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描写》作者:鲁斯•恩吉尔肯。
在文章的开头,作者就给出了一个说法:没有无聊的主题,只有无能的作者。看了这一句,感觉确实挺有道理的,自己就是有些无能。
那无能的作者和不无能的作者差别在哪里呢?“你说什么无所谓,怎么说才重要。”
毛姆在回忆录《总结》中说:
很多作者根本就不去观察,只是根据自己幻想中的形象去创造标准尺寸的角色。他们就像一群只会拿古董作为对象进行描摹的绘图员,从来不会尝试用真人来作模特。我一直都是拿真人来作画的。
这一篇我没有找出可做笔记的点,作者摘录了一些作品中的片段进行了拆分和讲解。对于我来说,不如直接看他举的例子更直观。所以,本篇就以摘抄为主。
作者貌似很喜欢毛姆,举了几个毛姆的例子。
《人性的枷锁》中的米尔德丽德:
她又高又瘦,屁股窄紧,胸脯像个男孩……她五官小巧,蓝眼睛,额头矮阔。维多利亚时代的画家们,包括莱顿勋爵、阿尔玛•泰德玛,还有上百个类似的画家,唆使当时的人们相信这是一种希腊式的美感。她的头发看起来非常茂密,精心地梳理过,前额留着她称之为亚历山大式的刘海。她的脸色极其苍白,薄薄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细腻的皮肤泛着淡绿,双颊不带一丝红晕。牙齿很漂亮。看起来她在工作时非常辛苦地养护着双手。那双手白白净净,干瘦纤巧。她接待顾客时,脸上总是挂着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
《雨》中的传教士:
他寡言少语,甚至有些阴沉。你会觉得他的和蔼只是迫于基督精神而强加给自己的义务。他生来性格寡淡,闷闷不乐。长相也是难得一见。他非常高瘦,颀长的四肢松松垮垮,脸颊内凹,颧骨出奇地高。他周身萦绕着的阴恻气息,会令你惊讶地注意到他的嘴唇是多么丰润而且充满肉欲。他披着长发,一双大大的黑眼珠深陷在眼窝里,流露出悲悯的神色。他的手指粗而长,形状精致,让他看起来很有力量。但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会让你觉得他像一团饱受压抑的烈火,让人过目不忘,又隐隐不安。他看起来拒人千里之外。
《雨》中的妓女萨蒂•汤姆森:
她二十七岁上下,身材丰满,打扮俗丽。她穿着一条白裙,戴着一顶白色大帽子,长筒棉袜裹着鼓囊囊的小腿,小腿上的肉从白色小羊皮高筒靴的上沿挤出来。她对麦克菲尔抛出一个媚惑的笑容。
最终,作者给出的建议是:初学写作者要广泛地阅读,去学习顶尖作家怎样具象化描写。通过阅读名家的作品,可以发现,哪怕是最平淡无奇的主题也能变得充满趣味。
比如,纳博科夫在《普宁》中对拔牙的描写:
一股温热的痛楚取代麻醉药的冰冷和麻木,在他半死不活、血肉模糊、渐渐融化的嘴里弥漫开来。之后的几天里,他一直处在悼念的情绪中,怀念自己曾经亲密的一部分。他很惊讶自己竟然如此中意自己的牙齿。他的舌头就像一头肥胖光滑的海豹,曾经在熟悉的岩石间欢乐地打滚滑水,检视着凹凸不平但仍然安全无虞的王国边界,从洞穴跳进浅湾,这里爬爬,那里蹭蹭,在老地方的裂缝里找到一条甜美的海藻。但现在地标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巨大的黑色伤口、牙龈上无处辨认的一块地形,恐怖又恶心,禁止任何人试探。而当假牙粗暴地挤进来时,感觉就像是一个可怜的化石头骨装上了完全陌生的下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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