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剪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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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赏花
梁女莹见刘志脸现惊慌之态,及美妇微皱双眉,本来已相信了刘志的说辞,此时又不禁疑心大起,“难道这后园中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母……母后病体……未愈,此时春寒……偶有风过,怎能在外面走动,再受了风寒却又如何?”刘志疾言厉色,难掩语中惶急。
“皇帝,就让皇后用过午膳后陪老身到后园中迈迈足吧,也坐了这么久了。”美妇也已看出梁女莹已露疑色,再这般拦阻更会加深她的疑虑,只得先答应下,再趁机拖延些时间。
“母后,这……”刘志不想美妇竟然应允,心中更是焦急,却也不能再多说什么,“那便吩咐下人安排午膳吧……”语中泄气。
梁女莹察言观色,更觉此事蹊跷,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众人在厅中随便进了些饭食。这侯府中饭菜对梁女莹而言自是远不及宫中,而她更关心的却是后园,等到美妇用完膳,便急搀扶起美妇要向后园走去。
“皇后,这侯府虽远没有皇宫偌大,途径却也花木丛生,只是皇后从未来过后园,怕皇后迷了路径,只需跟在老身身边即可。”美妇想着若只让皇后跟在自己身边,自己远离那椒室闲逛便就无碍。
“是!”三人在前头走着,身后跟着一大群宫中内侍宫女随时伺候着,梁女莹嘴上答应,心中却暗暗留心着府中道路,每见到幽深隐蔽去处便装作关心不停向美妇询问,此是何处,那又是何地,美妇一一答复。
“今年这木芍药倒开得艳丽,咳……你看那红的冠绝其中,真是无花再可与其争容。”众人行到花圃,驻足观赏这园中珍卉。
“可是孩儿去年拿到府中的那几株异株?”刘志也不禁赞叹,他知道母亲惯好侍弄花木,去年河南尹向宫中进献十数株异人培植的木芍幼株,他便全拿给了美妇。
“不错,娘虽爱摆弄花草,却多半养不活,咳,咳……没成想竟都开出了花……”母子两人谈论这花卉也是为了分梁女莹之心。
只见这数株木芍花朵硕大,颜色各异,花瓣多而肥,一副雍容华贵之相,只见红者似火,黄的如金,粉黛胜霞、白洁冠玉,更有那稀奇的叫做“绿萼”,黑的名曰“墨染”,那紫株却无人能唤其名,从上到下蓬蓬簇簇地挂满了紫色骨朵,竟有千瓣之多。
这木芍花便是后世的牡丹,洛阳牡丹国色天香自不用多说。只是秦汉之时,牡丹和芍药却是不分,只一个叫做木芍药,一个叫做草芍药,这牡丹便是木芍药;而汉时洛阳亦没有大量培植这木芍,只贵族家中才有人种。
《诗经·郑风·溱洧》中便有句,“溱与洧,方涣涣兮……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其中溱水、洧水便是春秋时流经郑国的两条古水,而洛阳古时便是郑国之地,那时此地便已种植芍药。上巳节时男女将要分别,“士”与“女”相互调笑,互赠芍药以寄离别之情,这芍药便又有一雅号“将离”。
“志儿,何不将这木芍药赠予皇后,只有母仪天下之女才能配上这雍容之花。”美妇对刘志说道。
“可是母后,这……”刘志却想着若此时站在自己身边的是嫣儿便好了,也只有她能和这木芍互相映衬,更生姿容。看着梁女莹肥胖扁平的圆脸,刘志心中说不出的厌恶,更可惜将这花送给她,可犹疑之后仍摘下那朵最红的木芍极不情愿地递到梁女莹手中。
“陛下……”刘志从未送花给自己过,梁女莹心中此时怦然而动,只呆呆看着刘志,半晌说不出话来,似乎陛下从未在心中喜欢过自己吧,可她一生却只有他这一个夫君。
三年前当姐姐让自己嫁给这个素未谋面的刘姓宗室的少年时,自己也说不出是何感情,只知道这人以后便是自己的丈夫了,那时刘志还不是皇帝。
就这么一日日伴在刘志身旁,日久生情也是有的,那些从小指腹为婚的夫妇不都是如此嘛,她对刘志的爱慕日渐加深,可刘志似对她这正宫皇后从不放在心上。
偶尔看到刘志对某个新入宫的采女、宫人脸露笑意,便引得她妒火中烧。她自小生在梁家,父兄姑姐无一不是尊贵荣华,哪样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得不到的。
可偏偏刘志她就得不到,她虽为皇后,却得不到他的心。她不敢对刘志发火,只能将怨毒和妒忌发泄那一个个生就娇美面庞的妙龄宫人身上,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她一定要得到!
