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是我见过最独特的人,他很壮,其实内心无比的娘,他在我们几个当中算是存款最多的,他不谈对象,不撩骚,不去旅行,不抽烟酗酒,常常自己呆在一个角落在网上写写黄段子,他的生活状态就像是一只只进不出的貔貅。
有一天苏信做起了微商,周围好友问他,怎么缺钱了?苏信说:“把钱借给了同学,以为自己做的是应收账款,万万没想到这是一笔坏账准备。”
苏信在朋友圈卖化妆品,为了把产品熟悉,这家伙一下午研究了各个品牌的口红,眼霜,唇膏之类等等,他本身就娘,看了这些个牌子居然想自己试试,拿着纪梵希就想往自己嘴上涂啊,周围的人为了保护自己的眼不至于瞎,一个个生拉硬拽,他这才罢免往嘴上涂的欲望。苏信干微商的方式真是独特,他的标语是“你们可以讲一段你的故事,根据故事的好坏,再根据商品价格进而换取-30或者40的优惠券。”
苏信以他独特的经营方式,那一天卖出去了3支圣罗兰,5支纪梵希,3瓶科颜式,16瓶兰蔻,那天他的总代理发了条朋友圈,内容如下:
“信总加入微商一天,以他独特的方式,喜提小鸟电动车一辆,恭喜。”
但苏信干了两天就放弃微商了,我问他生意不错为什么不干了呢,他说,买的人全是我的朋友,给他们成本为28元一支的圣罗兰于心不忍。我把钱又还给他们了。
就这样,苏信完成的他的第一次从良。
苏信就这样放弃了微商,继续呆在他的角落写他的黄段子,毕业临近,都开始找实习工作,苏信和我,阴差阳错的去了一家互联网公司从事文案工作,我们被一个比我们大5岁的姐姐拎着熟悉业务,经过几天的培训,我俩开始正常工作,基本上没有什么小的错误,姐姐评价苏信说,你这个小胖子什么都好,怎么写出来的东西稍微有一点色情的啊。
姐姐真的对我们很好,在他们公司真的很照顾我们,苏信算是个急性子,那天出了一点小错误,公司的一个小管理者是说了他几句,苏信表面上是和他笑呵呵的,但他第二天的工作,苏信故意错误百出,因为我们是实习生,学校保护,所以公司的人不至于让我们给客户赔偿,那个人就说了苏信两句,苏信就在那假装听着,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看到姐姐还在那里加班,我俩问她为什么还没下班的啊,姐姐说:“苏信这个大老板哟,犯个错犯的悄无声息,理直气壮,事后呢,我给他擦屁股,就因为我是你们的上级,苏信,你做的很棒的哦。”
我俩哑口无言。
到了某些时候,你才明白,最令人伤心的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喊,而是那种沉默,能让你感到银针扎心的痛。苏信的脸通红,三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也不知道说什么,我俩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姐姐一个个的给客户道歉,一直到12点,诺大的办公室寂静无声,三人的呼吸都能听得见,姐姐说:“下班了,你俩送我回家,我知道苏信你很愧疚,你必须请我吃饭。今天我太累了,先送我回家,改天请我吃饭。”
苏信脸上的红晕一瞬间就消散了,像个公公似的回答姐姐的各种要求,真不要脸。
我其实还是挺理解苏信这种不要脸的
苏信其实和身边的每个人表面都很好,大学圈子的关系都是一种曲意逢迎的客套,哪有人会为你着想呢,在学校,苏信每次遇到困难,人人都在隔岸观火,人人遇到困难的时候,苏信总是第一个上去,苏信有时候孤独到让人心疼,你说咋也是200多斤的人,怎么会因为一点错误,坐在椅子上给姐姐写了一封深沉的致歉信发到了人家邮箱呢。
从那时候开始,苏信开始粘着姐姐,某天我问他:“你不会对人家有感觉吧?可以啊,加油干,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你这是抱金砖plus呢。”
