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一家又擅自闯入我的梦境。一个咬着另一个的尾巴在我脚下乱窜,我生怕一不小心踩死它们,无奈双手并用拎起它们的后脖颈。
小黄鼠狼尖叫出声:“吴邪!我上次还叫你做自己呢!现在这么恩将仇报的对我!”
我微微征住,意识到上次在黄鼠狼家门口给他们建了一个门脸,上面还挂着竹杖芒鞋轻胜马,谁道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对联。它们爸妈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孩子搬去另一个山头了,我尴尬的地将它放在脚下,一大家子黄鼠狼一溜烟跑远了,嗖的一下,又齐刷刷的坐在离我脚有三尺远的地方。
大黄鼠狼有话和我说,它耷拉着脑袋,精神似乎不太好,眼睛一张一合,仿佛像被吸走了魂。
“吴邪,我们要离开福建了。”
“福建呆的不顺心吗,还是黄大仙的香火不好了?”大黄鼠狼摇了摇头:“你不是神仙吗难道看不出来?我们要搬去东北那边。”
东北?福建到东北飞过去都要大几个小时,我心说你们得没日没夜的赶路,翻山越岭。
胖胖的黄鼠狼看穿了吴邪的想法,瞄了一眼吴邪,“我们坐后山上面的神龛火车去。”
大黄鼠狼尾巴扫过吴邪的裤腿,冷哼:“现在大批动物都打算迁徙到东北,有的已经在路上了,我们还算晚的。”
临近年关,十一月份就已经下起了雨夹雪,去北方挨冻吗?我从中嗅到不合理的逻辑,一般陆地动物会追赶着水源、食物、气候,除非像冰川大幅度融化,北极熊这样的物种才会踏上开满鲜花和盈盈绿草的地方。我面对小黄鼠狼,它正拱起身体和它哥闹脾气。
“你们去东北过年还不得冻成黄鼠干。”
“你懂什么!长白山山神会庇佑我们,我们一到长白山就会变的和神仙一样与天同寿,无数人类就会朝拜我们。”小黄鼠狼的爸爸昂首挺胸道,“你害的我们搬家就不要你赔偿了,现在带我们去后山的神龛火车站。”
黄鼠狼眼里泛着精光,嘴角一咧像猥琐的中年男人。
“你们自己不会坐?”
我摇摇头表示不会帮它们,闷油瓶早在我梦里说过,去往各地的火车站动物们会自行买票,我冷笑:“别拿我当冤大头。”
“不是这样的,吴邪。”小黄鼠狼站在脚跟边,蹭着我的裤腿“家这里好多土地神仙,旧神都坐火车,票涨价了,要好多香火钱,我们还没供奉,吴邪你是土星,帮帮我们。”
土星?我呵呵笑,是那种一下地就能让埋在土里的尸体起尸活过来的星吗!
我刚想说话,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猛地从椅子坐起来。
还好是在做梦,我哪来的香火钱给它们,上次坐火车还是靠着闷油瓶做的酱菜蒙混过关。
胖子见我醒了嘿一声:“天真你总算醒了,菜都择完了,去洗手戴好小围兜坐等吃饭。”厨房里飘出胖子做菜的香味,我肚子很合时宜的咕噜咕噜叫。我睡眼朦胧的哦了一声,由于刚刚那个梦,打算过几天和闷油瓶去后山给神龛老婆婆烧点香纸。
闷油瓶裸着上半身跨入门槛,我刚睡醒脑子不太清醒,闷油瓶走过来时,眼前仿佛起了雾,迎面撞到闷油瓶时大脑一片空白,闷油瓶肌肉上的温度从掌心穿到我神经中枢,我心里不由来的尖叫,尴尬缩回手,使劲眨眼,闷油瓶在我的视野明亮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河里刚出来,雨村不远处就有一个大瀑布,闷油瓶喜欢冬泳,有好几次我见他从瀑布下面游出来。
我到浴室给他拿毛巾,毛巾右下方有胖子贴上小黄鸡。闷油瓶突然叫住我,他指着我脚底的拖鞋,才发现我穿的是胖子的,我朝厨房大喊:“死胖子,拖鞋不摆好给你踹火坑!”
胖子从厨房探出头:“你说啥呢天真,从橱柜给我拿瓶醋来,没醋了。”
我揉揉乱七八糟的头发,递给他一瓶醋。胖子边炒菜嘴还不闲着:“天真,你最近发没发现我们很少吃鱼了。”
“河里的鱼都被我们造光了。”我说到,鱼又不是天天吃。
“胖爷我就爱吃鱼,小天真你也不是喜欢吃西湖的那个酸不溜秋的醋鱼。胖爷我上次吃一口哗啦吐一地的那鱼。”
死胖子,别玷污我醋鱼的名声。
“不信你问小哥,你问小哥就知道了。”
我顺口打溜:“小哥你别说了,肯定是胖子连夜打捞给隔壁店的李寡妇了。”胖子大呼小叫:“胖爷我才不是这种人,前两天打麻将输给她了而已。”
闷油瓶在擦头发,水迹循着颧骨滑落到颈部,黑沉的眼睛透过毛巾看向我:“吴邪,河里的鱼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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