“陛下为何将这最美的木芍送我?我还能否再让陛下回心转意?”梁女莹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浮想联翩,“陛下今日此情,以后,我更不能再让旁人将他从我身边夺走!决不能!”
梁女莹曲腰向刘志、美妇福礼,“谢陛下、母后赐花!”说着将红芍接过,别在鬓边,“臣妾无礼,只因来时在辇上饮水太多,此时想要方便,陛下、母后恕罪!”
“此皆是人之常情,皇后无需挂怀,咳……让老身引你去屏厕……”美妇说道。
“怎敢劳烦母后,母后着一婢女引路,臣妾让几个宫婢跟着就好。陛下和母后在此歇息,臣妾去去就回。”梁女莹回道。
“坠儿,你就随皇后前去吧。”美妇指着一个婢女吩咐。“是!”坠儿应声便引着梁女莹和八个宫女往屏厕而去。
“咳……咳……”美妇轻咳道。“娘,不用咳了,她已经走了。”刘志却仍听到美妇咳声不止,心中逐渐转为大惊,“娘!您怎么了?难道真是寒疾发作了!”
“先前刘太医未将你这寒疾治好吗?这庸医,朕要杀了他!”刘志也已看出母亲确是重病缠身,自己怎这般糊涂,竟一直以为是扮的,话声又是痛心,又含愤怒。
“儿啊,莫要怪刘太医,他在府中尽心尽力,只是娘这宿疾已深入内里,太医已开了许多良方作为平日调理之用,都是珍奇无比的药材,可娘这身体还是无法愈合,真是白白浪费了药材。”美妇语声平淡,似早不将此事挂在心上。
“还是他没本事!”刘志愤愤说道,“朕就不信将天下最珍贵的药材全都征到宫中,还治不好娘的寒疾!朕回宫便下旨令各州郡将能治好娘的灵药都供上!”
“志儿,勿要再劳动百姓,你这一下令,各州郡官吏无不会为了博皇帝一喜,驱动百姓采药、制药。如此便有千万生民因此会舍本行而趋此威利;那时田无农耕,布无妇纺,百姓全为此事奔劳,国本动摇,黔首吃不上饭,灾民一多,便生祸乱,那时娘便是这汉室的罪人。”美妇叹息道。
“娘,哪有你说得这般严重!您是朕之母,便是天下人之母,太后病恙,难道天下百姓不该为自己的娘买药采药吗?您总是担忧这许多。
那梁氏不知已无数回趁着朝廷征收而私下搜刮民脂,他们又顾念百姓了吗?您今日如此病重,难道就不能听儿一次吗?”刘志语声悲切,美妇只有叹气,知她这孩儿定会为自己去征收良药。
“这女人怎么还不回来!”刘志一直担心美妇病情,却未留意到梁女莹如厕已去了将近两刻钟时间!
“糟了,那女人不能去到那里吧!”刘志顾不上再叫上美妇和随行的内侍,连忙朝着那“椒室”的方向奔去,赵嫣可还在那里!
“不可!若那女人本不知道椒室所在,我匆匆过去,她却偷偷跟在我身后而行,岂非为她引了路!还是先到屏厕看看。”刘志于途中猛然惊觉,便中途折返,向屏厕而去。
到了那屏厕门外,只见那叫坠儿的婢女还等在一旁,更有那一众随行宫女,众婢向刘志行礼,刘志挥手让她们起身,心这才安下几分,缓步上前问坠儿,“皇后还在屏厕之中?”
坠儿似慌乱地将手藏在身后,这才听到皇帝的问话,有些迟疑地点着头,“皇后娘娘似乎……进去两刻钟了,还……还没出来。”
刘志眉头微皱,总觉此婢怪怪的,虽说梁女莹仍在屏厕中,心中稍安,却仍不放心地扫视着一旁的宫婢,见她们一个个低着头,刘志更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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