苏信说“滚,整天没点正经,抱啥呀,还没我高,眼比我还小,老子也是有标准的好不啦,虽然我有一点心动的感觉。”
“对,七七啊,我能不能求你一点事情啊,咱俩都这么熟了,下班就不要一起走了嘛。”
我说:“滚,不要脸。”
可能从学生时代结束以后,你可能会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下班,一个人逛超市,一个人在夜里只能对着手机说话,你的闺蜜可能与你相隔万里,你的兄弟可能与你相忘江湖,有时候多想有个在你身边说话的人,无奈只能打开微信列表寻找过往的知己。
其实人人都有私欲,而我希望,你尽快找到你心仪的小姐姐或者中意你的小哥哥,孤单时能有人与你诉衷肠的时候,请不要忘了我这个朋友。而我一直认为常联系这句话是对的。
苏信傻吗,姐姐坏吗,苏信傻,所以每天下班,苏信都在合适的地点制造偶遇然后送她回家,姐姐坏,所以姐姐平时多多照顾苏信,以免分别的时候让他承受过多。
苏信就这样傻傻和她相处着,到了了实习结束的那天,是晚上,苏信说要和姐姐有仪式感的道个别,那天晚上我俩走的很晚,当职员都走完的时候,诺大的办公区阴森到像恐怖电影的里的场景,只有姐姐的办公区灯光如豆,推开门,看到姐姐在电脑旁忙碌着,姐姐说:“你俩先坐,等我忙完这一点东西。”
我俩坐在椅上,很安静,安静到只有她敲打键盘的声音,我俩相隔不到10厘米,却在微信上问待会怎样告别。
苏信说,给她写一段话吧,送她回家时候发给她,我说好。
我基本上写的都是一些客套话,多谢姐姐的照顾之类的,我基本和她也没什么交集,最多写了3行。苏信写了23行,除了感谢之外,还讲了一些这一个月他俩生活俏皮的地方,我基本记住了他的最后一段,他是这样写的:
“很多时候,我们看着别人的眼睛,心里打好草稿的话却无法面对面说出,可能眼睛里的星星让人纠结在爱和恨的边缘,无法准确的拿捏。
所以只能通过文字与你告别,你知道吗,以前听朴树唱《送别》唱哭了,当时感觉多多少少有一些演的成分,现在离别这件事情到了我的身边,我仿佛体会到了‘问君此去几时还’的落达意味。告别嘛,要用力一点,搞不好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姐,我曾对你有过非分之想,但是我认为我配不上你,但是我又不想失去你,你可不可以我走后不要忘了我,我难得有朋友,及时你不把我当朋友,还请你咱俩分别后,常联系一会儿再把我忘了,我这样心里就不至于太疼。求你了。”
到了十二点,姐姐处理完了手上的工作,我俩准备送她回家,一路上三人很安静,公路上的车划出长长的流光,街边的路灯向我们鞠躬,我们就这样静静的享受着城市的景,到了一个拐角,姐姐说:“明天你们就走了,没什么话对我说嘛?”
我说:“没有。”
姐姐说:“你们可是男孩子,这样羞涩以后怎么找小姐姐。”
我和苏信:“呵呵。”
姐姐说:“那就再见?”
我:“再见”
姐姐:“苏信你这个下胖子今天话好少哦。”
苏信:“一直都这么少,姐姐再见。”
姐姐:“再见。”
我俩就这样与她告了别,路上我俩把写的话发给了她,苏信一直等待3点,姐姐都没回复他,苏信说,睡吧,梦一场。
第二天再公交站,阴天,微风,我俩拖着行李准备离开这里,我问苏信:“有留恋吗?”
苏信说:“没有,我想吃榴莲,我好饿,我想吃饭。”
我说:“忍一忍,咱回学校吃去。”
话说完,在公路对面,有一个小个子女生,眼睛很小,身材中等,提着午餐向我们招手,我问苏信:“你觉得此时此刻,她手里如果是排泄物的话,你会吃吗?”
苏信说:“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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