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有两种日常。一种受不自知的蒙昧所支配,你爱、你恨、你大喜、你大悲,皆属此列。还有一层隐藏在表面之下,由理性和个人素养构成,需要一个成年人刻意的训练才能得到。用一句惯常的话来说,就是“看什么是什么”、以及“看什么不是什么”。然而这并不算确切,严格来讲,不是你看什么,而是你关注什么,用柴静的话来说就是——
关心新闻中的人。
这话对于非新闻行业的人来说,肯定有点抽象,语境也有些狭隘。我把它演绎一下,“要关心他人。”怎么解呢,这不是咱们平常网上常说的那个词“圣母”。我依然用柴静的话来解释它:
“人”常常被有意无意忽略,被无知和偏见遮蔽,被概念化,被模式化,这些思维,就埋在无意识之下,无意识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常常看不见他人,对自己也熟视无睹。
这句话的核心有两个。一个是“他人”,他人可以是身边的人,也可以是陌生人。身边的人还好说,日日相见,查其言行,若有些洞察力,大约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关键是那些身处远方的陌生人,我们不过是根据只言片语的报道和传言来揣测一个人。人们往往愿意给这种人贴标签,比如新闻上常说河南人如何如何,我们也就觉得河南人是不好的,哪怕你见到了,也不过是见到了一个个体。在教育普及率越来越高,现代文化侵蚀越来越严重之际,地域歧视有几分真实,已经是个待考虑的问题了(此处意指地域文化的影响越来越小)。事实上,个人只能代表个人,我们当然也能够通过一个人追溯到起背后的根源所在,但毕竟是极少数。何况,现在的问题倒是在于,当人们习惯于贴标签的时候,已经失去进一步洞察的能力了。偏见的力量是如此之深。
另一个核心是“自己”。这是个重头戏。你如何看待别人,本质上是你思维方式的折射。你看到的是什么颜色,白也好,黑也好,未必就是真实的。所以——
想要“看见”就要从蒙昧中睁开眼来。这才是最困难的地方,因为蒙昧就是我自身,像石头一样成了心里的坝。
颇是其然。看见自己不算什么新鲜命题了,大哲人苏格拉底早在几千年前就说过,“认识你自己”,然而这事知易行难。俗谚常云:“灯下黑”,古时人们多用碗、碟盏等器皿注入动植物油点燃灯芯,用于照明。照明时由于这些区域离光源很近,在灯下产生黑暗区域。作为一个人来说也是如此,往往对自己的问题视而不见,那么自然是无法“看见”的。
后来柴静在她这本书的前言又说:
这本书中,我没有刻意选择标志性事件,也没有描绘历史的雄心,在大量的新闻报道里,我只选择了留给我强烈生命印象的人,因为工作原因,我恰好与这些人相遇。他们是流淌的,从我心腹深处的石坝上漫溢出来,坚硬的城建和模式被一遍遍冲刷,摇摇欲坠,土崩瓦解。这种要黄色危险的,但思想的本质就是不安。……你想如何报道一个国家,就要如何报道自己。
柴静最后做出的选择是,通过观照他人,反查自身。或许还更深一层,用一个深刻后的自己,犀利的去洞见中国大地上发生的一些人和事。人们在这个广袤的国度上行走,一些奇奇怪怪的,远超常识经验的事情不断的重演再现,没有一个睿智明白的头脑,断然是不能看明白的。
对于我们来说,也是这样。通过不断的关心他人,来深刻的明白自己。他人所行所做,未必不是你所行所做,看到他人,就如同看到了自己。
另外,寻常人可能因为生活工作种种,囿于一座城池而不得出。那么我不妨在此推荐柴静女士的《看见》,通过《看见》,看见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愿这本书就像蒙昧日子里的刺一样,警醒着乐于追寻更深自我的每一个人。
我在书拉圈上也发过一份:http://shulaquan.com/column/3895
我新建了一个专题,叫做“SFD团的时间线推送计划”大伙可以关注下看看,有好多有趣的作者的作品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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