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看电影《面纱》,演员表演自然、情节富有张力,再配上东方如诗如画的山水,着实是一部佳作。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20年代的英国,少女凯蒂在伦敦浮华的社交圈中寻觅金龟婿,她虚荣世故,渴望用美貌求得一位地位显赫的丈夫,可到了二十五岁也没有称心如意的对象出现,为了逃避母亲的催促和给妹妹当伴娘的尴尬,她一气之下嫁给了木讷的细菌学家瓦尔特。
可婚后,尽管瓦尔特百般疼爱,凯蒂却对丈夫的寡言少语感到厌倦,没多久就投入了情夫的怀抱,唐生善于交际,极富魅力,用甜言蜜语俘获了凯蒂的心。他们在一次偷情时被瓦尔特发现,出于极度的愤怒,瓦尔特要求凯蒂一起去遥远东方的湄潭府,那里瘟疫肆虐,他想借此杀死妻子。
在这个被贫穷和死亡笼罩的地方,瓦尔特没日没夜地工作,凯蒂去修道院照顾生病的孤儿,两人在艰苦的环境中对彼此有了更新的了解,渐渐打开心扉,重新爱上了对方。可好景不长,瓦尔特感染了瘟疫,猝然去世,怀有身孕的凯蒂伤心不已,独自返回英国,将孩子抚养长大。
《面纱》:少女心都被毛姆的毒舌灭了电影讲述的是爱情,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出于冲动结合,却只是因为女方对现实自私的逃避。他们的婚姻里没有爱,甚至遭遇了背叛,连善良的瓦尔特也会愤怒到想杀死妻子,人性的阴暗面有时很可怕,一个老好人也可能变成恶魔,他投入感情很深,恨也是歇斯底里的。
来到湄潭府后,夫妻两人彻底远离了伦敦的歌舞升平,凯蒂褪去了她的虚荣,为孩子演奏钢琴,在艺术和自然的感化下,她明白了什么是爱,她察觉到了丈夫沉默的外表下藏着无尽的柔情。
凯蒂开始照顾丈夫,为疲惫的他拭去汗水,而本性敦厚的瓦尔特也渐渐原谅了妻子,看着妻子从虚荣到独立,内心欢喜。两人掀开了那层面纱,横亘在彼此间的误解与伤害消融,他们完成了对自身和婚姻的救赎。最后瓦尔特不幸逝世,凯蒂独自离去时,是心碎的,她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沉默而深情的男人,只是一切太迟,你只是在燃烧过后把灰烬全留给我。
山水很美,故事透着东方的细腻,含蓄中带着一点伤感,不是那种大悲,毕竟美好曾有、只是时光太短暂而已。
《面纱》:少女心都被毛姆的毒舌灭了我以为面纱是隔阂,是未暖的爱下待解的冰,以为毛姆会给这个故事一个哀而不伤的基调,会让粗俗诗化,可他毕竟不是琼瑶,他是腐国的毒舌,他的作风是用犀利的笔法解刨真相,残忍到不给青春期读者想象的言情空间,读完小说后,感觉少女心破碎,背脊一阵发凉,《面纱》这部作品,从来与爱情无关。
伦敦是浮世,所谓的绅士淑女大多是表演者,他们戴着面纱,自以为美丽,实则暗藏着残酷与心机。这里面唯一坦率的只有瓦尔特,他看透一切却不同流合污,孤傲地沉默着,“他的笑更像是在嘲讽,在他心里这群自娱自乐的人根本是一群傻瓜。”
瓦尔特喜欢读书、逛画廊,而凯蒂喜欢交际场,一个博学寡言,一个庸俗喜欢奉承,可爱情从来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好人就多眷顾你多些。“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瓦尔特满心的爱在凯蒂看来只是恶心,“一个人由于爱你而遭到你的鄙视。”
瓦尔特临终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出自戈德•史密斯书写的诗歌——《挽歌》:一个好心人在城里领养了一只狗。起初人和狗相处融洽,但是有一天二者结下怨仇,狗发了疯将人咬伤。大家都预料被咬的人将会死去,但人活了下来,最终死去的却是狗。 这是一个隐喻,也是瓦尔特为邪恶的企图付出的代价,他带着冰冷的面容离开,爱中的不平等却比死亡更顽固。
《面纱》:少女心都被毛姆的毒舌灭了《面纱》从来不是爱情小说,毛姆想表达的东西更为深刻而微妙,一种超越现实的意象从头飘到尾,像诗般空灵,只能隐隐捕捉到,它来源于古老的东方,老庄已为之命名为‘道’。
小说最后,凯蒂顺应了修道院院长说的那句话,“当爱与责任合二为一,恩典便与你同在。”她希望将女儿培养成一个无畏坦率的人,找一份好的活计养活自己,而不是像从前的自己,为男人和地位而活。凯蒂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清晰,她找到了一条通往安宁的路,幸福将不再是遥不可及。
《面纱》:少女心都被毛姆的毒舌灭了《面纱》的书名出自雪莱的作品《别揭开这神秘的面纱》,这首优美的诗仿佛是小说的浓缩版,只言片语间涌出无限意境,仿佛在低声倾诉:生命是场幻觉,爱与真知是唯一的光。
“别揭开那些活着的人们称之为生活的华丽面纱:
尽管这都是些不真实的假象,
但却模仿着我们所相信的一切
而随意地涂抹上颜色,在其背后潜藏着恐惧
和希望,交织着不同的命运;谁曾将
他们的影子编织在那幽远的深谷中。
我认识这样一个人,他曾揭开这彩色的面纱,他在寻找,
他迷失的心灵是如此柔软,令他不懈追求着他爱的归宿
但却未曾寻到。唉,这世上已无一物
能够寄托他的爱。
他行走在沙漠的人群中,
就像是无边黑暗中的一片光辉,灰暗画面里的一块明斑,
他拥有一颗追寻真知的灵魂,
但像那传道者,也无法寻觅它的踪影。”
文/李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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