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我们的日子被严峻的新冠疫情浩劫。很多事,很多人可以说都会成为难忘的记忆。于我们家而言,难忘的还是老太太的离世。
一转眼,我们家老太太已经走了一个月了。再来说说这一个月里她都给了我些什么影响。
常常,我都产生过错觉,潜意识里,以为老太太还没有走,还没有离开这纷纷扰扰的人世间。比如,大白天的,我在家里突然听见某些声音传来,会第一时间误以为是从老太太房间里发出来的。拖木板凳的声音,碗的踫撞声,水壶与桌子的踫撞声,还有老太太喜欢用她房间里那个木头衣架有事无事敲木板凳的声音……
总之,就在这些错觉与意识摩擦的那一瞬,我又会马上清楚地告诉自己,那些声音,来自别处,已经与老太太再无瓜葛。于是我发现,这些错觉,一半来自老太太活着的时候。而另一半,也许是因为时间久了,已经植入大脑,需要时间慢慢去解除,辩知。
三十年前,我与胡先生“千里姻缘一线牵”。那时候,与老太太老夫妻俩住一起四年。后来是他们二老搬到老屋去住,把刚建好几年的三间大平房让给了我们居住。真正的意义上,这叫分家。
后来,十年过去。我们也有了自己的一幢新楼。那时候,在秀士村堪称第一。
再后来,十六年前拆迁,老太太和我们住到了一起。当时她居住的房间在客厅里面那一间,空调衣橱具备。那时候,我每天无论有多忙,都会抽空帮她收拾房间。住在一栋房子里,不用讲,这个道理都懂。
后来,老太太无意之中摔断了左脚,送到平望,医生建议动手术治疗。胡先生同意,把费用也交了,先生的姐姐却不建议老太太动手术,说可以慢慢恢复好的。就这样,老太太的脚后来有了隐患,也就是后遗症。走路再也不能恢复到以前。于是习惯了窜门的她,走进走出喜欢拖着一只八宝凳。为了图方便,她要求搬到院子西面的那间屋子去住。那边房间虽大,但当时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好处就是出门就是围墙大门。后来,为了满足老太太的心愿,胡先生又重新请人来把那房间装修了一番。
想想也蛮好,双开门,两个窗户,空调卫生间和橱都有,老太太住着也满意。这一住,转眼十年过去。现在空着,人去屋空,大门一直敞开的,每次走到院子,我们第一眼看的,还是那间屋子。
2022/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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