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里吃?要去哪里吃?”愿带着催促的语调问着卉。
“我哪知道,每次都问我。”卉有些抗拒地回答道。
“大哥,你想去哪里吃?”卉突然问我。
“你去哪里吃我就去哪里吃?重要的不是去哪里吃,重要的是能和你一起吃。”我机智地回答。虽然没有说出问题的本质,但我觉得这个答案应该不算差。
卉的语气我不是很明白。她笑着说:“你这嘴巴呀!”我没有再说什么,怕出了什么缺漏,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让我很开心的是,途中我因为痴痴地看着卉,忘记了马路上的车辆,卉好几次都拉着我的衣袖走。她还是蛮在乎我的呀!我有些得意地想。
纠结徘徊了很久,我们最终来到了一家名为丽江腊排骨的火锅店。因为夜已经深了,客人陆陆续续也少了很多。学校附近的店铺,大多数顾客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而学校的门禁是十一点半。我们大概是这家火锅店的最后一波客人了。
老板十分热情,不停地和我们搭讪闲聊,而且在他的强烈推荐下我们把原来的火锅鸡改成火锅鸡+排骨。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吃排骨,因为我知道卉喜欢吃鸡肉,嗯,大概。为了体会她的感受,我大二的时候还专门去她的家乡,感受了一波她喜欢的最原汁原味的卤鸡米线呢!
然而,卉是一个特别能迁就和善良的女孩子。好闺蜜愿对老板的推荐跃跃欲试,懂得察言观色的她,又岂会不明白呢?至于我……我的眼里只有卉,只要她愿意,我都无所谓的。只要能和她多呆一会,我吃不吃都可以的。
点了好多配菜,鹌鹑蛋、培根肉、五花肉、牛肚、面饼……很正常的点菜流程。总说,平淡的生活中也能发现不一样的精彩。比如,我刚刚发现了卉喜欢吃生菜。这个关键点,被我很是无耻地记到了我的手机备忘录里。愿在一边有些不满地说,卉和我都在玩手机,卉是为了工作,而我却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就笑了笑,总不能说我一直在听大家聊天,然后从中总结和发现关于可以讨好卉的要点吧?
火锅嘛,总是边煮边吃。我表现得小心翼翼,害怕露出不文雅的一面,让卉觉得我是个不靠谱的男生。虽然,大家都很早就知道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越来越在乎我在卉眼里的形象,甚至还根据她的审美搭配自己的发型和衣着之类的,虽然都是道听途说多听来的东西。
卉偶然间吐槽了一下天气比较冷,因为她坐的位置是靠着外面。我不知道要怎么做,觉得自己的情商很低,正要把棉衣递给她。愿使了一个眼神给我。
“卉说她冷,你还不快把你带的衣服给她穿上。”
我表现得有些扭捏,一来是我真的好害羞,给喜欢的女生穿衣服这种小说漫画里才会有的情节,我一个深度宅男还是很难轻松做到的;二来我是一个很传统的男生,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暧昧的事,我一般都是有些抗拒地。当然,这都是我给没用的自己找的理由。
王重有些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剑哥,我对不起你了。”然后走过去用我的棉衣给卉披了上去。我当时既羡慕又有些羞愧难当。我知道,他是在给我做示范,我只是在讨厌自己的没勇气。
饭局上的客套和互相夹菜这种事,我打小就不擅长。因为家里面吃饭风气也是很彪悍,大家都比较熟的情况下,从来不会客套,自己喜欢吃什么就夹什么。
但看到王重给卉夹菜,我还是有些酸。明明自己一点都不在乎,应该是这样的。
我暗暗下决心,以后还是要学一学这些东西。虽然我和卉什么关系都不是。
大一的时候,我们本来是好“基友”,可惜我不纯洁了,恬不知耻地喜欢上了她,结果关系就变得特别微妙,还略显一丝尴尬。
直到大二,她有了他,大四的学长。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她,我不想她就这么离开我的世界。
于是我问她,“你可以和凤一样作为我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吗?”
她拒绝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愚蠢的我,也没有得出答案。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终于我们还是吃完了,作为这家店最后的客人。
大家都忙着结账,看着我们这个样子,我忽然觉得我们也成为了自己眼中的大人了。钱,是王重给的,我说给他转账他也没要。“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补偿回去。”我暗自想。
我不想欠任何人人情。
我们四人一同走了出来,王重和愿走在一起。我和卉根在后面,我落后卉半步。因为,小时候我表哥总会说危险都是从后方袭来的。我就在幻想着,为卉排除或者承受后方的危机,像个白痴一样。
走到药店附近,我和卉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起。
“去买感冒药。”
我怕她感冒,她怕我生病。大概是这样的一个状况。
卉转头对愿和王重说:“我们去买点感冒药预防一下。”结果他们两个说要一起去,所以我们一起去了药店。
十一点多,很明显,药店关门了。我在备忘录里悄悄打上了一句话。
“明天早上给卉买感冒药。”
卉让我和王重先回去,因为我们住在新校区,而她们住在老校区。我们学校的新老校区一个在山顶一个在山脚,两个校区中间连了一座桥,被学生们美曰其名为“天桥”。这时,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天桥下。
值得高兴的是,王重明显要送愿回去,而且需要一点单独的时光。这就给我和卉创造了孤男寡女共步行的时机,对于我来说,这很nice。
有个学长曾经和我说过,一对和谐的恋人,就是他们即使没有任何交流地相处,也不会感到尴尬。我们就是这个状态,虽然我们不是恋人,但我还是觉得很开心。
互道了晚安,我便回宿舍了。
想着今天发生的这些让我既兴奋,又隐隐不觉得有些梦幻不踏实的事。我大脑里乱糟糟地,舍友们还在兴致盎然地和我讨论着我和卉的事。可我现在这样,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一边有一答一,一边胡思乱想着。
宿舍关灯的时间到了,是十一点半。我默默地爬到了床上,想强迫自己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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