蕑,今名泽兰,多年生草本。多生长于大泽旁。叶微香,古人视为香草,以喻君子。全草可入药,古人常用来沐浴,并佩戴以辟邪。一说诗中或指莲。
勺药,即芍药,又名别离草,多年生草本。喜光照,耐旱。著名的观赏花卉,号花中宰相,也是最早被栽种的观赏性花卉之一。野生芍药分布于东北海拔480-700米的山地,以及江苏、陕西等省海拔1000-2300米的山坡草地。一说诗中或与今日芍药不同,乃一种香草。
溱,洧,郑国水名。
方,正。涣涣,河水解冻后奔腾貌;春水盛貌。
士与女,泛指郑国男男女女。后文“士”、“女”则特指其中某一对男女。
秉,执。
既且,大意是“已经去过了”。既,已经。且,同“徂”,去,往。
且往观乎,再去看看。且,再。
洵,诚然,确实。訏,大,广阔。
伊其相谑,互相开玩笑。伊,发语词,同“维”。相谑,相互调笑。
浏,水深而清。
殷其盈,形容人多。殷,众多。盈,满。
将,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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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故事』
这首《溱洧》是《诗经·国风·郑风》的第二十一篇,也是《诗经》第九十五篇。一首描写在三月上巳节郑国青年男女水边游春的诗。
寒冷的冬天过去,温煦的春天到来。气候回暖,绿草茵茵,水流潺潺,花开遍地。多么美好的游春时节呀!
妙就妙在古时的上巳节即是这个时候。届时郑国民间流通有一种习俗,那便是上巳节当天成群结队的青年男女相邀溱洧岸边,游玩嬉戏,相互戏谑玩笑,与此同时,美妙的爱情也就自然而然产生了。且看,眼下就有这样美好的一幕——
溱水洧水盛又长,哗哗啦啦往前淌。男男女女结成伴,手执蕑草一块玩。女说咱们去看看?男说我已看一遍。再看一遍也不厌!洧水外面好地方,场地宽大又好玩。男男女女都来到,相互玩笑好热闹,一支芍药把情表。
溱水洧水哗哗淌,河水洋洋真清亮。男男女女野外游,成群结队到处跑。女说看看那边怎么样?男说我已看过啦。再看一遍又何妨!洧水对岸好地方,宽阔敞亮又好玩。男女结伴人已满,互相说着玩笑话,芍药表示情绵长。
春光无限,草长莺飞,水长情长!此等男女相会活泼烂漫的场景,当心是有神奇的感染力的,此时此刻,相信你也和我一样险些耐不住要去那悠远的两水岸边感受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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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音』
说来,上巳节在古代乃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节日。这天在河边修褉以拔除不详,是一年中改换心情的好方式。而青年男女在河边或沐浴,或洗衣,或许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是借此时机男女相会,好好戏耍一通吧?
当然,上巳、寒食、清明前后相连,并且恰逢暖春,都是游春的好时节。而《溱洧》这首诗,便是远古祖先遗留下来的那个时代的美好印证。
值得一提的是,诗中的“蕑”和“勺药”,这两个小小的爱的道具,不知给这盛会增添多少生机与浪漫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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