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一生之中,有一种苦行僧的倾向,对于我自己非常渴望的东西,我宁可全部放弃,也不愿意仅取其中的一小部分” ,这句话是胡适初恋情人、终生女友韦莲司说的。
有人说韦莲司这个姑娘傻,明知胡适不是自己的未来,还在一直等待。
有人说她痴,明知胡适还有其他的情人,仍一生善待这个男人。
爱若千般苦,此生爱一人。
01
1885年,韦莲司出生于美国,是康乃尔大学一位地质学教授的女儿,这是一个知识分子家庭。
韦莲司本人在艺术的道路上也是一名佼佼者,她主攻雕塑和美术。
1910年,20岁的胡适以第二次庚子赔款留学生的身份去美国留学,1910年9月到了美国纽约,成为康奈尔大学的一名中国留学生,他的主攻方向是农学。
同在康奈尔大学,韦莲司家里经常有留学生聚会,或是师生联谊等活动。1914年,在这里,胡适见到了一名大自己5岁的大姐姐韦莲司。
这五岁的差异,没有影响到两个人的交往,胡适在日记中提到了他对韦莲司的印象:
“极能思想,读书甚多,高洁几近狂狷,虽生富家而不事服饰。
余所见女子多矣,其真具思想、识力、魄力、热诚于一身者,惟一人耳。”
胡适在给韦莲司写的信中表达了自己需要引路人,而这个人就是长自己5岁的姑娘。
我所需要的是一个舵手来引领我。然而,到目前为止,除了你以外,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能够给我这个我真正需要的东西。
事实上,很长一段时间韦莲司是胡适的引路人,韦莲司也喜欢这位帅气有才的小弟弟。
02
韦莲司与这位小弟弟胡适同学在一起过的很开心,他们一起去参观西方的婚礼,一起去看画展,他们一起谈论文学、谈论文艺、谈论时政。
这些内容,韦莲司都应付自如,有自己的见解和超出一般女子的格局认知。
韦莲司有骄傲的资本,在她与胡适的相处中,改变了胡适认为妇女的职责是在家相夫教子的传统想法,给胡适极大的冲击。
韦莲司有独立的资本,她的画被很多藏馆收藏,艺术方面得到绽放。
短短的两年胡适写给韦莲司的信有一百多封。
胡适彻底被迷住了。
1914年到1917年期间,胡适写了好多日记,他整理出来,其中44处是与韦莲司有关的。
韦莲司也彻底爱上了胡适。
比如,韦莲司说:胡适,我爱你!我不喜欢悄悄说,……你应该爱我,有时,你的爱就像阳光中的空气围绕着我的思想,见不到踪影,但我必须相信它的存在……”她对他也是彻底的迷上了。
比如,她还说:你塑造了一个幻象中的女子——亲爱的适,让我们继续穿着这身正式的外衣吧,否则你所喜爱的这个幻象中的女子就会死去。我是如此平凡的一个凡人,一旦你整个了解我的时候,失望会让你伤心的,而在你我之间具有重大意义的激励和启发也将随之死去……
比如,她热烈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情,说:我想念你的身体,我更想念你在此的点点滴滴。我中有你,这个我,渴望着你中有我。……你把我评价的过高了——虽然我们有平等理性的对话,但我找不到自己有任何内涵,可以和你相提并论……
够直接了吧。
03
再直接的感情、再猛烈的感情也抵不过社会学意义上的阻碍。
第一个阻碍就是韦莲司的母亲。
她非常担心自己的女儿被胡适欺负,每次他们单独相处时,她总是守在女儿的门口。这里面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不相信小自己女儿五岁的男人是真心爱自己女儿的,估计就是玩玩而已;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时没有现在这么开放,跨国婚姻不被看好。
在韦莲司母亲的心里,这位中国留学生,虽然好看有才,但是原因种种,被判为死刑,不是女婿的最佳人选。
第二个阻碍就是胡适已有的包办婚姻。
那时的胡适已经与老家的江冬秀订婚了,母命难违,玩会儿谈个恋爱没有问题,但终究要回到现实中,与那位目不识丁的姑娘结婚的。
与胡适在一起无望,而胡适也于1917年回国大干一场,顺便把婚给结了。
胡适不告而别回国,韦莲司非常的难受。
