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喜欢的杀手电影是哪部？”
“我不看那类电影。”
“那有崇拜的杀手吗？”
“现实中的？”
“现实中的。”
“老五。”
“他很厉害吗？”
“我没见过，没人见过。”
“你是说他会杀掉所有知道他相貌和身份的人？”
“江湖传闻是这样。”
“你会和他一样吗？”
“一般是这样。但不是行规。只要那个人能替我保守秘密。”
“没有人会永远保守秘密。”
“我的妻子会。”
“你的妻子也会背叛。”
“再杀也不迟。”
“也是。”
“当然。”
“杀我前告诉我下，让我有心理准备。我只是受不了那种突然的刺激。”
“在我杀的人当中，你已经是最冷静的了。”
“反正都要死了，留点风度。”
“说的对。很多人看不透，结果死的很难看。”
“合作，解决问题都要合作。”
“不知道你是真傻假傻，但说的很对。”
“从你进屋到现在，只顾着说话，还不动手。是不是还有什么流程没走完？”
“对于配合的人，我一般会在之前满足他一个小小的愿望。”
我伸手向裤子口袋掏烟，他戒备地按住桌子上的点三八。
“可以吗？”我拿出香烟。
“当然。这是你家。”
“这不算请求，只是问问。”
“是的。你可以在抽烟的时候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但别太久。”
“不必，我只想听你讲一个故事。”
“杀手的故事？”
“最好不过。”
“我的？”
“我喜欢第一人称。”
“好吧。成的不说，很多。否则也不会活到现在。说最近一单失手的。”
“我喜欢这个故事。"
"但我还没开始讲。”
“我是说主题。”
“半个月前，我的一个客户王老板通过中介告诉我，要杀一个女人，陈小姐。调查发现陈小姐是他的前情妇，我开了价。”
“会有不同的价？”
“当然。政治暗杀，组织头目暗杀价格会很高。情杀，仇杀价格低很多。”
“你继续。”
“王老板把头款打到我的账户。然后我就开始行动。”
“头款占多少比例？”
“一般是百分之五十。政治暗杀百分之八十。因为一旦暗杀失败，就永远不能回来。”
“很合理。”
“我答应王老板15天内完成。”
“时间期限也会有你所说的行规吧？”
“除非客户提出额外的要求，如时间，地点。需要支付额外的报酬。普通暗杀的时限会因杀手工作习惯不同而不同。”
“我想问问最快的是谁？”
“老五。”
“他一般用几天？”
“三天。包括所有调查和准备。”
“你慢了。”
“我有自己的工作方式。”
“那你花了几天才来找上我？”
“两天。”
“因为我很合作。”
他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然后继续讲他的故事：
“那天我和现在一样同陈小姐面对面，用枪对着她的漂亮脸蛋儿。一颗子弹从身后的窗户穿进，打掉了我手中的枪。”
“但是那个人没有杀你。”
“对。很可能是陈小姐雇佣的杀手。杀手不杀同行。我逃走后告诉王老板任务失败。王老板要我把头款还给他。我告诉他，进了杀手账户的钱不可能吐出来。我说可以帮他杀另一个人完成合同，或者提高酬金继续这次合同。因为情况有了变化，我冒的风险增加了。”
“王老板就叫你来杀我。”
“是这样。”
“懂了。你可以动手了。”
他笑了笑，移开压在手枪上的手，把烟灰缸挪过去，从口袋掏出一包烟。
我说：“烟头上的唾液会留下痕迹。”
他低头点烟，没有回答。
“除非你不打算杀我。”
他朝我吐了一口浓烟，笑容在烟雾里显得很天真。
“难道你是认为我是同行？”
“而且我还认为你就是那个破坏我任务的杀手。”
“有意思。现在你还是有两个选择，因为我的朋友等会要来。你是杀我呢，还是快点离开？”我看看表，“还有几分钟。你可以在抽烟的时候慢慢想。”
“不必。就走。”他收起手枪站起来。
“我送你一程。”说着，我也站起，滑出挂在袖中的匕首，轻轻甩出，割破了他的喉咙。
他双手捂着喉咙痛苦地看着我，切口处血不断涌出，冒着气泡。眼中是那种天真的困惑。
傻，我想。
“你说的没错，你不得不崇拜老五，因为他没有那么多行规。”
他挣扎了不到一分钟就不动了。喷涌的血液铺满了半片地板。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客户的电话：“王老板，搞定了。”
这时，有人敲门。我打开门，微笑道：“陈小姐，你真准时。”
欢迎关注：
WechatIMG14270.png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