她写道:你宣告结婚,对我来说,那是多么巨大的割舍,我们在精神上根本老早就已经结婚了,你回国而去,我就整个崩溃了。
作为胡适的初恋,胡适这一回国就结婚,韦莲司表示难受。
04
1927年,他们在美国再一次重逢,已是10年没见。
韦莲司成为一个图书管理员,开始了家长里短、锅碗瓢盆的生活,没有希望的生活、没有未来的感情几乎击垮了这个姑娘。
对于胡适而言,韦莲司只能是一个情人,那时的胡适有几个女朋友,江冬秀作为母老虎,他害怕,几个女友都成为过客了,唯有韦莲司一直隔着大洋守着这份感情。
1933年,43岁的胡适和48岁的韦莲司又一次相逢。
韦莲司在信中写道:“没想到,我会如此爱你……胡适……我崇拜你超过所有的男人……”
1937年,韦莲司52岁。她的父亲和姐姐相继去世。她觉得自己被一圈圈铁丝紧紧捆住,瑟缩在一个角落里。
这一年,有人向韦莲司求婚,韦莲司没有答应,但是非常有趣的征求胡适意见。
胡适一听,这是好事啊,表示“立即赞成”。韦莲司在致胡适的信中十分尖锐地责备了他是希望甩掉包袱,一个小女生的心思、一个大男人的自私。
05
即便这样,一直独身的韦莲司也在不断的帮助胡适。
1933年胡适到芝加哥大学讲座,所有的演讲稿都是韦莲司帮他修改把关的。
1938年,胡适担任中华民国驻美国大使,韦莲司为他跑前跑后,作为一个美国人为中国的抗战争取了不少援助和支持,说为了中国的未来,这是鬼话,唯一为的就是她心中的这个男人,希望这个男人的工作上取得更加好的成绩。
比如,有一次,韦莲司把一个刻有胡适名字的戒指送给了他,就当两个人的纪念。
多年后,1958年,韦莲司为江冬秀生日也准备了份礼物,她在一套银质餐具上镌刻下中文的“冬秀”。
这一份坚持、用心,非常人可以抵达。
作为情人,她做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胡适的女朋友曹诚英打胎后去了美国,在美国就是韦莲司照顾的。
韦莲司给胡适的信中说,我尊重我们自己的感情,这是神圣的,我也用同样的态度来看你跟其他爱着你的人的关系。
有点绕。简单解释下。
韦莲司的意思是,你的女朋友,我也会去善待的,因为我爱你。
解释完毕。
06
这个情人做到极致了。
晚年的韦莲司知道胡适在纽约,担心胡适热坏了,要给他买空调。
1953年,胡适夫妇到韦莲司家长住一个月,江冬秀和韦莲司相处的还比较愉快。
1960年,75岁的韦莲司迁居加勒比海,胡适到机场给她送行,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1962年,胡适在台一次会上心脏病突发病逝。韦莲司闭门不出。
1965年,韦莲司把胡适生前给她的书稿信件分200多邮包给江冬秀邮寄过去,这些史料补充了国内对胡适的研究。
随后几年,韦莲司把一生的积蓄捐出来用于胡适著作的出版和翻译。
9年后, 1971年,独身一人的韦莲司在这个小岛上孤独去世。享年86岁。
07
胡适这辈子女人缘特别多,初恋韦莲司、清华才女陈衡哲、表妹曹诚英、北大才女徐芳、胡适导师杜威的秘书洛维茨小姐、隐秘的恋人陆小曼、还有包办婚姻江冬秀。
足足七人。
陪伴一生的是江冬秀,苦恋一生的是韦莲司。
相忘江湖50载,时间打磨最真的感情,没有对错,只有坚持。
08
蓝胖说:
胡适去世后,据说有30万人自发为他送行,他在中国历史上的影响力可见一斑,唯有鲁迅与之享受这样的待遇。
胡适的一生,功过是非不论,也说不清楚,政治这玩意谁也说不清。
唯有可以说的是他的情感生活,因为对待感情的态度就是人性的折射,人的一辈子归根结底就是人性的问题。
所以,胡适虽是名人,但更多的在我的脑海中,他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毫无疑问,他在对待曹诚英等人的态度上,有点过分了,我们看不到当事人的痛彻心扉,但是能感受到这件事对很多人的伤害,只是这些女子,因为一个爱字,默默承受着这样的伤害。
希望这样的伤害少一点,人性更加温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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